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被確診為狗
東方云儀抓住一個人,狠狠咬住他的脖子,即便牙齒不夠鋒利沒有出血。
被咬住的侍衛(wèi)被嚇壞,不要命般大喊:“吃人啦——”
很顯然,這種物理式的攻擊并沒有效果,除了看起來讓自己更像野獸。東方云儀在發(fā)什么瘋?刻意現(xiàn)身吸引兵力,給她創(chuàng)造更多觀察的機會?
隨著侍衛(wèi)越涌越多,東方云儀的行為舉止愈發(fā)詭異。
佩劍被遺棄在旁,他桀桀低笑著在衛(wèi)隊包圍中橫沖直撞,時而抓住幾個“幸運兒”扭斷手腳,額,吸血。
這踏馬哪里是打配合。
是借機發(fā)癲吧?
很不對勁。
忽然,周遭氣息開始凝滯,仿佛連時間的流逝都變慢。濃重的壓迫感積壓著眾人的身軀,骨骼似有千斤重,后背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壓著,迫使他們下跪。
有高手來了。
藍階修為全面鋪開,碾壓經(jīng)絡骨骼,喉嚨里血腥氣息逆流,白漓惡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這就是跨越五階的差距嗎?
在對方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這樣的無力感,著實讓她不爽。
但威壓中心的侍衛(wèi)和東方云儀似乎并沒有被影響。前者是來人出于保護并未施壓,后者則是實力雄厚絲毫不懼挑釁。
這年頭藍階已經(jīng)爛大街了?
隨便出門都能碰上?
白漓看著體內(nèi)泛著橙光的靈力,無比嫌棄。
眾靈力團子:!
“何方賊子擅闖我崧澤城,可真沒把老夫這城主放在眼里?!眮砣耸浅侵?,雄渾的聲音里透著不可忤逆的尊嚴。
東方云儀:“嗷嗷——”
城主:“……?”
被咬的侍衛(wèi):“??”
澹禹舟興奮鼓掌:“狗!”
還別說,這又啃又咬又嗥的,和上清九域里獸域的領主赤月小狗崽子挺像。好些日子沒和這廝痛痛快快打一場,都手癢了。
城主:“把這個瘋狗一樣的男人拖下去,嚴加看守?!?p> 東方云儀試圖抵抗,但終究寡不敵眾,被眾侍衛(wèi)捆成粽子抬走。臨走時,他用幽怨的眼神看向白漓,似是控訴她背信棄義、拋棄同伴。
白漓也不惱,反而友好的搖手歡送,把東方云儀氣得嗚嗚叫。
鬧劇戛然而止,城主府內(nèi)又恢復了往日的肅穆。刺骨的寒意凝結(jié)成雪花,零零碎碎飄落。燈一盞一盞熄滅,終于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白漓伸了個懶腰。
大家都睡了,終于輪到她出手了。
下一秒,白漓原地消失。
“唔?”
東方云儀瞧著對面毫無征兆出現(xiàn)的“雪人”,赫然是被風雪干炒過的白漓。
城主府的地牢崎嶇復雜,若沒有領路人,十天半個月都找不到出口。押解路上守備森嚴,雪地里的腳印更容易被發(fā)現(xiàn),她是怎么進來的?
睹見自己身上尚未消散的橙色靈力,他猛然想起,白漓是個陣法師。
她修為境界低,很難正面和城主硬碰硬,即便在他被抓時現(xiàn)身也沒有十全把握把人帶走。更何況,她是空冥學院內(nèi)門弟子,暴露身份營救“刺客”引起城主和學院之間的誤會。
所以,早在行動開始的時候,白漓就提前在東方云儀身上種下靈力牽引線,等他到了關押地點,防守懈怠的時候就啟動傳送陣。
既神不知鬼不覺救人,又順便探得地牢的準確方位,一箭雙雕。
真是好計謀。
東方云儀欽佩的眨眨眼,示意白漓給他松綁。但白漓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在思考,時不時用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終于,她上前一步,拿下他嘴里的布團。
“嗷嗷——唔!”
剛獲得自由沒兩秒,白漓又狠狠將布團塞了回去。
東方云儀:“?”
白漓的臉色并不好看。
方才她親自做了測試,如果東方云儀是裝傻,見到她應該正常說話。但他發(fā)出的是狗叫,這說明被幕后黑手抓住后,對方在他身上動過手腳。
而且在東方云儀咬人的時候,眼瞳里暗藏血紅色的光,面部瘋狂扭曲,完全沉浸在“咬”的狂歡里。這不是人類靈修該有的特征。反而更像是……邪修。
所以她不能貿(mào)然把人放出來。
這時,鹿仔開口:“姐姐,他身上有血傀儡的氣息,但還沒有穩(wěn)定,可能還處于轉(zhuǎn)化的過程中?!?p> 這怎么可能?
石壁上煉制血傀儡的方法斜的很清楚,必須將傀儡軀體去皮浸泡在特定的藥水中,而東方云儀完好無損,身上甚至沒有傷口,怎么也不像是血傀儡。
鹿仔解釋:“血傀儡的本質(zhì)是在人身上施展邪惡的血咒。只要血咒起效,無論用什么方法都殊途同歸?!?p> 白漓:“所以他身上有血咒的氣息?”
鹿仔和筱筱齊齊點頭,那種心底油然而生,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他們不會判斷錯。神獸是世間至純之物,天生與邪修、邪物相克,所以感觸比常人更敏銳。
倘若真是這樣,恐怕事情就棘手了。
任由血咒侵蝕東方云儀的神志,起初他還能挺住,時間久了思維就會遲鈍,甚至失智,最終徹底瘋狂淪為被人控制的咬人瘋“狗”。
而她不會解咒。
白漓的眉頭幾乎皺得能擰出水。上清九域里沒有能困住她的咒術師,尋常小破咒語一拖鞋就能拍碎,她就懶得費盡心思學那鬼畫符的咒術。如今書到用時方恨少,早該多學點技能傍身。
“假如真是血咒,那神獸血脈克制邪術,你們的力量能否清除他體內(nèi)的臟東西?”
如今現(xiàn)學新技能不現(xiàn)實,那不妨換個思路。既然萬物相生相克,與其費心解咒,不如直接將血咒驅(qū)散,豈不是一步到位。
鹿仔歪頭思考:“或許行,可以試試。”
白漓說干就干:“鹿仔護法,助我清障?!?p> 鹿仔立刻蹦出來,小小的鹿角七彩流光溢閃,琉璃之力迅速攀附在白漓周身。白漓上前半步,輕輕點在東方云儀的腦殼上,瞬間霞光崩裂,光暈炸開。
整座地牢都震顫起來。
光影正中心,白漓身后幻化出一頭九色神鹿,神鹿昂首呦鳴,空靈的聲音滌除污穢,微弱的神獸之力與血咒相互撕扯,東方云儀直接暈了過去。
好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