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粉和種子,最初都是霽月拿出來的。
如果只有這些,付滄釗還不會讓每支戰(zhàn)斗小隊都配備這些東西,試問誰能想到,就在半個月前,星月派迎來了一位經驗豐富的女藥修?
大千百界女修稀少,雖說大半都是法系修士,可要想找到一位有水平的女藥修,也沒那么容易,更別說送上門來的女藥修。
女藥修加入后,提出以嘉源鎮(zhèn)為中心,制作一個防護圈,但不是通過豎起圍墻挖護城河,而是人為種植灌木叢。
付滄釗忙著收獲仙靈紙莎草,灌木叢各種植物的種子都撒得十分潦草,長勢快慢不一。
看著是不美觀,倒也幫了大忙,第一小隊偵查到的那群男修就沒能發(fā)覺,牠們路上所見灌木叢大半來自人為種植。
第一戰(zhàn)斗小隊配備的藥粉,是女藥修精心調制的化尸粉,效果強且起效快,只要操作規(guī)范,就能在不傷到自己的前提下,快速毀尸滅跡。
化完得到的黑色粉末,只要澆點水,還能促進一種特殊植物種子生根發(fā)芽,生成和尋常藤蔓無異的作物。這種特殊植物被女藥修命名“綠鬼魂”,是她來到星月派前,自己研究出來的小玩意,本來想拿去改善邊遠地區(qū)土質,萬萬沒想到還能用來毀尸滅跡!
當時,聽付滄釗描述完化尸粉配合綠鬼魂的設想,女藥修險些驚掉下巴,這么天才的想法,為什么不自己做點藥呢!
鎮(zhèn)長府邸,空落落的大房子到現在也沒住進多少人,除去付滄釗、柳英華和霽月三人,也就一賬房和半月前加入的女藥修。
“將軍。”霽月眼中滿含笑意,面無表情吃掉付滄釗最后一顆棋子,聲音如泉水般自然悅耳。
付滄釗同樣面無表情,就在不久前她還占盡優(yōu)勢,哪曉得霽月一招絕地翻盤,殺得她擋無可擋!
低頭看著敵方白子在棋盤各處高唱勝利之歌,付滄釗一句話也不想說。
她默默拾起棋盤外黑子,將所有棋子歸位,冷冷道:“再來?!?p> 霽月卻看向窗外,信手捏起一枚白子,在手中把玩。
“有人來了?!彼院喴赓W,面上卻沒有其它動作。
還好昨晚霽月拖著付滄釗熬夜啟動新做的“灌木迷障”卡牌,否則按她懶散的風格,肯定還要拖上一陣。
這種卡牌應用范圍非常狹窄,只能對灌木叢起效,作用是有人藏進灌木叢時,隱去此人氣息,免得被人發(fā)現,沒想到今天就給第一戰(zhàn)斗小隊提供有效掩護。
到現在為止,余下八名男修也沒發(fā)現自己伙伴慘遭毒手,只當人家竄稀趕不過來。
牠們大老遠就看到一處小鎮(zhèn)炊煙裊裊,空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飯香,離得越近越能感受到小鎮(zhèn)里似乎種了不少靈藥,不禁起了貪念。
如果能把藥草全部拿走,上頭一定很高興吧!
心里高興,面上還得做好道骨仙風的樣子,一定要假裝自己不在乎錢財這等身外之物,心平氣和地向幸存者們伸出援手,而作為報答牠們救援的謝禮,要幾株靈藥不過分吧?
誰料領頭人剛邁入小鎮(zhèn)入口,還沒等張嘴說話,迎面揮來一鋤頭,精準擊中眼珠子!
“啊——!”牠吃痛,連連后退,被身后闊劍重量帶得整個人往后倒下,踉蹌幾步后摔得四腳朝天,鮮血不受控制地從遮掩眼睛的手指縫滲出。
在牠身后,同伴們親眼看到一鋤頭傷了領隊那人,竟是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老年農婦。
此時此刻,農婦扛著帶血的鋤頭,嘿然笑道:“教官有令,凡陽天宗男修,格殺勿論!”
