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捐錢賑災(zāi)
又過了一天,薛寶寶和薛蟠由薛沉親自陪著前往揚州。
薛蟠個傻子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只當(dāng)真的是去揚州拜親順便游玩,高興得直蹦跶。
他早就聽說了揚州的繁華,只恨家中父母管束得緊,不許他到處跑,一直無緣得去,現(xiàn)在得了機(jī)會,比誰都高興。
薛寶寶,“……”
完全不想看那張傻樂的蠢臉。
一行人緊趕慢趕地進(jìn)了揚州城,薛沉已吩咐人提前趕來,將薛家在揚州的宅子打掃了出來,當(dāng)天安頓下來不提。
第二天一早,薛寶寶幾人就直奔林府。
對的,林府,林妹妹的那個林。
原著中賈家那些個爺們,包括賈寶玉,個個都只會花錢,還個個人品堪憂,就沒有一個能搞事業(yè)的。
賈家的姑爺林如海卻截然相反。
林如海出身列侯之家,年紀(jì)輕輕高中探花,可見其聰敏勤勉。
后來年紀(jì)輕輕就爬到了二品大員的位子,還在江南巡鹽,一巡多年,可知其能耐,可知其得圣心。
后世紅學(xué)家們有推測林如海的死因可能就是因為新舊權(quán)利交替,巡鹽御史這樣的先皇心腹又太過重要,新皇帝想要換上自己的心腹,就只能把林如海給咔嚓掉。
但那也是幾年后的事了,再說薛寶寶要他幫忙的事也絕對牽扯不到什么政治。
她看中的就是林如海官聲清明,人品端正,那可是林妹妹的爸爸??!
她絕對不擔(dān)心他會從中昧錢,換成原主的舅舅王子騰,那就說不定了。
更說不定王子騰早就將薛家看成了自己的錢袋子,知道了他們干的事首先就要給他們一頓排頭,更別說平白送銀子了。
林如海前幾天收到了帖子,今天特意在家等著。
見禮過后,薛寶寶抬頭看了一眼,頓時驚為天人!
擦,怪不得能生出林妹妹那樣稟稀世俊美的美人兒,林如海這個絕對是美男子中的美男子??!
不但樣貌出眾,氣質(zhì)更加出眾,絕對當(dāng)?shù)靡痪渫鹑缰喯傻脑u價。
怪不得林家明明已經(jīng)不能承爵,還是能引得當(dāng)朝國公爺唯一的嫡女下嫁了。
待林如海一動作,一開口,那叫一個溫潤儒雅、那叫一個氣度翩翩,更像謫仙了!
要是她還是前世那個嫁不出去的大齡剩女,林妹妹這后媽,她絕對當(dāng)定了!
和林謫仙情深意切地一番寒暄過后,薛寶寶開門見山道,“姑丈,我聽聞山西復(fù)又二次地動,百姓黎民受災(zāi)者不計其數(shù)?”
林如海是賈寶玉的姑父,賈寶玉是薛蟠的表弟,薛寶寶為套近乎,就跟著賈寶玉喊姑父,卻是有點厚臉皮了。
林如海沒有在意,長長嘆了一聲,“正是,本來山西地動,朝廷要救援已是十分吃力,沒想到竟又發(fā)生了二次地動,真真是——”
薛寶寶就道,“山西地動是雖只山西百姓受罪,卻亦是舉國之災(zāi)難。
我薛家雖只是商戶之家,卻也知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愿出資送呈皇上,好解皇上燃眉之急。
只苦于身份低微,沒有門路,還望姑丈從中做引”。
薛家送來的帖子上說要來商議山西地動之事,林如海就猜測到薛家可能是想捐一批錢財糧食。
他們豪富之家不缺這些東西,對于山西百姓來說,卻是大大的好事,所以他今天連衙門都沒去,特意在家等著。
薛寶寶說出這番話來,他并不驚訝,驚訝的只是說這番話竟是薛寶寶這個女孩兒,而不是身為族長的薛蟠。
只他是君子,不會隨意質(zhì)疑別人的家事,聞言喜道,“薛家高義,林某先代江西的百姓謝過薛大公子和大姑娘了。
不知薛家準(zhǔn)備出資多少,林某好向皇上陳明,為薛家請功”。
“臨行前,母親吩咐今年薛家上下所有糧食、布匹、藥材等可以賑災(zāi)的出息,全部送去京城,好方便皇上為百姓調(diào)度。
另外,薛家愿出資二百萬銀,以解皇上之憂”。
林如海眨了眨眼,多少?他是不是幻聽了?
“多少?二百萬!”
薛蟠剛剛聽薛寶寶說什么出資救助山西,還沒什么感覺。
薛家掙了那么多錢,這些年修路鋪橋的事也是做過不少的。
他本以為就和以前差不多,出個三五千、至多三五萬的了不起了,沒想到薛寶寶張口就是二百萬,頓時急了。
“妹妹,你是不是聽錯了?太太說的不是二百萬,是兩萬?”
薛寶寶搖頭,“我怎么會聽錯?哥哥要是不信,太太寫了憑證的”。
薛寶寶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香囊交給薛蟠,薛蟠打開取出里面的字據(jù),見果然是二百萬,還加了薛家的大印和薛大老爺?shù)乃接。^不至于出錯,更加不可思議。
“二百萬!太太是失心瘋了?那是我們?nèi)考耶?dāng)了!全送出去了,我們以后吃什么?”
他雖然混,到底也是自從在皇商之家長大,那天更是親耳聽到母親將薛家的生意交了出去,換了二百萬銀子。
以后,雖則每年三叔都會給他們薛家兩成的出息,也絕對不算少,但又怎么能跟之前比?
