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但是,我沒想到你居然那么主動,還親我了。”陸時瑾說這話時臉紅紅的,聲音都激動得顫了幾分。
“我一點都生氣不起來了,好吧,我決定原諒你了?!?p> 他有些郁悶的用手摩挲著陸滿滿的發(fā)絲。
表情像極了可憐的小狗狗。
她還是從陸時瑾懷里竄了出來,她想問問陸時瑾的身世。
他與李媛媛的對話中不難看出陸時瑾的身世不簡單。
即使是他病了多年,依舊猶如香餑餑。
她在紙上寫下:你不和我說說你的身世?蘅王,世子?
陸時瑾看了看她寫上的那些字,神情閃躲。
“是我的錯,我從沒有和你提過我的父母,因為我是被他們拋棄的,只有祖母愿意將我?guī)硇蒺B(yǎng)著?!?p> 他的眸子里滿是水光,嗓音低沉。
“我是衡王的嫡子,我本應該是王府世子,可我生來體弱,我娘也因生我傷了身子,再難有孕?!?p> “我自小就藥石無醫(yī),所有大夫都說我命不久矣?!?p> 難怪李媛媛那樣說他和陸府。
“衡王府姬妾庶子眾多,不可能讓一個活不長的嫡子繼位世子。”
“在我牙牙學語時,我就沒見過我娘,她開始閉門不出,終日與佛堂香火為伴?!?p> “大約三四歲,我就被王府以養(yǎng)病為由送到莊子,我病了月余依舊無人問津,是祖母去王府大鬧一場,最后做主將我接到宣州老宅?!?p> “至此我和祖母相依為命,與蘅王府早沒了聯(lián)系?!?p> 他眸光黯淡,思緒似乎飄遠
“如今過了這么多年,李家竟然覺得我還能回蘅王府繼位世子?!?p> “我一點都不想回到那去,那根本就不是我家,我也不想做什么蘅王世子?!?p> 陸滿滿寫:可陸府能否在動亂下安然無恙。
“祖母曾與我說過,生在皇族世家,注定會身不由己,光靠祖母祖父留在宣州的資產撐著,亂世之中陸家定是無法長久?!?p> “若是蘅王想起我這嫡子,就算我不愿成為世子,為了祖母和陸家,我也只能如他們所愿?!?p> 他似乎預想了被迫回到蘅王府的場面,手在桌下握拳緊攥。
“可我不愿被迫迎合他們,做受制于人的傀儡。”
“李媛媛的意思很明顯了,這是衡王的野心大了,蘅王府與我們休戚與共,若是他有反心,一但敗了,我們也活不了?!?p> “能保住性命的方式只有審時度勢,萬萬不可輕舉妄動,不可輕易攀附與蘅王。”
“大不了我就再裝病,到時候你裝哭可要裝得像點。”他眼前一亮說道。
“既來之則安之,至少陸府與其他世家打斷腿連著筋,暫時倒不了,別聽人家隨便恐嚇?!?p> 她垂頭聽著,有些懵,陸時瑾似乎回答了她的話,有似乎沒有回答。
兩天后,李媛媛在街上被人用麻袋套頭打了一頓。
事后李縣丞追查,真給李府抓到了其中一個打手,混跡在街上時被發(fā)現(xiàn)。
抓來一頓審問,在嚴刑拷打和金錢的誘惑下,那名被雇來的人沒骨氣的說出了幕后之人。
得知其是忠義侯府雇來的打手,頓時疑惑,李家并沒有得罪忠義侯府呀。
李媛媛聽說了這事,便和李縣丞說:“爹,女兒之前去陸家商議時與陸時瑾鬧得不太愉快,他陸府與忠義侯府是祖親。”
“這事說不準是陸家搞出來的,這該如何是好?!?p> 李縣丞蹙眉思索一陣,忠義侯府如今掌權的大房一脈不僅有祖蔭庇護,幾個兒子都官居要職,勢力鼎盛。
憑他一個地方官員,輕易得罪不起這世家大族,陸家畢竟有他上司蘅王的母親,還有一個忠義侯府擋著。
李縣丞總不能讓自家寶貝閨女白挨了一頓打吧。
他讓人給忠義侯府下了拜貼,稱自家閨女冒犯了貴家的公子小姐,特地上門請罪。
先做足了受害者的姿態(tài),看忠義侯府認不認這一件事。
陸家并不是派打手的人,找不到證據(jù)不能開罪人家。
李縣丞同女兒上忠義侯府后,這事蘇季綾承認了,說是她看不爽李媛媛就雇了人把她打了一頓。
蘇季綾認錯得痛快,她這樣的事干得多了,跟她過不去的小姐基本上都被她以不同的方式教訓過。
忠義侯蘇望向李縣丞道了句:“抱歉,李大人,本侯教女無方,任由她闖下禍,定會好好教訓她。”
蘇季綾當場對李媛媛翻了個白眼。
李媛媛極為委屈,自己從未開罪過這位侯府嫡女,自己的身份是不足夠與她結交的,結果卻被人打了一頓。
都怪陸家那病秧子,空有一副好皮囊,卻看上了個平民女子。
本來應該繼位世子的,如今只是侯府旁系,蘅王還不知認不認他這個兒子,身份低得她都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