男修們都穿著印有陽天宗標志的制服,想不認出來都難。
幾人頓時如臨大敵,連忙扶起領隊擺好陣型,但十人組合陣因為少了兩人,不管其余人如何調整,都不夠完整。
“那兩個蠢貨怎么還不來!”領隊扯了塊布綁起受損的眼睛,朝地上啐了一口,憤憤不滿道。
牠們再遲鈍,也隱隱意識到哪里出了問題,該不會那兩人遭遇不測了吧?
但任務還得完成,上頭明說讓牠們前來嘉源鎮(zhèn)救援幸存女子,因此領隊到現在也沒有拔出背后闊劍,寄希望于對方愿意坐下來和牠們好好談談。
迎接八名男修“愛心救援”的,卻是一張張卡片,中央刻畫有奇特的閉環(huán)紋路,仔細一看甚至覺得頭腦發(fā)暈,還有點犯怵。
無數凝練的靈力光束穿透八人要害那一刻,牠們還以為這群女人造成不了任何傷害。畢竟女人修仙很困難是不是?
可就是這點在八人眼里微不足道的修為,經過卡牌高度壓縮成一股,合力將牠們全員斬殺!
“我來處理?!狈讲攀褂每ㄅ坪狭魵嗣行薜呐藗冞€在爭吵獎勵歸屬,遠遠傳來付滄釗的聲音,暗紅圍巾在她們視野中一晃而過,眨眼便來到八具男尸面前。
霽月教的縮地成寸還挺好用。
“知道哪位是領頭人嗎?”付滄釗抽出人間繁華劍,隨意翻動地上橫七豎八躺尸的死人。
沒多久就有人指出背負闊劍那人,付滄釗便走到近前,手掌覆蓋對方面部,閉上眼睛。
同樣是剛學來的搜魂術,正好拿這家伙做做試驗。
可能因為第一次使用,付滄釗搜魂的手法極其粗.暴,若非她精神力遠超常人,最近還有蛻變?yōu)樯褡R的跡象,男修識海每一寸角落都保護得很嚴密,只怕她蠻橫的精神力還沒等掃描到想要的信息,這人腦瓜子都要原地崩開。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番可謂生澀并橫沖直撞的搜尋,她成功梳理出領頭男修所知信息。
牠們都是陽天宗外圍修士,因為規(guī)則怪物之前一度肆虐空喜界,許多聚落和城鎮(zhèn)都慘遭毒手。陽天宗認為有必要救助幸存下來的女人,每當收到城鎮(zhèn)遭遇洗劫的消息都會發(fā)布高額懸賞任務。于是就有那么一批男修,哪怕冒著被怪物吃得連渣都不剩的風險,看在豐厚獎勵的份上也爭先恐后地接取。
更別說有些地方距離怪物略近,風險更高,若能完成任務,還能晉升陽天宗正式成員,意味著牠們有機會獲得更多資源,誰見了不眼紅?
十名男修組成臨時小隊,路上稍加磨合,初步組成一個團隊,漸漸有了異心——陽天宗發(fā)布的任務可沒說這些城鎮(zhèn)和女人必須完好無損,那是不是說,牠們可以……?
