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這里可是皇城,大殿下是你兄長,你就這樣直呼他的名諱,不會有事嗎?”
穆遲倒也不是擔心他,只是覺得他這樣有些不妥。
李長安環(huán)顧四周后看向她:“穆二娘子是在擔心我?”
“臣女只是覺得,若是二殿下出事,那臣女做事不就少了助力!”
“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沒有良心,哪會擔心我。”
“不過話說回來,父皇把你留下,不會是讓你原諒李長澤吧?”李長安突然正經(jīng)起來。
穆遲點頭,恭維著:“二殿下果真厲害,完全知道陛下在想什么?!?p> “你能好好說話嗎?”他有些受不了穆遲的處處恭維。
“臣女在夸二殿下,二殿下怎么還不樂意呢?”
李長安無奈的朝她翻了個白眼。
他嘆了口氣又開口:“那你怎么說的?原諒他?”
“臣女還有別的選擇嗎?”穆遲挑眉問。
但凡有別的選擇,她也不會說出那句話,發(fā)話的人是君王,敢不聽嗎?
“不過,應(yīng)該不是真心的吧?”李長安突然湊近她。
穆遲趕緊往后退了幾步:“二殿下,別湊這么近,要是叫人誤會了可不好解釋。”
李長安冷笑著,沒有說話。
兩人并排走著,前方出現(xiàn)一個身影,看穿著應(yīng)該是項卿。
“二殿下,粦鹖太子在前面呢?!蹦逻t開口提醒。
“要過去會一會嗎?”
穆遲搖頭,卻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件事:“陛下說,讓大殿下明日登門向臣女道歉,歲樂公主也許會——”
“我知道在你擔心什么,但是你擔心的事,不會發(fā)生?!崩铋L安打斷她。
“嗯,粦鹖太子就留給二殿下會一會吧,臣女要走了,不然宮門該關(guān)了?!彼χ?。
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時,李長安叫住了她:“明日,我也會去,李長澤這個人,不簡單呢?!?p> “二殿下是覺得我不能應(yīng)對?還是說——二殿下只是為自己做打算?”
“當然是為我自己做打算了,我可不愛管閑事?!?p> “也是,二殿下怎么會擔心我呢,走了。”
穆遲朝著另外一個路口走去。
李長安也朝項卿走去。
陽寧殿。
“大皇兄,你一定要幫幫我,李長安說父皇要將我嫁到粦鹖去,我不想去那種地方?!崩钪⒄业嚼铋L澤幫忙。
當李長澤聽到她叫李長安名字的時候,便知道,她定是恨極了李長安。
以前,不管怎么樣,她也會將面子做足,如今是完全不管了。
“二弟怎么你了?讓你現(xiàn)在連一聲皇兄都不愿意了?”
被關(guān)在陽寧殿的這些日子,李長澤消停了不少,也沒有去關(guān)注過李知微的生活。
“我會受臀杖,就是因為李長安,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幫那個穆遲,就算我和他不是一母同胞,但是和他的身上都流著父皇的血?。 ?p> 李知微氣急敗壞的解釋著。
李長澤笑了:“你是不是忘了,穆遲的兄長是將軍,祖父是太師,他幫不是穆遲,而是他自己,你真的覺得二弟就是一個草包嗎?”
聽著李長澤的解釋,她瞬間醍醐灌頂:“原來他打得是這個主意啊,那這樣說來,穆遲還怪可憐的,被李長安當做棋子還渾然不知?!?p> “她可憐嗎?”李長澤反問。
當時被她誣陷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二十脊杖,這份痛,他永遠記得。
李知微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大皇兄,你如今也恢復(fù)自由了,要還回去嗎?”
“那是必然?!彼刹粫“统渣S連。
“那大皇兄,你能不能先幫幫我,我不要嫁去粦鹖,讓知禾去,或者知憶去也可以,我不能去?!?p> “知憶和長恩在冀州呢,她是不可能的?!?p> “那就讓知禾去,她生性懦弱,你去求求父皇,說不定父皇就讓她去了,她也不會反抗?!?p> 反正不管如何,她都是不會去粦鹖的。
李長澤點點頭:“我試試,若是父皇不同意,那我也沒有辦法?!?p> “父皇那么寵愛你,一定會答應(yīng)你的,大皇兄,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你同我一樣,母妃都早早離開,若你也不幫我,那就沒人幫我了?!?p> 李知微楚楚可憐的看向他,在皇城,她就只有李長澤這一個依靠,除了他,沒有人。
也正是這個原因,李長澤才會選擇幫她。
在太極殿前,李長澤整理好思緒后便走了進去。
李衍正在看奏章,見李長澤進來時,他也沒有放下手中的奏章。
“兒臣,拜見父皇?!?p> 李衍丟下手中的奏章,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起來吧?!?p> “謝父皇?!?p> “你這個時辰來找寡人是有什么事嗎?”對于李長澤的態(tài)度,李衍也不似從前那般了。
他雖然在穆遲面前為李長澤開脫,但是他對李長澤已經(jīng)開始失望了,倒是對李長安有些另眼相看,也因為之前的偏心,對李長安感到愧疚。
“父皇,兒臣知道你今日做的事,兒臣明日也會早些去太師府登門致歉,一定會讓穆二娘子原諒兒臣的?!?p> 他知道,如今再喊冤枉,也沒人信了。
真相是什么,或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穆遲想要所有人看到的。
“最好是,寡人只能保你一次,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崩钛芫嬷?。
“兒臣清楚,不過,兒臣還有一事?!?p> “說。”
“父皇,能不能不讓歲樂去和親,若是林貴妃還在,定是不希望歲樂去那種荒涼之地的?!?p> 話音剛落,門外邊傳來一聲:“粦鹖太子殿下求見。”
李衍沒有猶豫,讓人將他給請了進來。
“陛下,孤方才聽大殿下說,我們粦鹖是荒涼之地?”
剛剛的那一席話,項卿聽得清清楚楚。
“他說笑呢?!崩钛芏疾恢缿?yīng)該怎么圓這話。
“是嗎?既是說笑,那便當不得真,孤來大鄴剛見到歲樂公主時,便對她一見傾心,為了兩國安寧,也算是為了孤,陛下可能換人啊。”
這話是赤裸裸的威脅。
如今的粦鹖,實力越來越強,若真的引來戰(zhàn)爭,誰是贏家真的說不定。
“都定下了,怎么會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