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無常是哪個慫蛋
皇宮內(nèi),楚伯勐也睡不著。
聽聞楚云霄深夜來訪,他冷哼:“讓這蠢貨在外面跪著?!?p> 楚云霄沖冠一怒為紅顏,和天刀盟結(jié)怨的事情早已傳進他耳朵里,楚伯勐氣得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看上哪個女人不好,偏偏去招惹白漓。
那女人就是個災(zāi)星,走到哪里仇恨就會拉到哪里。墨沉奕絕不會放過她,鄺梵天也不會,跟白漓交好等同于跟墨老王八和鄺家病秧子宣戰(zhàn)。
倒不是害怕他們,楚伯勐?lián)乃寺?lián)手后,會懷疑奇骨在自己手上,進而耽誤大計。
他已經(jīng)籌備了近百年,絕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都是這個蠢兒子惹的禍!
實在氣不過,楚伯勐暴躁道:“讓那個逆子滾進來!”
勤政殿的夜燈亮到天明,直到拂曉時分才悠悠熄滅,但楚云霄再沒有出現(xiàn),仿佛人間蒸發(fā)。
有人說,他被楚伯勐秘密處決,以此平息天刀盟的憤怒。
甚至還有人猜測是那個傳說中的“無?!焙媚酗L(fēng),瞧上了楚云霄的顏,所以把人秘密擄走。
總之,越傳越離譜。
在地下黑市的面攤上,一個戴著老虎面具的小不點嘟囔道:“居然會有人替那個姓鄺的老壞蛋申冤,依本座看,他們都瞎了眼睛?!?p> 奶兇奶兇的,是筱筱的聲音。
另一個小不點敲了敲她的碗:“我滴筱祖宗,別跟那群笨蛋計較了,面都快坨啦?!?p> 這是鹿仔。
他們旁邊的黑衣人自然是白漓。
對于“楚云霄失蹤”,她并不意外。
如果此時楚云霄和鄺梵天相互爭斗,只會狗咬狗兩敗俱傷,讓“無常”坐收漁利獨享神獸,這絕不是他倆愿意看見的。
傳言得神獸者乃天眷之子,日后能逃脫六道桎梏,飛仙成神。
是人,總難逃一死。
對鄺梵天來說,親爹被殺遠(yuǎn)不如多一個敵人覬覦神獸要命。
所以他才會賣力營銷父親的死,不分青紅皂白把這筆賬賴在楚云霄和丘鳴國頭上,鬧出一副雙方“不共戴天”的架勢,借機分散丘鳴國爭奪神獸的注意力。不得不說,鄺梵天比她想象中更心狠、更薄情,像是潛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
有這條毒蛇盯著鹿仔和筱筱,并不是好事。
在這多事之秋,尋個地方養(yǎng)精蓄銳、提升實力才是明智之舉。
白漓輕輕勾唇,滿臉慈祥的看著兩只小崽崽:“快吃吧,這或許是你們最后一頓飽飯了哦。”
鹿仔、筱筱:“?”
——
傭兵會大廳內(nèi),糙漢子們磨刀霍霍,氣氛劍拔弩張。
“這便是堂堂傭兵會的待客之道?”
鄺梵天坐在輪椅上,披麻戴孝,氣勢卻絲毫不弱。他身后是天刀盟的精銳,每個人都有不低于橙階五星的實力,他們把鄺梵天保護在中間,所以傭兵們才沒直接抄家伙砍他。
不知是誰放出的消息,說“無?!笔莻虮鴷娜?,鄺梵天即刻帶人殺過來,非要傭兵會給個說法,不然以后就別想在地下黑市做生意。
斷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傭兵們自然不同意。
別說大部分人都沒聽說過“無?!保幢銦o常真和天刀盟有仇,也屬于私人恩怨,關(guān)旁人何事?若天刀盟想伺機尋個由頭吞并傭兵會,未免太貪心了。
“姓鄺的,老子聽你嘰嘰歪歪半天沒出手,已經(jīng)給足了面子,少蹬鼻子上臉。”
一聲嗤笑傳出,吵吵鬧鬧的傭兵們瞬間安靜的像破殼鵪鶉,乖乖讓道。幾個赤膊的壯漢從人群中走出,最前面那個莫約一米九,全身精肉暴起,最顯眼的是肩頭上棲著的兇神惡煞的黑羽蠱雕。
在傭兵會中流傳過一句順口溜:寧做閻君刀下鬼,不惹兵王百里屠。
此人便是傭兵會里的嗜血兵王,百里屠。在憑實力論資排輩的傭兵會里,拳頭就是硬道理。
百里屠嗤笑:“連個小小的無常鬼都收拾不了,還敢來威脅老子?你爹鄺蒙來了都得客客氣氣,你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有幾個腦袋夠老子砍的?”
說著,黑羽蠱雕猛得展翅,發(fā)出凄厲的長鳴,仿佛吹響一首催命的號角。
鄺梵天脊背猛然發(fā)涼,在百里屠開口的瞬間,他渾身的血驟然沸騰,似要爭先恐后的噴涌。
好強!
好厲害的殺氣!
百里屠冷笑:“不管你倆有什么恩怨,自己解決,再鬧到老子跟前就是個死。”
“帶著你的人,滾!”
他倆的實力之間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再死磕下去就是傻子,鄺梵天很識趣的離開。
雖然灰溜溜跑路很丟面子,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已經(jīng)探得了想要的消息,無常并沒有走漏神獸的消息。
等天刀盟走干凈,百里屠才轉(zhuǎn)身問:“無常是哪個慫蛋?給老子滾出來!別做有膽惹事、沒膽承認(rèn)的孬種。”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才有個人顫顫開口:“那人好像是個新兵蛋子,前幾天剛領(lǐng)任務(wù)走。”
“去哪了?”
“SS9的密林。”
此話一出,傭兵會突然安靜。
傭兵會的任務(wù)先按照難度分S、SS、SSS三級,再按時間發(fā)布順序標(biāo)數(shù)字。除了那次特殊情況,從來沒有SSS級高難度的任務(wù),SS級已經(jīng)封頂。
而SS9數(shù)字靠前,少說也是十年前的任務(wù)。
掛在榜上十多年都沒人完成,說明折在林子里的高手不計其數(shù)。
不少老兵都笑出聲,還以為無常是什么人物,一個腦子不清醒想找死的蠢貨罷了。
一人獨抗獸潮?
神經(jīng)病吧。
百里屠跟著干笑,笑意卻沒有抵達眼底。
年輕氣盛時他也試過,卻差點被獸潮淹死,后來很久都無人挑戰(zhàn)這個危險任務(wù)。
無常這小子有點意思。
難怪單槍匹馬就敢殺上天刀盟,取那鄺老賊的性命。
真希望小子別死太快。
密林深處,白漓打了好幾個噴嚏。奇怪,她明明沒感冒,莫非有人惦記她?
隨后她就釋然了,想要她命的人整片林子都塞不下。
看不慣她又如何?
還不是得在她面前夾尾巴做人?
獅子從不會在意羊羔的想法,就像她魔尊白漓不會在意這些螻蟻一樣。
拋開這些沒用的想法,白漓笑瞇瞇的看向兩只崽崽:“來,小寶貝們,陪姐姐練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