所以牠們來之前就沒抱什么好心思,接近嘉源鎮(zhèn)后又感知到這里種了許多靈藥,便想著自己全吞了。
只可惜,牠們的小心思全部葬送在嘉源鎮(zhèn)新奇的卡牌和藥劑上。
卡牌自然是姞梁枍曾提供過的“長虹貫日”,付滄釗根據星月派成員當前實力改了輕量版,好讓她們以普遍筑基甚至煉氣修為,面對男修也能有一戰(zhàn)之力。
當靈力被無限壓縮成一條線,就算不夠粗,也能產生巨大破壞力。她們花費整整一周時間,近乎不眠不休練習“長虹貫日”發(fā)動方法,力求啟動速度最快,接近瞬發(fā),靈力也要在可行范圍內壓縮到極致,連帶著對精神力要求變高,還得趁晚上修煉《星月煉神法》。
早在半月前,《星月煉神法》就已經普及整個星月派,表現良好的成員可以找霽月挑選一份獎勵。
面對星月派女修們千錘百煉的合擊,男修根本反應不過來,就喜提全軍覆沒。
接下來付滄釗如法炮制,挨個讀取其余男修記憶,將得到的信息加以整理、比對,再結合從乾坤袋收繳來的諸多戰(zhàn)利品,總算得到較為完整的空喜界概況。
根據八名男修腦內記憶,嘉源鎮(zhèn)大概處在空喜界南部,而付滄釗最初落腳的聚落,則位于東南邊境。
整個東部都是大平原,空喜界大部分城鎮(zhèn)都在那邊,陽天宗總部坐落于北部偏西,緊挨著仁興城。
男修抵達嘉源鎮(zhèn)的時候,規(guī)則怪物已經前往東部,牠們特意找了條不容易碰上怪物的路線,還帶上一位陣修時刻檢測方位。
順帶一提,陣修似乎不在就地斬殺的八位男修當中。
付滄釗并不在意東部地區(qū)別的產業(yè)多發(fā)達,她只在乎一條路徑——從嘉源鎮(zhèn)出發(fā)前往西川鎮(zhèn),再到雙清鎮(zhèn)。
雙清鎮(zhèn)毗鄰雙清山脈,而這山脈以礦產豐富聞名,只不過因為出產多為普通礦產而非修士追求的靈礦,常年不受重視。
恰巧八名男修有一位出身雙清鎮(zhèn),對鎮(zhèn)子金屬冶煉產業(yè)有所了解。
這地方冶煉方法極為古老落后,產量又低污染又重,雙清鎮(zhèn)出身的男修自記事起就沒見家門口小河清澈過。不僅如此,雙清鎮(zhèn)土質貧瘠,意味著很多物資都需要從外面采購,要不是隔壁西川鎮(zhèn)盛產棉花、棉紡織業(yè)發(fā)達,老百姓怕是連衣服都穿不上。
據說西川鎮(zhèn)購入金屬后逐步改進紡織業(yè)用到的織機,最近更是有自動化的趨勢,勾起了付滄釗的興趣,想著等星月派整體實力再度提升后前去占領。
順著西川鎮(zhèn)這條線,她就能輕松摸到最終目的地——雙清鎮(zhèn)。星月派缺乏統(tǒng)一武器,她可以制作卡牌,“長虹貫日”這類能量型卡牌也好物質作成系卡牌也罷,對她來說都是分分鐘的事。
倒是后勤部每日使用的農具,總覺得又老舊又不方便,身子骨硬朗的還好,有些身體不太行的已經吃不消了,有些人還就是因為那些過于原始的農具,落下一身毛病,現在想治療都要費好大一番力氣。
女藥修因此忙得不可開交,幾乎腳不沾地,既要挨家挨戶訪問診療,還要嘗試配置毒藥。
農具不是不能用卡牌制作,只是付滄釗總覺得,用精神力甚至神識制作的卡牌,如果只是盛放那么一兩件普通人用的農具,多少有點浪費。
可是農具生產離不開金屬,嘉源鎮(zhèn)過去使用的農具,大多產自雙清鎮(zhèn),這才讓付滄釗動了占領雙清山脈的念頭。
何建安
總算碼出來了……日??ㄎ?水字數。 很遺憾今早小貓去了喵星,我常想自己要是再仔細點溫柔點,小家伙說不定還能多活兩天;要是小家伙能做血常規(guī),也許能查出有什么病。 ?。ㄋ芴?,都沒針頭粗QAQ) 說來也是,我怎么偏偏就在路邊撿到了小家伙,那地方從來沒見過有貓出沒,興許就因為它活不長,貓媽媽才把它丟下…… 晚上姥爺幫忙下葬,新買的罐頭、貓砂鏟和航空箱還沒等派上用場就閑置了。也許以后能用。 希望小貓在喵星過得幸福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