第11章 掌事姑姑銀屏
“喔,這個就是叫花魚,我根據叫花雞改良的。”
陸雙雙順勢講起了叫花雞的典故。
“相傳很久以前,有個皇帝落難,出逃期間又餓又累,他來到一處荒野,看到一個叫花子在用泥巴包裹著雞?!?p> “皇帝很不解叫花子為何要這樣做,叫花子也未多言,等到雞烤熟之后獻給了皇帝,這個皇帝吃的贊不絕口,問叫花子,這菜叫什么名,叫花子隨口道,叫花雞。”
講到這,陸雙雙頓了頓。
她試探著道,“后來這個皇帝回宮,他心底感激落難時幫助他的人,特意尋到叫花子,賞他黃金萬兩!古有叫花雞,今有叫花魚,五皇子你日后若發(fā)達了,我不敢求茍富貴勿相忘,只求你別記恨從前?!?p> 陸雙雙趁機給帝無銘上了點兒眼藥。
一想到原主最后被砍頭,她就渾身冰涼,只能趁暴君還未黑化之前,猛刷好感,希望改變結局。
帝無銘聞言,露出了幾分失落之色,略帶自嘲地道,“五皇子?呵呵,我只不過是個……”
“我不許你自輕自賤!做人不可妄自菲薄。”陸雙雙聲音威嚴,打斷了他的話。
陸雙雙指著頭頂?shù)年柟猓J真的說道,“我希望你今后像這束光,穿過層層云霧,突破密影深林,以最耀眼的方式,給予蒼生最溫柔的照拂。”
看著眼前宮女一臉鄭重,帝無銘墨色的眸微微瞇起,一時里面閃過諸多情緒,有懷疑,有探究……
最后他垂下眼眸,將情緒收入眼底,指著魚,顧左右而言他,“魚要糊了?!?p> “哎呀!”
陸雙雙大叫,只顧著拍馬屁刷好感了,架子上的魚忘記轉動了。
一股糊味飄來,靠近火焰一側的魚肉已經焦黑。
“這就是你說的烤魚?”
看著焦黑的烤魚,陸雙雙有些尷尬,“喔……這條只是試試火力?!?p> 第一條烤魚以失敗告終,一面焦黑,一面夾生,實在是吃不得,只能丟棄。
重新串了兩條魚,這次陸雙雙聚精會神的盯著,時不時轉動著魚,生怕再次烤焦。
過了二十多分鐘,烤魚的焦香已經很明顯了,嗅著這股香味,讓人垂涎欲滴。
這次烤魚很成功,外皮金黃,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兩人都沒客氣,陸雙雙吃的香甜無比,帝無銘也吃的大快朵頤。
一條烤魚很快吃光,帝無銘意猶未盡的看著烤架上的魚舔了舔嘴唇。
烤魚外酥里嫩,果真如描述的一般好吃。
一條魚根本塞不飽肚子,陸雙雙用樹枝扒拉出兩個泥疙瘩。
剩下的烤魚還沒熟,但是叫花魚熟了啊。
她拿起石頭砸開泥塊,剝開葉子,一股鮮香撲鼻而來。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陸雙雙找來細的枝條,掰斷做成兩副筷子,小心的夾起魚肚子上的肉,遞上前,“嘗嘗看,好不好吃?”
看著嘴邊的魚,帝無銘猶豫不決。
“快點嘗嘗,看味道怎么樣?”陸雙雙敦促著。
就著她的手,帝無銘機械的張開嘴巴,一口魚肉下肚,頓時口中漾起難以言喻的鮮美。
調料中和魚的腥氣,泥巴鎖住魚的水份,吃起來鮮嫩多汁。
只看他表情,就知道叫花魚味道很不錯。
陸雙雙心中得意。
今天一小步,未來一大步。
小樣的,不信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姐天天噓寒問暖,早晚有一天會得到你的信任。
兩人不出意外的吃撐了。
秋日的午后,陽光不再那么刺眼,帶著一絲絲溫柔照在了大地上。
陸雙雙和帝無銘沐浴在陽光下愜意地閉上了眼。
小憩片刻,消完食兒,眼看時間不早了,二人決定打道回府。
“你去哪兒了。”
陸雙雙剛踏進到汀竹殿,一道凌厲的聲音響起。
院中,孩童腰粗般的丹桂樹下,坐著一身著湖綠色宮裙女子。
她臉上施了厚重的脂粉,唇上涂著鮮艷的紅,發(fā)髻斜插著一支銀色玄蝶戲花簪。
只宮裙袖口與衣擺處繡著精致的七彩百花紋飾,彰顯著身份的不同。
“你去哪兒了?!甭曇魪推?。
陸雙雙聽出一絲審判的意味,她下意識抓緊手心,面上鎮(zhèn)定自若。
“回姑姑,今兒的膳食是餿了的饅頭,實在是不能入口,奴婢腹中饑餓,就去外面……”
說到這兒,陸雙雙支支吾吾起來。
銀屏聞言,了然地看了眼低眉垂首的陸雙雙。
皇宮等級森嚴,宮中下人也分三六九等。
一層層剝削下來,最下等的宮女太監(jiān)根本吃不上什么東西。
餓肚子是很痛苦的,好在他們有月俸,可以偶爾開個小灶。
當然這在皇宮是不被允許的,但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架不住底下的人偷偷摸摸進行。
銀屏心中默默感嘆,自己終于快熬到頭了,待明年年滿二十五,就可以放出宮。
思及如此,她把玩著手中丹桂,清冷的眼眸多了絲平和。
換了個話題問道,“那位怎樣了?!?p> “回姑姑,跟往常一樣?!?p> 印象中的掌事姑姑很是冷淡,陸雙雙摸不透她的心思,抬起頭來含糊的應道。
陸雙雙注意到她頭上的銀簪,昨兒還是沒有的。
“這是姑姑新買的簪子?”陸雙雙眼眸閃爍,故作羨慕道,“真好看?!?p> 銀屏撫了撫頭上的簪子,臉上帶著嬌羞的笑。
語調中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媚意,“你覺得這簪子好看?”
單看這笑容就有貓膩啊。
聯(lián)想到近日她行為很是異常,時常早出晚歸不說,偶爾還一人坐在丹桂樹下,露出癡癡的笑。
這笑容,這簪子,這反常的行為。
結合在一起,陸雙雙推斷出,銀屏八成是戀愛了啊。
陸雙雙雙眸一閃,抖著膽子道,“簪子好看,不過——”
她說到這兒,有意的停頓下來。
“不過什么?!?p> “剩下的話兒奴婢不敢說,怕姑姑責罰?!?p> 銀屏被勾起了好奇心,側頭,打量著眼前的小宮女,她梳著雙髻,目光灼灼,卻意外的不讓人討厭。
十四五歲的女孩兒,不施粉黛,嫩的好似能掐出水來。
歲月不饒人,她也曾這般年輕過……
銀屏緩緩放下手中丹桂,正色道,“直說無妨?!?p> 陸雙雙迎上銀屏的目光,“簪子是好看,不過,這妝飾沒有體現(xiàn)出姑姑的美。”
“你什么意思,是說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