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塵封的記憶 下
距離那一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一萬年有余，魔族與仙族兩敗俱傷。這些日子里魔族一直沒有消息，不禁讓人唏噓魔尊怕是又得到什么法子來毀神器。
華峰也重建起來，但卻沒了昔日的輝煌。而櫻林……死寂一片，只有一具巨大的籠子依舊在那。
?。в颍?p> 這一萬年來魔尊的法力越來越強大，隨著法力的強大他的容貌也變了。
丑陋惡鬼的形象也變成了俊美，眉鋒如劍，鼻梁挺拔。竟有了魔人般魅惑人心的樣貌。
“可有消息？”
“稟魔尊，在仙牢……”
吾冥：“帶上一萬魔兵，本尊要踏平仙界。奪回致純之物?！?p> ?。山纾?p> 一名身著玄武鎧甲將士走在長廊上。這一萬年來仙界新晉戰(zhàn)神：厥離
這個名字太過陌生，換做一萬年前他還只是個仙帝之子為首的厥離。如今他已是戰(zhàn)神。
大殿。厥離抱拳行禮：“天尊。”
天尊；四海八荒三界中，唯一能滅了吾冥的男人。他誕生于元季前混沌之初，最初一代魔尊叫他一聲太祖都叫年輕了。他的年齡已經(jīng)到了不能用數(shù)字概括。
能撼動這個地位的…早已輪回數(shù)百萬次了。
厥離：“魔域近日頻頻犯我仙族域地，另外……”
巔峰之上的人不動聲色。
“另外，那魔頭要一個人，大言不慚地說要踏平宇敦殿。”
天尊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小孩子的把戲，給他不就完了?！?p> “可那人……在仙尊手里?！?p> 天尊歪了歪頭，臉上寫滿了不悅：“找他要人??！還踏平宇敦殿。他人呢？”
厥離一個字一個字頓著說話：“他——在和仙帝下棋?！?p> “什么？！”
天尊怒摔硯臺：“你父親也罷了！他倒好悠閑自在，我的名聲全爛在他手里了！”
“天尊息怒……”
淵插著腰一步步走到厥離身前，突然發(fā)怒：“空有虛名?。?！”
“這群小屁孩遇事就拿我背鍋！”
指著地繼續(xù)說：“魔人！天天說要踏平宇敦殿，他們沒有想過住這的是誰？！三番四次打仗打到我頭上！有本事大打一仗啊，小打小鬧吵得我頭痛。”
一旁的小仙娥嗤笑一聲。犀利的目光投來，嚇得她連忙下跪：“你是在取笑我嗎？”
“小仙不敢?！?p> 淵猛吸一口氣，指了指他：“不敢？好好好……這事！交給你管，我上地界那避避晦氣！”
“是?！?p> 厥離拱手行禮，直到天尊走遠(yuǎn)片刻。
“噗！”
礙于面子又看了看周圍，對著那小仙娥頭上一敲：“笑什么笑?！?p> “小仙沒笑……明明是殿下您在……”
“罰一月俸祿?！?p> 那小仙娥捂著頭委屈：“別啊殿下?！?p> ?。衫危?p> 人人皆知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多么風(fēng)光無限，卻很少有人知道那位戰(zhàn)神是女兒出生。“書香名門”公主出身，卻從小頗愛武藝。
“凄凄哀思，思親急切。不知阿兄怎樣了，有我這樣的妹妹……恨還來不及吧。”
經(jīng)過一萬年的牢獄洗禮，曾經(jīng)驕傲的容顏也因仙髓殘廢色衰。年紀(jì)輕輕已是白發(fā)纏繞，還真是歲月無情。
她的神智也恍惚，總是幻聽。牢獄中也只有她瘋言瘋語回蕩的余音。錯把余音當(dāng)旁人。
“我從未怪過他，我倒是看清了?！?p> 許久沒有聽到鐵門打開的聲音了，不禁抬頭望去。
“你是……新晉戰(zhàn)神？”
厥離看著地上的女人，心中不禁疑惑。
“只被廢除仙髓，怎么連容顏都蒼老了。”
她身上大大小小遍布疤痕，踏進(jìn)這牢獄開始就沒受過刑，這些傷都是她自己弄出來的。
“仙君好心腸，在這這些日子都只有我一個人?！彼圻谛Τ雎暎骸跋删莵砼阄医鈵瀮旱模俊?p> 厥離挑眉輕蔑笑道：“你一個罪仙，不被賜死已經(jīng)萬幸?！?p> 見她只字不語。
“自由你要嗎？”
聽到自由二字站起身和他對視：“你以為是我沒本事出去，還是我不想要自由?！?p> “我這一生，背負(fù)了太多命，我只想在這贖罪。”
厥離：“真是仙族的恥辱！”
鐵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一滴滴眼淚砸落。這樣的自由才是侮辱。
靈詩盤腿打坐，此時她的靈魂進(jìn)到了心境；倚靠在大樹下乘涼，片刻時間就已睡熟。一片枯葉落在她青絲上，一聲清脆的腳步逼近。
