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們離婚
車子迅速離開,把地庫的嘈雜甩在身后。
回到酒店,慕棠已經(jīng)整理好情緒。
300萬營業(yè)額不算什么,但對剛起步的團隊有些難度。
她與隊友商量小程序運營,不知不覺天都亮了。
大家各自領(lǐng)了任務(wù)去忙,慕棠睡得不知道今夕何夕。
突然被手機吵醒,她殺人的心都有,“有話快說,有屁就放……”
“你為什么這么做!”
隔著網(wǎng)絡(luò),慕棠都能感覺到刺骨的冷意。
上午十點半。
“衍少,你又抽的什么風(fēng)?我耐心有限,你只有10秒鐘?!?p> 宋衍舟沒說話。
可慕棠耳朵都要凍掉了。
她把手機扔在一邊,裹緊被子,“你還有3秒鐘,3,2……”
“你自己做了什么難道不清楚?”
這副質(zhì)問的口氣,慕棠聽著就來氣,“你有嘴不會說人話,趕緊找個嘴替!”
她掛了電話,手機緊接著響起。
慕棠打開免提就罵,“宋衍舟,你有完沒完,再打我就報警告你騷擾!”
“宋衍舟有老婆,怎么會糾纏你?你跟他這么熟……難道你三年來不求上進(jìn)、一心作死是為了他?”
三年的懸案一朝揭曉。
遲琳被蒙在鼓里這么久,火大的不行,“這么大的事你連我都瞞著!”
“我怕你罵我戀愛腦,沒出息……”慕棠越說聲音越低。
她認(rèn)罪態(tài)度好,遲琳氣消了一半,“換成別人,我當(dāng)然會這么說??赡鞘撬窝苤郯。渤桥膲糁星槿?,居然被你睡到了!快,發(fā)表一下睡后感言,讓我羨慕嫉妒恨一下。”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慕棠轉(zhuǎn)移話題,“姐,你找我什么事?”
“有個好餅,但現(xiàn)在看來不適合你,我還是幫你推了吧?!?p> 慕棠立刻坐起來,專心撒嬌,“別啊姐,說來聽聽嘛!”
“是個民宿經(jīng)營類的節(jié)目。影帝季珩西隱退三年的復(fù)出之作,他的死忠粉樂瘋了。節(jié)目不愁熱度,但其他嘉賓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宋衍舟、慕思迦,另外兩個嘉賓節(jié)目組暫時保密?!?p> 遲琳頓了頓,終究沒壓住火爆脾氣,“昨晚參與節(jié)目的一個女嘉賓退出錄制,她剛發(fā)布動態(tài),她被慕思迦和小伙伴霸凌的視頻就被放到網(wǎng)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熱搜了。不然,這檔節(jié)目哪兒輪到的你?!?p> “我以為天上掉餡餅終于要砸到你了,結(jié)果你跟宋衍舟還不清不楚,真的活活被你氣死!”
大好的翻紅機會擺在眼前,慕棠不想錯過,“我跟宋衍舟簽過保密協(xié)議。我跟季珩西合作過電影,利用情懷炒一波,大不了被他的粉絲噴死,但黑紅也是紅??!”
三年來,慕棠一直在綜藝節(jié)目上打醬油。
她靠宋衍舟、慕思迦夫妻訪談、理工大攻防戰(zhàn)積攢的熱度消耗的差不多了,急需一檔綜藝刷臉熟。
季珩西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跟慕棠合作過,那部電影在國外電影節(jié),拿到了最佳最佳和最佳女配。
“說的也是。我去簽意向約,你抓緊回來把公寓收拾收拾。后天,從你起床開始拍?!?p> 后天?。。?!
慕棠瞬間毫無睡意,訂了最近一班回安城的高鐵,收拾好行李直奔火車站。
辦好退房,她接到了隊友徐佰的電話,“老大,那個視頻是你讓人頂上去的嗎?”
“我昨晚一直跟你們在一起!再說,頂上熱搜得花多少公關(guān)費,我哪有那么多錢!”她手頭的錢都給隊友分了。
“石頭和大林子說他們昨晚剛拍完視頻,就被人買斷了。買斷的人是額網(wǎng)絡(luò)大V,他倆就沒往心里去??涩F(xiàn)在想想,有人在背后搞事?!?p> “老大,不會牽連到你吧?”
徐佰是團隊除她之外的主心骨,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不管整件事的幕后推手是誰,慕棠都是獲利者,這個人對她沒有惡意。
“昨晚那么都投資界的人都看到了,說不定是宋衍舟的對家想讓他難堪呢!我都這么糊了,牽連我,圖什么呢?
“你別多想。我有事先回安城,等你們到了咱們視頻碰個頭?!?p> 收了線,慕棠約的車也到。
去火車站的路上,她開始刷微博,刷了沒幾條,有關(guān)慕思迦霸凌的詞條和帖子全都不見了。
宋衍舟的鈔能力都發(fā)揮作用了。
鈔能力能隨時隨地擺平許多事,但有很多東西是再多錢都買不到的。
總統(tǒng)套房的茶幾上擺著幾種藥物,都是精神類的。
焦慮、躁郁、失眠、暴力傾向……
三年前,慕思迦執(zhí)意出國,婚姻都拴不住她。
三年來,她逢年過節(jié)都不愿回國,每次都是宋衍舟飛去看她。
宋衍舟以為她介意,他跟慕棠在一起。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出國是為了求學(xué),更是為了治病。
“阿衍……”
慕思迦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好看的眼睛噙著淚水。
淚珠滾落。
她聲音發(fā)顫,“你不是故意瞞著你,我只是怕……怕你嫌棄我,不要我……但視頻里的人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拍拍身邊的位置,慕思迦坐在他身邊,卻不肯松手。
即便坐下,她依然握著男人的手。
她肩膀抖動,抽抽噎噎,脆弱的像個枯樹葉,風(fēng)一吹就散了。
“伴侶之間需要相互坦誠,我一直都想告訴你,但我爸媽怕婚事黃了……”
慕思迦后面說了些什么,宋衍舟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
相反的,他耳畔反復(fù)回想著幾個聲音。
“老板,確診精神病是不能離婚的,除非您能證明婚前您對太太的情況毫不知情?!?p> “精神類疾病遺傳是隱形的。至于會不會遺傳給下一代,還要看你老婆娘家那邊的情況?!?p> “衍少,以后可有的你難受的!”
慕棠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不斷在他眼前閃過。
她早就知道,卻什么都不說,是想看他知道真相后的多崩潰嗎?
宋衍舟嚯的站起身,靠著他的慕思迦跌進(jìn)沙發(fā)。
她從沒被男人這么對待過,眼淚瞬間就收不住了,“阿衍,你還是怪我,我就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我配不上你,回到安城我們就離婚。我不會拖累你,我爸媽那邊我去說?!?p> 話音未落,她捂著臉,泣不成聲。
宋衍舟抹去她臉上的淚珠,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滿是疼惜,“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什么時候開始生?。?p> 又是什么時候開始瞞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