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琳做了很長的夢。
她總是這樣,失眠嚴重,經常做夢。
總愛回憶。
只一個清晨,空氣中帶著冷冽的露水氣息,戴琳照例的起床,換上校服。
說實在的她不太喜歡西式校服,身上的短裙是每個季節(jié)都必須要穿的,已經入秋了,略冷,今天她又遲到了。
顧臨均和路譽書正在門口記名單。
顧臨均總是很規(guī)矩的穿著校服,領帶也打得板正,正拿著單子記著什么,看見戴琳,問也沒問,刷刷的寫下這個名字。
或許真的是將這個名字爛熟于心,所以寫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字跡清雋有力,他寫完不忘抬眼看了一眼戴琳,“還不錯,今天穿校服了,下次別遲到?!?p> 戴琳瞪了他一眼,走了。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吉娃娃學妹嗎?”路譽書小聲的問道。
戴琳還是聽見了,刻意放緩腳步,她就知道顧臨均才不是他們說的什么君子,私底下也會說人壞話,讓她抓到了吧。
“不像嗎?我覺得挺可愛的。”顧臨均輕笑,路譽書則是一臉微妙的看著他。
戴琳憤怒的回到教室,一路上也沒放過那些可憐的金黃落葉,將它們踩得嘎吱作響。
早操的時候戴琳正心不在焉的跟著動作晃蕩著自己的肢體,金嘉善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學生會的督查來了。”
戴琳立馬老老實實的跟著前面的人一板一眼的跳著,帶著一絲僵硬,但分外認真。
“噗?!?p> 戴琳扭過頭去,只看見一臉正色的顧臨均。
他剛剛笑了,他剛剛絕對笑了。
戴琳扭過頭去不看他,實際上整個人都快冒煙了。
她和他的交集并不多,但總是狀況百出,格外精彩,所以雙方對彼此記憶還算深刻。
直到校運會,戴琳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欸,戴琳輸了?!?p> 戴琳懊惱的看著眼前的骰子,這破飛行棋怎么這樣,把把都輸。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不行,戴琳已經把真心話卡牌抽光了?!?p> “大冒險也太過分了……”
金嘉善攤出卡牌上面的內容,“就這個隨機找十一點鐘方向的一人告白,這個還可以?!?p> 戴琳不信,看了又看,但確實是尺度最小的。
于是她快步走過去,拉了拉那人的衣角。
轉過身來,確實一個誰都沒想到的身影。
遠處的一小堆人沸騰了起來。
“完了,怎么是顧臨均啊……”
“慘了慘了,誰去攔住戴琳,不然就算了吧?!?p> “來不急了……”
顧臨均好笑的看著戴琳,戴琳刻意露出的甜美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呆滯的眨巴眨巴了眼睛。
“什么事?”
“怎么是你啊?!毕乱幻胪耆袚Q成了呲牙咧嘴的炸毛小獸。
“不然……”
“算了算了?!贝髁昭垡婚]心一橫,開口道,“學長,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p> “我才不要,隨便死了?!鳖櫯R均露出了自己臉上的梨渦,笑得很邪惡,“忘了跟你說了,我沒關對講機,整個學生會的人都聽見了?!?p> “不……不是真的……”戴琳掙扎著,猛的睜開眼睛。
還好,只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夢。
這件事再回憶,她的羞恥心就要爆炸了。
她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氣,翻了個身。身上的酸痛還沒消失,有些難受。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顧臨均,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踹了顧臨均一腳。
顧臨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將她摟進懷里,親了她額頭一下。
“別踢被子,你身子不好,會著涼?!?p> 戴琳還處于宕機的狀態(tài),但身子已經被溫暖的熱源包裹住,顧臨均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像是在安撫,“睡吧,睡吧,你明天早上八點還得上課呢?!?p> 戴琳沒說什么,只是輕輕的咬了一口他的肩膀,算是一種小小的報復。
顧臨均倒是不生氣,捧著她的臉,親了又親,“消氣了就睡覺。”
雖然不知道她在氣什么。
但自己絕對惹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