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無力的帝王
帶著新得的兩人回到程家,一路上互相試探。
程水才知道,屠春弟本沒有姓。他現(xiàn)在就叫春弟,跟秋娉以姐弟相稱。
兩人沒什么目的地,從南向北而行,是因為秋娉想看下雪的模樣。
當時程水就笑說:“想看大雪還不簡單,我們這里冬天就快要來了,到時候讓你看個夠?!?p> 李凡也接話道:“等雪下的極厚時,一腳踩下去,半個小腿都拔不出來,無論跑、跳,都不怕受傷,軟綿綿的很有意趣?!?p> 秋娉又被春弟抱在懷里行走,她歪著腦袋問:“雪可以吃嗎?下雪的話,有多冷呢?”
這次李凡沉默了,程水接著說:“冷是極冷的,冷到骨頭縫里都冒著寒氣,冷到極致的時候,有些人就會出現(xiàn)幻覺,覺得熱。然后脫光衣服,躺在雪地里,凍傷而亡?!?p> 秋娉半信半疑的點頭,跟程水約定,在石龍鎮(zhèn)等第一場雪。
將二人安頓好后,程水返回自己的屋子。
路過一處時,腳步頓了頓,想起自己那個二兒子。
自從來了石龍鎮(zhèn),程二跟李三刀的兄弟們同吃同住,似乎下定決心,不想回家。
她暗自搖頭,琢磨著,下雪的時候把人叫回來談?wù)勑摹?p> 春秋兩人在程宅里引起的轟動,可比李家雙胞胎大多了。
只因兩人從外表到性格,都擁有著無比巨大的反差感。偏偏春弟對秋娉形影不離,猶記得春弟第一次開口喊秋姐姐的時候,眾人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而程水,相比起對春弟書中的身份和戰(zhàn)斗力的興趣,她更在意秋娉,確切說,她對書中不曾描寫到的事情、人物都很有興趣。
值得一提的是,秋娉剛好也對所有人都不感冒,可能是見慣了女人對她的避之不及,男人垂涎三尺的丑惡嘴臉。
如今,她只喜歡跟程水這樣的老婦人打交道,何況,程水跟她提起的東西,一個比一個有趣。
程水喜歡秋娉,但也被她糾纏的有些頭疼,索性遞給她幾張圖紙,打發(fā)了事。
卻沒想到,這一給捅出了馬蜂窩,她可算見識到了什么叫古代宅女、古代技術(shù)宅。
也是她沒想到,秋娉嬌嬌弱弱的,竟是個科研迷,自己動手不行,就把春弟指揮的團團轉(zhuǎn)。
可她的腦子確實好用,無論什么兵器,到她手里都能改造一番。
最值得高興的是,她先許辭一步,把程水說的滑輪做了出來。
自從跟許辭溝通過鐵礦的運輸問題后,他們就一直在實驗研究,制作滑車和滑輪的方法。
是的,最終想到鐵礦的長時間持續(xù)性運輸,程水選擇造一條“生產(chǎn)線”。
利用山地間的高低落差,修建滑車和滑輪,一個上山,一個下山。分段看守工作,也確保了一定的保密性。
當然,滑車好解決,前世古代力,滑車也是礦區(qū)比較常見的運輸方式。但是滑輪不同,有一定技術(shù)難度,需要更精細的制作,目前他們做出來的滑輪一直存有使用次數(shù)的問題。
沒想到,被秋娉輕松解決了,程水知道后,非常開心,情緒激動之處,把秋娉抱進懷里好好的蹂躪了一頓。
當時后者僵直了身體,瞪大了眼睛,頂著散亂的頭發(fā),頗有點不可置信的可愛模樣。
或許是石龍鎮(zhèn)小的不值一提,也可能是這里偏僻的被人遺忘了。
總之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所有人待在這個小小的鎮(zhèn)子上,好像待在什么與世隔絕的地方。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程水是知道外面情況的。
劉畢帶領(lǐng)起義軍,攻下申觀城后,徹底奠定了起義軍的規(guī)模和地位。
從此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借手下眾人之口,給自己加上了承候王的名頭。
先不提這名頭他也用不上多久,但現(xiàn)在,承侯王的威名頗勝,加上他的神異傳說,許多英雄好漢,名望世家,都愿意在他身上投資一二。
當然,有些是明面上的,有些是私底下的。
值得一提的是,朝廷上對他的這一行為,喝斥批評者不計其數(shù)。
但是,苦于沒有武力支撐,加之暴雨過后南邊部分地區(qū)頻發(fā)洪災(zāi)澇災(zāi)。同時繼位新君身體病重,朝堂上二皇子跟三皇子,爭斗不斷。
而雙方都沒有派人領(lǐng)兵重壓起義軍的心思,只盯緊了都城的一畝三分地。
真可謂,悲兮嘆兮。
……
這邊,威嚴聳立的高墻之上。
一只長尾鳩雀正活蹦亂跳的走來走去,似乎天真的無憂無慮。
皇宮里,層層疊疊的內(nèi)殿之中,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斜倚在軟榻上,還不到深秋的季節(jié),身上卻蓋著厚厚的大氅。
瀅白的狐毛映襯的他的小臉,更加蒼白無力。
他握緊手里的暖爐,不高興的踢了踢腳上的大氅:“繼續(xù)念奏折給我聽。”
“是陛下?!?p> 榻邊的內(nèi)侍低頭,恭敬的拿起案上的竹簡誦讀。
“……劉畢其賊,自稱承侯王……”
讀到這一句的時候,內(nèi)侍頭低的更低了,仿佛是他做錯了什么事一樣。
也不怪他小心,年輕的皇帝抬手就把暖爐砸了出去,爐子落地炸裂,其中碳火四濺,有幾塊跳上了白色的大氅,燒出幾個黑點。
站在其后的太監(jiān)總管,忙不迭的上前,哀嘆道“我的小祖宗啊,生氣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可別扔了這東西傷了龍體。”
緊著說完又叫來一群,小太監(jiān)宮女,把東西收拾下去。
年輕的帝王雖然憤怒,但是勉力發(fā)出的脾氣,卻沒能平息自己的心情,反而氣的臉上泛起薄紅。
“咳咳、該死!都是該死的東西!咳咳......咳咳......”
太監(jiān)總管明白他的有心無力,在一旁安撫:“陛下,消消氣,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您的身體重要,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收拾這些、亂臣賊子?!闭f道最后四個字的時候,太監(jiān)總管瞇起的眼睛里似乎有寒芒閃爍。
“咳咳......”帝王擺擺手,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人的異樣,“韓太傅呢?”
太監(jiān)總管忙躬身施禮:“韓太傅就在門外,陛下現(xiàn)在......要見他嗎?”
回答他的只有一聲。
“宣。”
韓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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