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塵云回到院子便開始準備淬體洗脈,司塵云先和木姨說了一聲,表示自己要閉關(guān),這期間誰也不能打擾,在木姨表示明白后,司塵云來到房間,鎖上房門,為了穩(wěn)妥起見,司塵云還在院落周圍布下一個小型的阻擋陣法,司塵云確認無誤后,便一頭扎進空間。
司塵云先將普通藥材放進浴桶中,隨著浴桶中的液體變成黃褐色,司塵云輕解羅裳,緩緩踏入浴桶中,隨著身體漸漸變得灼熱,司塵云立刻放入聚元草和秋楓花這兩種靈植,隨著身體的灼熱達到頂峰,此刻的司塵云已經(jīng)完全不能動彈,盡管在表面看起來司塵云似乎只是睡著了,但是緊皺的眉頭還是表示出此時司塵云經(jīng)歷的疼痛,浴桶中的靈藥全數(shù)攪碎,液體一點一點的滲透到司塵云的身體,司塵云感受到自己身體中的奇經(jīng)八脈像是被電光穿透,要被靈力撐爆一樣,司塵云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fā)出痛呼聲音,齒貝咬合的唇邊隱隱有血液滲出。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司塵云忍不住痛呼,雙手緊緊抓住浴桶的邊緣,身體青筋暴起,經(jīng)脈之處有血漬流出,竟是全身的血脈都被撐爆。
司塵云面色慘白,手無力的搭在浴桶邊緣,一頭烏黑的秀發(fā)也整個貼在臉和頭皮上,整個人毫無形象可言,攤在浴桶之中,就在司塵云以為失敗時,一股暖白色的靈力似溪流涓涓流入司塵云的四肢百骸,春風化雨般撫摸著司塵云受傷的經(jīng)脈,而被靈力洗滌過的經(jīng)脈,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fù)著經(jīng)脈,雖然緩慢但勝在細膩扎實,等到司塵云全身的經(jīng)脈修復(fù)完成后,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之后了。
司塵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不僅全身經(jīng)脈被拓寬,而且自己的肉體也更加結(jié)實,皮膚更加細膩,就連之前修煉留下的暗傷也已經(jīng)被修復(fù)完全,絲毫看不出之前的傷痕,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似的。
與此同時身體的表面覆蓋了一層黑乎乎的泥,司塵云起身將身體清洗完后,換了身干凈的衣裳,又將浴桶清理干凈,看著毫無靈力的藥渣和自己淬體洗脈時的痛苦。
司塵云不禁感嘆這淬體洗脈的方法真是霸道,不過霸道歸霸道,管用就行,不僅自己的體質(zhì)得到了改善就連修為是一日千里,成功筑基,這讓司塵云覺得這苦吃的實在是值。
出了空間,司塵云盤算著這一個月將要發(fā)生的事情。
前世,木姨慘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木姨修為倒退,毫無自保之力。
其次是司風雪不知道從哪里找來荼蘼這種慢性毒藥,荼蘼的來歷確實要好好查一查,木姨在修為沒有倒退之前也是母親手下的一員虎將,智勇雙全,精通醫(yī)毒之術(shù),不知為何在母親走后不到一年的時間,木姨的修為開始倒退,之前司家看在木姨化神初期的修為上還不敢太過造次,直到不知是誰走漏的風聲,司家上下都知道木姨修為倒退,不僅是木姨被人明里暗里擠兌,就連三四歲的司塵云也跟著吃了不少苦。
若不是為了司塵云,木姨大可一走了之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幅卑躬屈膝的樣子,看著他人的眼色茍活直至付出生命,想到此處,司塵云眼神冰冷,重活一世,這一世不能讓木姨再次慘死。
司塵云剛出房門,迎面便看見木姨端著自己最愛吃的藕粉山藥糕。
木姨笑著朝司塵云招手:“云兒,木姨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藕粉桂花糕,剛出鍋,你快嘗嘗?!?p> 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卷動著幾片綠葉在低空中飛舞,一位身著綠衣的女子慈祥地對著自己微笑,招呼著自己去吃剛出鍋的藕粉桂花糕,前世司塵云午夜夢回每每想起這段回憶,一種酸澀涌上心頭“多么好的木姨啊,這么好的木姨最后怎么就離開自己了呢?!泵看蜗氲竭@司塵云都哭的泣不成聲。
如今司塵云看到這幅場景,眼眶不爭氣的紅了,為了防止木姨看出自己的異樣,司塵云和往常一樣,坐在木姨身邊,不一樣的是以前每次吃藕粉桂花糕嘰嘰喳喳的小姑娘,此時卻不發(fā)一言,一口一個藕粉桂花羹,似是要將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在糕點上。
“云兒,慢點吃,別噎著?!?p> 司塵云聽到一如既往關(guān)心的話語,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決堤而下,直到已經(jīng)忍不住的司塵云索性放聲哭了起來,哭聲裹挾著吞咽聲,使得司塵云發(fā)出的聲音有點搞笑,像是小獸的嗚咽聲,這哭聲倒是把木姨嚇了一跳,木姨知道這孩子打小就要強,就算在外面受了委屈也從來不在她面前掉一滴眼淚,這次突然放聲大哭,想必是受了不少委屈。
想到此處木姨眼神一寒,自己的心肝被別人這么欺負,自己的修為又倒退,不能給司塵云保護,思及此處,木姨心中也不由的酸澀,都怪自己,如果自己修為不倒退,云兒就不會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
木姨不禁將司塵云往自己懷里帶了帶,柔聲安慰,不久,隨著司塵云的哭聲變?nèi)酰疽滩唤_口問到:“云兒,是誰欺負你了,是司武那小子嗎?”
