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命運

　　沈娜躺在血泊里，方月呆呆地站在那，頭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恐懼在心中無止境的蔓延。

　　沒一會兒救護車的聲音傳來，醫(yī)護人員快速走到路邊進行急救。

　　恍惚中，方月坐上了救護車。

　　醫(yī)護人員問：“患者叫什么名字?！?p>　　“沈娜”

　　“你知道她親屬的電話嗎？”

　　“她只有一個外婆。”

　　“行，你打電話通知她來醫(yī)院。”

　　“好。”

　　方月拿出手機給沈外婆打了電話，猶豫下她還是讓方媽媽來了醫(yī)院。

　　手術(shù)室外

　　方月抱著方媽媽哭得身體顫抖。

　　“小月你別擔(dān)心，娜娜會沒事的?！狈綃寢尠矒嶂?。

　　“媽媽，我好像推了沈娜?！狈皆逻@話把她嚇了一跳。

　　方媽媽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到底怎么回事?！?p>　　方月的手顫抖著比劃：“她來拉我，我甩開，然后就被撞了”，她的雙眼閃爍著驚恐的光芒：“媽媽，我會不會坐牢，會不會被抓走?！?p>　　方媽媽的手攥得緊緊地，聲音慌張著：“你什么都不要說，你什么都沒有做。”

　　“媽媽？”方月驚訝地看向她。

　　“小月，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能……不能就這樣了?！狈綃寢尩纳眢w無力的彎曲著。

　　“我……”

　　方媽媽：“我們幫忙照顧她，給她付醫(yī)藥費就好了?！?p>　　她試圖這樣說著讓自己心里好受些。

　　可惜最后沈娜成了植物人，她的外婆顯些跟著就這樣去了，司機雖然賠償了一大筆錢。

　　只是人再也醒不過來了。

　　周洛森是高考查分的前一天才得知沈娜出事的消息。

　　那時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個月了。

　　他靜靜地站在病床旁，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沈娜。

　　她的身上覆蓋著各種監(jiān)護設(shè)備和管子，到處都是包扎的痕跡幾乎看不到她原來的模樣了。

　　周洛森握住沈娜的手，眼淚在不停掉落，他的內(nèi)心深處陷入深深的絕望，如同被困在深海的孤獨魚，無法找到逃離這片黑暗的出口。

　　他悲拗著不斷祈求上天將她還給他。

　　“你不是答應(yīng)我去見我的家人嗎？我們還約好去旅行的不是嗎？

　　你……你說我們大學(xué)畢業(yè)就結(jié)婚的，你怎么就這樣拋下我就在這里睡著，你醒來好不好，我求求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周洛森開始一日又一日守著沈娜。

　　他在等著……

　　萬一，哪一天她就醒了呢。

　　高考查分方月成績很一般，這段時間方媽媽好說歹說才將沈外婆接來家里來住，她帶著愧疚之心盡量周全著她。

　　而方月去了遠一些的城市上大學(xué)，試圖遠離這一切。

　　***

　　許漓淺獨自呆在家里，一片寧靜籠罩著整個房間，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桌前，她的手輕輕地翻動著書頁，頭發(fā)柔順地垂在肩頭，隨著動作而輕輕飄動。

　　“咚咚”

　　林向榆敲門后走進房間。

　　“囡囡，媽媽有事跟你說”，她苦思了好一陣才說：“你愿意再多個弟弟妹妹嗎？”

　　許漓淺呆呆地張開嘴巴：“這是什么意思？”

　　“媽媽懷孕了。”

　　她眉梢輕揚，表情在瞬間變得豐富多彩，眼含驚喜看著林向榆：“爸爸知道了嗎？”

　　她嘆了一口氣，輕聲說：“我想自己生下來?！?p>　　“可是……”許漓淺身體僵硬地站在那里。

　　林向榆柔聲說：“如今我就想知道你的意見?！?p>　　許漓淺坐下握緊她的手：“媽媽我去上學(xué)后，便只有你一個人在家了?！?p>　　林向榆：“我可以找月嫂，保姆，媽媽可以的，這么說你是同意了？”

　　許漓淺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嘆息一聲：“嗯，如果這是媽媽想要做的，我支持你?！?p>　　林向榆喜極而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

　　太陽剛從地平線升起，微微的光線穿過樹葉的縫隙，把公園的每一個角落都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許漓淺和姜凱沿著寧靜的小徑晨跑。

　　路上的風(fēng)景在眼中飛快地閃過，她專注地跑著，仿佛要將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跑步中。

　　到了踏步橋時，姜凱停下來：“休息會兒吧?！?p>　　他靠在橋欄上，微風(fēng)忽然吹過，額間的碎發(fā)輕輕地飄動著：“過來。”

　　許漓淺走上前抱住他，姜凱頓了一下，低聲問：“怎么了?！?p>　　她側(cè)臉靠著他的胸膛：“沒事，就是心里有些煩?！?p>　　姜凱無聲笑了一下，伸手將她散亂的發(fā)絲綰在耳后：“那等你想說的時候跟我說，我一直都在?！?p>　　許漓淺：“好。”

