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此時已沒有外人,你有什么話大可直接說出來。”
項(xiàng)卿淡淡一笑:“穆太師果然是聰明人,這么快便知道孤來太師府是有事相求。”
“那孤便直說了,孤來大鄴,除了與大鄴公主聯(lián)姻,便是希望穆太師可以考慮去粦鹖,父皇會許穆太師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職,而不是在大鄴做一個有名無實(shí)的太師?!?p> 來大鄴之前,他的父皇便讓他說服穆凌為粦鹖效力,畢竟穆凌是不可多得的大材。
“太子殿下,老夫今日就當(dāng)沒有聽過這句話。”穆凌直接拒絕,沒有半分猶豫。
叛國賊是會被遺臭萬年的。
再者,大鄴是他的家,他不會背井離鄉(xiāng)為別國效力。
“穆太師,真的不打算考慮?”
項(xiàng)卿不死心,他也能看出來穆凌是有大材的,否則,大鄴的先帝是不會把李衍交給他教導(dǎo)的。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穆二娘子,你現(xiàn)在還覺得他與你沒有關(guān)系嗎?”
躲在正堂墻后的李長安和穆遲聽到了二人的所有對話。
前世,穆遲與他沒有交際。
他來太師府時,她在外面偷偷見李長澤,對于他來太師府的目的全然不知。
可穆遲突然想起,前世粦鹖與大鄴開戰(zhàn),阿公會不會也是原因之一?
見穆遲有些愣神,李長安輕輕拍拍她的肩:“怎么了?害怕我把這件事說出去,放心,我誰都不會說的。”
“二殿下信我阿公就好?!蹦逻t開始擔(dān)心粦鹖早就已經(jīng)做好和大鄴開戰(zhàn)的準(zhǔn)備,如今,只是還沒有一個開戰(zhàn)的借口。
前世,大鄴要拿回李知禾的尸體,粦鹖不給,聲稱李知禾已是粦鹖的人。
李知禾還未嫁出去,所以她還是李家女。
而這也變成了粦鹖要與大鄴開戰(zhàn)的理由。
“我了解穆太師的為人,他絕不會做出叛國之事,不僅穆太師不會,太師府都不會。”
“二殿下就這么相信太師府?”
他堅(jiān)定的點(diǎn)頭。
因?yàn)槔铋L安的堅(jiān)定,穆遲愈發(fā)愧疚。
你如此相信的太師府,在前世卻是你的催命符。
“二殿下,你打算什么時候過去?”穆遲問。
他搖搖頭:“至少不是現(xiàn)在,再等一會兒吧?!?p> 雖然穆凌已經(jīng)拒絕了,但他看項(xiàng)卿的樣子,好像還是不死心。
“太子殿下說的話,老夫是一個字都聽不懂?!蹦铝栝_始裝糊涂了。
“穆太師,你也知,孤來大鄴是為了兩國安寧才娶那歲樂公主的,可孤也聽說穆太師的孫女傾國傾城,若是孤向你們大鄴圣上求取你的孫女,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眼見勸說不行,項(xiàng)卿便直接威逼利誘。
“穆二娘子,他居然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了,你是我的盟友,我可不會讓你去那種地方?!?p> 說著,他便要走出去,穆遲拉住他:“二殿下,你要干什么?”
“你說呢?”
“你此時出去,項(xiàng)卿肯定會疑心你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到時候算計(jì)你也說不定?!?p> “難道你想嫁給他,做粦鹖的太子妃?”
李長安的一句話便讓穆遲啞口無言。
“粦鹖的太子妃,只能是李知微?!?p> 說完,他直接走了出去,穆遲愣是沒有拉住。
“太子殿下,我剛回來就聽你說想要求娶穆二娘子,可這棒打鴛鴦的事可不能做?!?p> “什么棒打鴛鴦?”項(xiàng)卿看向他,也不知他是只聽到了這一句話,還是聽見了之前的話,為了不露出破綻,他順著李長安的話問。
“穆二娘子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方才穆二娘子親口告訴我的,那小郎君科舉中榜后,就會來太師府提親的,穆太師不也知曉此事嗎?”李長安隨意編出一個人。
“老夫正要告訴太子殿下,沒想到二殿下先說了,老夫的孫女確實(shí)早有意中人。”穆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氣,若項(xiàng)卿再咄咄逼人,那就太不識相了。
“是孤唐突了,還望穆太師見諒?!表?xiàng)卿也不好再說什么。
本以為,用他的孫女作為要挾,就能逼他就范,誰知李長安會突然出現(xiàn),攪了他的好計(jì)。
“太子殿下,你若是歇夠了,就隨我去皇城吧,圣上還等著你呢?!崩铋L安催促著他。
他也沒好意思繼續(xù)待在太師府。
“孤先告辭了?!?p> 他轉(zhuǎn)身離去。
李長安離開前望著穆遲的方向,莞爾一笑便匆匆走了。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穆凌的臉色變得極其不好。
他實(shí)在是想不明白,李長安為何會一次又一次的幫著穆遲,或者說,李長安只是幫著穆太師孫女、穆將軍妹妹的穆遲。
從不顯山露水的李長安,如今怎么會因穆遲,處處出頭?
這時,穆遲走了出來:“阿公,他們都走了嗎?”
見穆遲出來,他立刻就收起了愁容:“蓁蓁,庭州如何了?”
“他已經(jīng)醒了,之后只要按照郎中給的藥方調(diào)養(yǎng),應(yīng)該就沒事了?!?p> “這樣啊,不過,那條路你們走了那么多年都沒事,為何今年會出事?”
穆凌問。
他就是有些想不通,那條路,他每年都會派人去打探,并沒有山賊土匪。
“阿公,是穆府的人!”
穆錦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聽到阿公的問題,他立刻站出來回答,還將那帶血跡的府牌給到他。
他接過府牌,沉默半晌后問:“你們想如何處理?”
“當(dāng)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一次是庭州,那下一次呢?會不會就是我,亦或是蓁蓁呢?”穆錦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阿公,庭州不能白白遭罪,我要報官!”穆遲心中已經(jīng)有了盤算。
“報官?蓁蓁,我與阿公就是官!”
“我知道,所以,這件事還希望阿公與阿兄不要插手,我要親自給庭州討回一個公道!”
她眼神堅(jiān)毅,誓要親自處理這件事。
“蓁蓁,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蹦洛\自是不愿意讓穆遲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
“庭州是我從外面帶回來的人,你與阿公都是官,不方便參與進(jìn)來,阿兄,我心中有數(shù)?!?p> 穆錦本還想說什么的,穆凌卻攔住了他:“蓁蓁自有分寸,你我都不用擔(dān)心?!?p> 如今的穆遲,早就不是那個膽小怕事的小孩子了,他相信穆遲一定能夠處理好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