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騎馬走在最前方,他身后跟著的人是穿著喜袍的項卿。
而項卿的身后,便是李知微乘坐的喜轎。
路人紛紛說著恭喜,而在隊伍的小廝也會發(fā)給路人喜糖。
這時,突然一人攔住了李長安的去路。
李長安認識他,便開口問:“何校尉,你攔住路是作甚?”
“二殿下,末將有要事相報,還請移步?!?p> 李長安沒有半分猶豫下馬,囑咐了項卿幾句之后便跟著何校尉去了另外一處地方。
不一會兒,他便回來了,可神色慌張,命令整支隊伍移步太師府。
項卿不解,李長安只說事急從權,到太師府后再向他解釋。
很快,他們一行人都到了太師府,李知微不解的從喜轎下來,用面扇擋住自己的臉,在玉兒的攙扶下,走進了太師府。
“到底出什么事了?”
剛走進太師府,項卿便迫不及待的問。
“太子殿下,大鄴的邊疆駐扎了不知哪個國家的軍隊,為了你們的安全,不能出去了?!崩铋L安一本正經的解釋。
項卿瞬間愣住了,心想他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按理說應該沒人知道的。
“孤是粦鹖太子,就算有軍隊駐扎,他們也不敢對孤造次?!?p> 他平復內心的疑惑開口道,他必須要走,不能在大鄴耽誤半刻。
“太子殿下怎么就能確定,他們不敢對你造次?你身在大鄴,我們便不能讓你在大鄴出事,所以太子殿下還是等上一些時日再離開吧!”李長安溫和的勸說著。
“等?良辰吉日可是選好了的,若是誤了吉時,你負得了責嗎?”項卿大怒問。
而李長安還是很心平氣和的勸說:“太子殿下,錯過良辰吉日我還能負起責任,可若是你丟了命,那我就真的負不了責任了?!?p>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項卿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離開,現(xiàn)在是被李長安堵得死死的。
“太子殿下說笑了!”
他淡然一笑,剛想繼續(xù)解釋,何校尉再次急匆匆的跑進來。
“二殿下,邊關的將士已經查清楚了,駐扎在邊疆的是楚軍。”
一聽到是楚軍,項卿瞬間就慌了神。
怎么會是楚軍呢?應該是粦鹖軍才對啊。
“太子殿下,楚國和粦鹖世代交惡,若是讓楚國看見你這個粦鹖太子,你覺得他們還會讓你活命嗎?”李長安問。
這時的項卿沉默了。
半晌,他開口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這是我大鄴邊關將士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嗎?太子殿下若不信,我也不攔著了,只不過太子殿下得與我大鄴簽下一紙契約?!?p> “什么契約?”
“粦鹖太子死于大鄴邊關,與大鄴毫無關系,此契約一份你留著,一份粦鹖留著,一份大鄴留著。”
李長安已經把話說死。
項卿也覺得,大鄴邊關駐扎的很有可能就是楚軍,現(xiàn)在絕不能去冒險。
好在這里是太師府,如果出現(xiàn)什么變故,還能立即離開。
他突然就換了一副面容:“二殿下說笑了,既然你如此擔心孤的安危,孤又怎么能壞了你一番好意呢,等此事處理好再離開也不遲。”
終究,項卿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
而這時,穆凌與穆錦才走了出來。
“真是對不住,老臣家中事多,讓太子殿下與二殿下久等了,快坐?!?p> 穆凌招呼著,穆錦也順勢坐在李長安的身邊。
此時的穆錦,對李長安又多了些敬佩。
若是換他來勸說項卿,他肯定不行的,因為他根本就想不到這些話,更不會有李長安那樣的氣勢。
“二娘,二娘,剛剛大郎派人來說,事情成了,粦鹖太子被留下來了,那去往粦鹖的一行人都留在了太師府?!卑\興奮的將這個消息告訴穆遲。
穆遲突然間就松了一口氣,而后問:“那二殿下也來了嗎?”
“嗯?!?p> 阿淺點頭:“二殿下就在正堂,主公和大郎也在,他們應該在說一些事情吧。”
既然李長安來了,那沈言會不會也在呢?
她想看看沈言。
“庭州,你要不也去正堂,跟在我阿兄身邊,也能學點東西?”
“二娘,我可以去嗎?”
這種場合,宋庭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
“這有何不可?你在我阿兄身邊,能更好的證實現(xiàn)在情況危急,駐扎在邊疆的軍隊就是楚軍?!?p> 穆遲向他解釋。
他點頭。
“我送你過去?!?p> “好?!?p> 穆遲帶著宋庭州往正堂去,就快要到正堂時,她停下了腳步,視線四處搜尋,沒有看見沈言的身影。
難道沈言沒有跟著李長安來嗎?
“二娘,我就先過去了。”
“嗯?!?p> 宋庭州走了過去,穆遲也只好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剛回到院子,還沒坐下,就看見著一身喜服的李知微往這里來了,她的身邊跟著玉兒。
“臣女參見歲樂公主?!蹦逻t對她畢恭畢敬,她不想在家給阿公添麻煩。
李知微沒有理會她,走進院子,四處審視后才開口:“這就是你住的院子???”
“是?!?p> “真是破敗?!崩钪⒁荒樝訔?。
穆遲言笑晏晏道:“歲樂公主是天家女,住的地方自然是要比臣女好得多,臣女就只配住這樣的地方?!?p> “若不是邊關突然出了事,本公主也不會住進這么破敗的地方。”她開始抱怨。
穆遲也一直都順著她的話,不管她將太師府說得多么的破敗不堪,穆遲也沒有半分辯駁。
直到她聽見。
“本公主還以為你多有能耐呢,原來和你阿娘一樣,都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李知微笑著。
穆遲攥緊了拳頭,她怎么說都可以,但不能這樣說她娘親。
“歲樂公主,臣女對你也算是畢恭畢敬,但你方才說了不該說的話,你要給臣女的阿娘道歉。”她咬牙切齒。
“你讓本公主給一個死人道歉?真是天大的笑話?!?p> “我再說一遍,道歉!”穆遲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你竟敢用這種態(tài)度跟我說話?”李知微依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就在穆遲要忍耐不住時,阿淺突然拉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穆遲緩緩松開拳頭,對李知微宛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