那人撇去枯葉，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容貌衰老的她。
“這樣的容顏怎配得上你?！?p> 手掌在她面前拂過，一張昔日容顏浮現(xiàn)。
“這樣才對?！?p>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直到靈詩眼睫微顫，那人便消失了。
“有人來過嗎？怎么可能……”
靈詩凝望著大樹隨后閉眼離開了心境。
這一萬年來都是如此，進(jìn)到心境中修煉。從心境醒來后怎么都覺得不對勁，再次打坐冥想。
?。木常?p> 樹下恰好有個水洼，無意照到看了眼。昔日的容顏嚇了她一跳。下意識意識到有人曾進(jìn)到過她的心境，而且還是認(rèn)識的人。
四處張望，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一角衣料暴露在樹外。試探性走近，那人也不躲……
繞著大樹走了半圈。那人是——柳寒淺！
他陰郁憂愁熟睡倚靠，那張面孔太久太久未曾出現(xiàn)。心頭不禁一顫，腳下的枯葉被踩碎發(fā)出聲響吵醒了倚靠在樹下熟睡的人。
柳寒淺微睜那雙玻璃似的眸子，張望周圍一切事物。并未看見有誰，也許自己看錯了。
而靈詩靠在樹后，兩人在同一刻樹下倚靠。直到——靈詩忍不住心癢癢，還是偷偷注視著他。
忽然飛來一只夢蝶在他鼻梁停留，靈詩小聲驅(qū)趕。熟睡之人睜眼那一刻，瞳孔一顫。
兩人無意注視對方，是靈詩先開了口。
“也許…只是我太思念他，心境中生出了他的虛影?！?p> “虛影？你把我丟在櫻林不管……現(xiàn)如今竟把我當(dāng)虛影？”
靈詩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逃離。手腕卻被人抓住。
是真實的觸感……
“靈詩，你可真行，才過去一萬年你就把我忘了?！?p> 靈詩不敢置信看著眼前人。
“真的…是你嗎？”
柳寒淺嘴角淺淺上揚，輕聲細(xì)語道：“是我?！?p> 靈詩走近抱住了他，抱到是真實的后抱得更緊了，她的話語中帶著哭腔：“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死了！”
柳寒淺本是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后抱緊了她，不自覺眼眶紅潤。此時心境刮起了大風(fēng)，樹葉被吹落。
“其實我已經(jīng)死了……我魂飛魄散本以為會到閻羅殿，沒想到竟到了此處。那日我看到了你。靈詩……我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p> “帶我走吧，帶我離開……牢獄真的好冷好冷?！?p> 柳寒淺：“你還會丟下我嗎？”
“不會了，我不會再丟下你了。”
片刻后他哽咽道：“好……等著我?！?p> “那你……怎么來找我？”
此時他的身體開始漸漸消失，直到靈詩抱到一團花瓣：“待我吸收天地精華涅槃，我會回來找你?！?p> 此時的櫻林依舊是死寂一片，而櫻林深處一架巨大無比的鐵籠屹立不倒。鐵籠之中只有一片灰燼。
一陣陣涼風(fēng)吹過，枯木漸漸恢復(fù)生機……荒蕪的土地漸漸長出綠葉。
那片灰燼發(fā)著淡淡的紅光。隨著櫻林的復(fù)蘇那片灰燼也有了反應(yīng)。
所有四海八荒的人都知道一萬年前的場戰(zhàn)爭中死了一只妖鳥，但卻無人知曉那只妖鳥……乃是上古神鳥鳳凰。
鳳凰涅槃重生，天地之間那日死去的萬物都將重生。
“空白……一萬年過去了，今昔的仙尊還是當(dāng)年的仙尊嗎？”
一道鳳凰喧囂劃破長空……彩云之中鳳凰墮魔留下的痕跡統(tǒng)統(tǒng)洗禮。長空中凈是黑色彩羽飄零，直到鳳凰洗去那一身黑長出白羽來。
“我必將仙界捅個窟窿！”
此時他口中吐出一口血來，一把斬馬刀從口中拔出，白羽上沾染到血跡后漸漸變成紅羽。這一世不再做魔，也不會當(dāng)階下囚，不論成魔也好成仙也罷，他都是神鳥。
“靈詩等著我。”
此時的櫻林已生機盎然，流蘇花樹重新拔地而起，上空則是一片七彩祥云。
仙界大門千梯下，柳寒淺一人提著把三米長的刀。
“什么人，敢獨闖仙門重地！”
“讓開?！?p> 弟子們見那人要硬闖，一股腦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