那二百萬可說是他們大房壓箱底的錢,按理說是萬萬不能動的,可現(xiàn)在,還沒過幾天,母親就要全部捐出去!
薛寶寶冷笑,“不全部捐出去,讓哥哥肆意揮霍,還恃為依仗,橫行霸道嗎?
送出去了,好歹還能為太太積點陰德,保佑太太不被哥哥氣死”。
薛蟠還想再說,薛寶寶開口,“做主的是太太,哥哥也不必在這里同我吵嚷,有話回去說,別叫姑丈瞧了笑話”。
薛蟠無法,憤憤掉頭就跑,回去找太太就回去找太太,這次他一定不能讓太太胡亂做主!
薛寶寶瞧了瞧薛沉,薛沉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薛寶寶也就放心了,起身朝林如海一禮,“家兄脾氣直,還望姑丈恕罪”。
林如??攘丝?,“無妨,只是,二百萬不是個小數(shù)目,貴府,真的考慮清楚了?”
薛寶寶嘆了口氣,“這樣的大事,我們又豈敢拿來糊弄姑丈,只求姑丈看在親戚的份上,務(wù)必向皇上澄清。
我們薛家并無欺世盜名之意,只實在不忍皇上因缺少銀錢而掣肘,甚至背上不恤百姓的惡名,聊盡一點心意”。
林如海了然,所以,這錢是送給新皇的,跟山西百姓無關(guān)。
但不管送給誰,又不管最終這二百萬有多少能送去山西,山西百姓總是能獲益的,他又何樂而不為?
當(dāng)下肅然開口承諾,“薛姑娘放心,林某一定向皇上解釋清楚,不會辜負(fù)薛家的一片情義”。
話說到這自是皆大歡喜,薛寶寶又奉上精心挑選的一方硯臺送給林如海,故意問道,“我聽太太說,姑丈家里有個表妹,比我小兩歲,生得十分聰慧。
臨行前,太太特意為表妹準(zhǔn)備些衣裳玩物,叮囑我來瞧瞧林表妹,不知今天是否方便?”
林如海嘆道,“小女母親新亡,她外祖母疼愛,前些日子接去京城親自教養(yǎng)。
現(xiàn)在卻是不在揚州的,多謝薛太太和姑娘惦記”。
薛寶寶免不得連聲道憂,又去給林夫人上了香,嘆道,“我們年后也準(zhǔn)備去京城投奔舅舅,林表妹就住在姨丈家,以后定是能見面的。
姑丈也不必太擔(dān)心,林表妹在榮國公府定是極妥當(dāng)?shù)摹薄?p> 林如海又說了幾句客套話,薛寶寶留下禮物告辭離去不提。
……
……
薛寶寶回到薛家的宅子后,薛沉找來的武師父就來報說,薛蟠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了,正在罵人呢。
薛寶寶完全沒當(dāng)回事,“讓他罵,你們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先餓兩天再說”。
她這次來固然是要辦妥捐錢的事,也是要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薛蟠,讓他以后不敢再到處闖禍。
在金陵,人多口雜,還有個薛太太,要是她說先餓薛蟠幾頓,薛太太第一個就不答應(yīng),在這里沒人管,多好!
當(dāng)然,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沒了薛太太在旁,她這個猴子可以稱大王啦!
薛寶寶打發(fā)走薛沉后,就以巡視的名義,帶著丫鬟在府中四處走動,然后自然又自然地走到了廚房。
薛寶寶十分做作地廚房來回看了幾遍,將廚房上幫忙的幾個婆子看得心驚膽戰(zhàn),這才笑著吩咐道,“今兒這羊肉倒是好,我那天看到書上有記載唐時古樓子的做法,正好試試。
剩下的可以煮羊肉湯喝,冬天喝羊肉湯最好了,鶯兒,你去將我放在案上的書都拿過來”。
原主四個大丫鬟,除了被派去照顧馮淵的雀兒,其他幾個,這次薛寶寶來揚州一個都沒帶,只帶了四個平時基本進(jìn)不了她屋子的二等丫鬟。
她恢復(fù)了前世的記憶,言行舉止總歸會有些不一樣。
幾個大丫鬟貼身照顧原主,說不定哪天就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還是離遠(yuǎn)點好。
這次回去,她就想辦法給她們尋個好去處,把她們?nèi)克妥摺?p> 原主有八個二等丫鬟,她撿著活潑單純的挑了三個。
原著中有個叫黃金鶯,被薛寶釵叫做鶯兒的,后來做了薛寶釵的大丫鬟,十分地手巧,還曾給賈寶玉的玉打過絡(luò)子,薛寶寶就也挑了出來。
畢竟,要她去學(xué)什么針線女紅十分地玄,有個手巧的丫鬟還是很重要的。
鶯兒應(yīng)了一聲,飛快跑去將薛寶寶放在案上的書都抱了過來。
薛寶寶裝模作樣地翻了一會,然后驚喜道,“在這里了!”
她又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合上書,依舊遞給鶯兒,“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你們都來幫忙”。
反正古代的識字率低,丫鬟婆子更不可能認(rèn)得字,她根本不怕她們會看穿。
鶯兒依舊將書送回去,其他幾個小丫頭則幫忙灶上的婆子開始準(zhǔn)備。
其實,薛寶寶很想自己動手,解牛刀,她每天都要摸一萬遍,卻從來沒有用的機(jī)會,手癢得不得了。
可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大家閨秀!
薛寶寶淚流滿面,算了,變化總是要一點點來的,她暫時還不想被當(dāng)成妖精鬼怪燒死,還是低調(diào)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