　　隨著太陽高懸在天空中，兩人在公園分開。

　　許漓淺洗澡后趴在床上安靜了好一會兒。

　　“?！?p>　　江雨澄：我明天要去填志愿了，你來學(xué)校的嗎？

　　許漓淺：嗯。

　　江雨澄：明天見。

　　她放下手機時，突然又有信息響起。

　　姜凱：后天我?guī)覌屓メt(yī)院檢查，你有時間來嗎？

　　許漓淺：有，幾點？

　　姜凱：8點，我早些時間來接你。

　　許漓淺：嗯。

　　姜凱：「摸摸頭」

　　風(fēng)輕輕吹過，垂柳隨風(fēng)晃了晃，大家都回到學(xué)校填寫志愿。

　　許漓淺和姜凱并肩同行在小徑上，后面江雨澄慢悠悠地追來。

　　“你們怎么走這么快?！?p>　　“姜凱。”

　　另一道聲音傳來，他們看向身后。

　　黃齊輕咳一聲，說：“等下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身旁的李慕云也點點頭：“班長，江雨澄你們也一起吧?！?p>　　許漓淺他們對視一眼：“好?！?p>　　學(xué)校旁的餐廳內(nèi)，大家圍坐一桌。

　　李慕云先舉杯：“恭喜大家成功畢業(yè)，以前的不懂事希望大家不要介意?！?p>　　江雨澄接話：“八百年前的事，不用提了，對了，你去哪里上學(xué)？”

　　“北淮電影學(xué)院。”

　　“哇?！苯瓿我宦曮@嘆：“你這以后是去當大明星的嗎？”

　　李慕云的臉微微紅潤：“不一定的?！?p>　　“黃齊你呢？”姜凱問。

　　黃齊眉眼含笑：“我也是在北淮，不過跟你們學(xué)校不同?！?p>　　“嗯?！?p>　　江雨澄瞧著黃齊和李慕云之間有些怪怪的：“你們在一起了嗎？”

　　李慕云一愣，轉(zhuǎn)而笑道：“沒有，我們是朋友?！?p>　　“朋友嗎？看著不……”

　　這時許漓淺在桌下拉拉江雨澄的手示意別說了。

　　她秒懂立刻將話咽下去：“吃飯，吃飯?！?p>　　黃齊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沉重的苦澀，努力繼續(xù)微笑：“你們準備什么時候去北淮，要一起嗎？”

　　姜凱看了一眼許漓淺，說：“還不確定，如果去的時候，給你信息。”

　　黃齊：“好。”

　　這頓飯吃得有驚無險，要不是江雨澄莽撞，他們也不會知道這兩人原來還是朋友。

　　此時，徐舟野等在門外，江雨澄一見到去跑了過去：“你忙完了？”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和淺淺就不跟你們一起了?！苯獎P牽著許漓淺往路的另外一邊走去。

　　徐舟野：“好?！?p>　　兩人漫步走在街上。

　　“我們?nèi)ツ?？”許漓淺問。

　　姜凱：“好像前面有個電玩城去玩嗎？”

　　“好啊?！?p>　　電玩城這個時候人不是很多，姜凱帶著許漓淺沉浸在游戲的世界里，短暫忘記了外面的煩惱。

　　他們坐在游戲機前，全神貫注地操作著搖桿，臉上流露出喜悅和興奮。

　　“你就不能讓讓我嗎？”許漓淺側(cè)頭不看他。

　　“好?！苯獎P對著她眉眼一彎，盡收萬千溫柔。

　　許漓淺揚起嘴角：“那我們再去玩別的?！?p>　　他們玩到下午四點才離開。

　　坐上計程車，許漓淺已經(jīng)困得眼睛勉強只能地睜開一條縫。

　　“睡會兒吧?！苯獎P的左手攬著她輕輕拍了拍。

　　“嗯”許漓淺的頭倚在他的肩膀就這樣睡著了。

　　在夕陽的映照下，他們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好似一幅美麗的畫卷般。

　　***

　　清晨的空氣中還帶著一絲涼意，許漓淺和姜凱走在街上。

　　“昨天玩得開心嗎？”他問。

　　許漓淺：“嗯?！?p>　　姜凱盯著她看了兩秒，慢悠悠說：“那你還心煩嗎？”

　　許漓淺茫然地啊了聲，才想起：“你還記得呢？之前我是因為家里的事心煩，我媽媽又懷孕了但她想要獨自生下來?！?p>　　姜凱倒沒太驚訝，只是輕喟一聲：“有些事情強求不來，或許以后哪一天你媽媽就釋懷了呢?！?p>　　他揉揉許漓淺的頭：“你應(yīng)該開心些，家里也是要多一個新成員了嘛?！?p>　　“好。”許漓淺挽上姜凱的手臂，抿著嘴笑了。

　　到了姜家后，他們接上周麗就出發(fā)去市人名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