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而已,秦清瑤不在乎這些。
后來,沈玨一語成讖。
秦清瑤辜負(fù)了男人的期待,甚至在他渡劫失敗的時(shí)候都來不及趕來。
對于沈家的滅門,秦清瑤始終覺得自己也有責(zé)任。
倘若那日她沒有執(zhí)意要去赴東海的約,玨哥哥也不會連渡劫這么重要事都不告訴她。
他怕打擾她。
而只要玨哥哥那時(shí)跟她說一聲,她定會不惜一切代價(jià)趕回來,說不準(zhǔn),還可以在他渡劫的時(shí)候幫他一把。
“瑤姐姐?!?p> 沈硯的聲音喚回了秦清瑤的思緒。
上清峰只有一座宮殿,好在偏殿頗多。
前世她將沈硯帶回來的時(shí)候,直接把少年安置在了她以往修煉的主殿。
沈硯在主殿養(yǎng)了半年的傷,后來便一直都與她同修同住。
秦清瑤以前不覺得有什么,偌大的主殿,她與沈硯的房間還有墻隔著。
修仙之人從不過分講究,現(xiàn)在想來,是她安排的不合適了。
“那邊的房間如何?”
秦清瑤看著東邊的偏殿,殿前一樹海棠花開的正盛。
沈硯身上的傷很重,前世她費(fèi)了好大的精力才確保他不會留下后遺癥。
還是趕緊將人安頓下,她去煉丹才是。
沈硯目光從主殿收回,順著秦清瑤的視線看向東殿,睫毛忽閃了一下,順從的說,“我都可以的,瑤姐姐。”
強(qiáng)行壓下心中的妄念,沈硯自嘲的咬緊牙關(guān)。
他真的太過卑劣,此時(shí)此刻還在覬覦大哥的心上人。
倘若大哥知曉他的心思,怕是早在十八年前他出生的時(shí)候,便會忍不住將他掐死在襁褓吧。
沈硯垂下眸子,遮掩住其中的陰翳。
可是大哥,誰讓你渡劫失敗的。
“嗯?!鼻厍瀣庎帕艘宦暎澳闳グ?,待會兒我把傷藥給你送過去?!?p> 沈硯仿佛才意識到身體的傷。
“不必麻煩瑤姐姐,到時(shí)候我去找你拿便是?!?p> 他從未來過上清峰,更是從沒有機(jī)會踏入她的寢殿。
秦清瑤輕輕搖頭,“無礙。”
話落,她便朝主殿走去。
沈硯望著秦清瑤的背影直至消失,這才緩緩挪動步子,一瘸一拐的朝東殿走去。
他的腿斷了骨,站了這么久早就堅(jiān)持不住了,好在,他沒有在瑤姐姐面前丟臉。
走到海棠樹邊上的時(shí)候,沈硯已經(jīng)滿頭薄汗。
他抬手撐著樹干,外力的趨勢致使純白的海棠花簌簌落下。
沈硯微微仰頭,唇角輕輕拉扯了一下,不辨情緒。
這棵海棠樹年歲不高。
大哥最喜歡海棠花,曾在沈家后山種了一片。
上清峰的這棵,很明顯是自沈家移栽過來的。
熟悉的窒痛席卷上少年的心頭,他閉了閉眼,緩了一會兒才繼續(xù)往殿門口挪去。
主殿
秦清瑤見沈硯終于進(jìn)了屋,她這才收回來神識,開始專注的煉制丹藥。
丹火明明滅滅,映著女子的容顏愈發(fā)動人心魄。
她本就是修真界第一美人,又有絕佳天賦加持,覬覦她的,又何止一個沈硯。
被沈玨護(hù)著的這些年,連秦清瑤自己都忘了,曾經(jīng)的她,哪怕單純的下個山都是要改頭換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