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舍不得夫君,不想和謝重霄分開
聶華亭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夢到謝重霄從死人堆里爬出來,身上滿是傷痕。
而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看著他的,是他的親弟弟江宿吟。
“爵位,人生,功勞?!苯抟髡f道,“甚至大哥最愛的女人,如今都是我的。”
“不知大哥,有何感想?。俊?p> 謝重霄握緊雙拳,并未有絲毫落敗之色。
他問道:“聶華亭,在哪里?”
江宿吟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隨即讓人放箭——
“既然那么想她,那就去陰曹地府里找她吧!”
“不要!”
男人被萬箭穿心,聶華亭從睡夢中驚醒。
阿棠急忙驚喜道:“夫人醒了,夫人你沒事!”
女子臉色發(fā)白,一把掐住她的手臂,“謝重霄呢?謝重霄在哪里?”
“侯爺,侯爺在外面......”
“我要見謝重霄!”聶華亭說著就要下床,阿棠連忙摁住她,“奴婢去叫侯爺來,夫人別動!”
聶華亭覺得身上好涼,并未有死而復(fù)生的驚喜。
那頭謝重霄聽聞聶華亭醒了,眼底劃過不易見到的光芒。
阿棠心急如焚:“夫人說什么,也要見侯爺,侯爺不去看看夫人么?”
男人站起身來,快步走出房門。
聶華亭一醒來就見她,大概是想說是誰害她至此的。
謝重霄推門而入,本來蜷縮在床上的女人瞬間抬頭看著他。
女子眼中帶淚,仿佛一只受過驚嚇的小鹿。
謝重霄坐在她身邊:“我已懲治過——”
他的話還未說完,女子緊緊將他抱住。
“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她低低地啜泣著,怎么都不肯放手,渾身都在發(fā)抖。
謝重霄忍不住皺眉,以為她受驚過度。
男人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
試著放軟聲音,安慰她說:“沒事了,不用害怕?!?p> 聶華亭淚如雨下,她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緊張,她太害怕了,害怕失去眼前這個對她好的人。
二人就這么抱著,誰都沒有說話。
許棣聽聞聶華亭醒了,立馬過來查看,沒想到剛一進(jìn)門就看到這樣的情景。
夫人緊緊抱著侯爺,而侯爺一只手放在夫人的后背上。
許棣嚇了一大跳,連忙出來。
聶華亭在他懷里哭了很久,久到她自己都察覺到謝重霄的衣衫已經(jīng)濕潤。
女子緩緩地抬頭,“我不是有意把侯爺衣裳哭壞的.......”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外衫。
若是別人,恐怕會被他教訓(xùn)一頓。
“過幾日我做一件新的外衫賠你,”聶華亭心情逐漸平穩(wěn),卻依舊緊張,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謝重霄被她一直看著,“剛醒來,再睡一會兒,嗯?”
女子乖乖地點(diǎn)點(diǎn)頭,安心地閉上眼睛。
女孩鮮艷的眉眼逐漸寧靜下來,和平常生動的樣子大不相同,讓人不免相同。
謝重霄微微皺眉,陰沉的眸子一直看著她。
晚上下了雨,第二天莊子里都是霧蒙蒙的。
莊子里的下人都知道出了大事,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聶華亭在第二日清晨醒來,這一覺她睡得太好,一身的疲憊和恐懼都被洗去。
阿棠細(xì)心地為她準(zhǔn)備了羹湯喂給她喝。
謝重霄在她醒來的時候轉(zhuǎn)身離開。
阿棠知道她擔(dān)心什么:“唐寧兒和那幾個婆子被侯爺?shù)娜舜蛄藗€半死,而且侯爺和公主生了大氣了,讓人把院子團(tuán)團(tuán)圍住?!?p> 聶華亭心頭涌上一股暖流,她被扔到樹林深處的時候,獨(dú)自面對一整個黑暗,心里怕的要命。
好不容易又活一次,怎么能就這么死。
唐寧兒死一百次,都不夠她解恨。
可她越害怕的時候,她就越想起謝重霄。
那個夢,那么真實(shí),她只要一想起來,心里就很難過。
午膳的時候,聶華亭發(fā)現(xiàn)一個十七八歲的英俊少年一直守在她房門前。
聶華亭叫他進(jìn)來:“你是誰,你怎么在這兒?”
許棣說道:“卑職名為許棣,是侯爺?shù)慕l(wèi)?!?p> “是侯爺叫你們來的嗎?”
“是?!?p> 許棣看著眼前的女子,著實(shí)嬌柔美貌。
但是看來,好看的女人都挺麻煩。
許棣雖然第一次見聶華亭,但是曾經(jīng)也聽說過聶華亭常常對侯爺不敬。
聶華亭:“聽說侯爺還有正事要忙,不要緊么?”
許棣淺笑道:“夫人的事情自然要緊,別的事情都可以先放放。”
聶華亭皺眉,讓他出去。
許棣出去以后,聶華亭悠悠地笑了笑:“這小子,似乎不怎么喜歡我?。俊?p> 也是,她家世單薄,平時又不安分。
在謝重霄這些下屬眼里,恐怕不好相處。
阿棠安慰她:“夫人別泄氣,日久見人心,以后就好了。”
聶華亭笑著搖搖頭,那也太慢了。
時間對她現(xiàn)在來說很寶貴,她要把能抓住的每一個人都緊緊抓住。
“阿棠,你說,侯爺出去辦事,我是不是該去他身邊伺候啊?”
阿棠睜大嘴巴:“這這這這這這這.......”她也不想打擊聶華亭,“侯爺看起來,不像是被美色所迷的那種人吶?!?p> 會不會被迷,試試不就知道了么。
謝重霄下午時就接到了姚縣令的書信,說找到了另一窩賊匪的蹤跡。
正當(dāng)男人猶豫不決的時候,聶華亭施施然跑進(jìn)他房里。
謝重霄抬眼看她,氣色明顯好多了,眼眸如燦星。
謝重霄還記得找到她的時候,虛弱得快要碎掉。
那么纖細(xì)的女人,仿佛一不留心就會丟掉。
“聽說夫君又要走了?”
“嗯,有事處理?!?p> 聶華亭拉住男人的手:“那,那夫君帶著我同去可好?”
女子眼睛亮晶晶的,帶著期許看著他。
“不行?!?p> 他出去做正事,不會帶女人。
男人強(qiáng)硬地拒絕,聶華亭愣了愣。
過了一會兒,女子臉上豆大的眼珠落下。
謝重霄聽到她哽咽的聲音,抬頭看到一片梨花帶雨。
“哭什么?!”
他發(fā)號施令慣了,說話自帶威嚴(yán)。
聶華亭眼眶通紅:“我在這兒......不討人喜歡,那些人知道侯爺厭棄我,不會管我死活的.......”
她說著低下頭去,分外可憐。
謝重霄心頭柔軟之處被人重重?fù)舸?,眉頭緊鎖。
兩人一直不說話,聶華亭心里忐忑。
她沒把握。
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可以?!?p> 他的聲音平靜,落在她的心頭上。
“真的么?”聶華亭破涕為笑,亮亮的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