司塵云害怕木姨會做什么傻事,急忙開口道:“不是的,木姨,我只是太想念你做的藕粉桂花糕了,所以才哭的?!彼緣m云說出這句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木姨知道,司塵云這是不想說,輕嘆一聲便也沒再仔細追問。
兩人邊吃著藕粉桂花糕,一邊聊著天。
等到桂花糕吃完,司塵云突然正色問到:“木姨,您之前的修為不弱,根基扎實怎么會突然開始倒退呢,這其中是有什么貓膩嗎?”
聽到司塵云的詢問,木姨愣了愣,似是早就知道司塵云會有所疑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托詞:“云兒,你現(xiàn)在年齡小,有些事木姨說了你也不懂,而且現(xiàn)在你的修為僅在練氣,木姨不想把你牽扯進來?!?p> 聽到木姨的話,司塵云有些擔憂的開口:“木姨,我知道您為我好,擔心我,可同樣我也擔心您,明明我們都擔憂彼此,為什么不將事情說開,也好讓我有些準備,木姨我也想守護您,而且木姨我的修為已經(jīng)不是練氣了,而是筑基?!?p> 聽到司塵云筑基,木姨頓了頓,立馬摸上了司塵云的脈搏,確實是筑基,根基扎實,絲毫沒有揠苗助長的跡象,木姨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云兒真厲害,五歲就已經(jīng)筑基了,這修煉速度比小姐也是絲毫不落下風?!?p> 司塵云知道木姨口中的小姐,就是自己的親娘相安,當年整個東洲大陸誰不知道相安,出身于隱士家族的相安,整個人就是驚才絕艷,天之驕子使得多少優(yōu)秀的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聽到木姨懷念依戀的語氣,司塵云不禁無奈的開口:“木姨,我都筑基了,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您要是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查,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呀!”語氣帶著點女兒家特有的嬌蠻,半是哀求的詢問。
木姨聽著自己心肝嬌蠻的話語,不由得輕笑出來聲:“罷了罷了,你既如此好奇,告訴你也無妨。此事還要從三年前小姐和姑爺上戰(zhàn)場說起,當年小姐走之前,把你托付給我,讓我把你撫養(yǎng)長大,并將自己四分之一的身家,留給了司家,讓司家家主善待你,沒想到這司家家主是個背信棄義的,在小姐走后轉(zhuǎn)頭就將嬰兒時期的你丟在這偏遠的院落,司風雪的母親李夫人,更是變本加厲將之前屬于小姐的東西占為己有,當時因為我的修為還在,他們不敢鬧的太過,直到半年后司風雪落水,李夫人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一種毒藥,雖不致命但卻能使修士的修為倒退,他們也怕小姐和姑爺回來秋后算賬,不敢直接下毒毒死我,所以想出了這種計謀,使我修為倒退,慢慢磋磨我,這兩年我也一直在尋找解藥,奈何終是一無所獲,如今木姨只希望你能逃離這虎狼窩,平平安安的長大?!?p> 司塵云聽到此處,不禁聲音有些哽咽:“木姨,你放心……我一定……一定治好你。”
木姨聽到這話也只是摸了摸司塵云的頭,微微一笑,想來也沒有將五歲孩童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