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長樂郡主刁蠻無禮
三皇子商亥,后宮文男主。
她穿來的第二天,這傻逼男主就過來pua她,明示暗示讓她給錢。
“從小到大沒人理解你懂你,說你驕縱,可只有我知道長樂有多乖,區(qū)區(qū)三千兩,長樂妹妹會幫我的吧?”
“長樂愿意給我銀子,才是認(rèn)可我這個哥哥,難道亥哥哥這么多年的陪伴,在長樂心中竟什么也不是嗎?”
呵,虞茵聽得想吐,當(dāng)即給了他一鞭子。
在這個普通百姓一年開銷也不過五兩的時代,什么叫區(qū)區(qū)三千兩?
還好意思說陪伴,當(dāng)年是原主年幼看他可憐,給了塊糕點,反倒被他像狗皮膏藥一樣賴上。
否則他一個冷宮棄妃之子,能在看碟下菜的皇宮里活這么久?
如今還敢陰魂不散……
虞茵瞇了瞇眼,眸光流轉(zhuǎn),哼笑一聲道:“三皇子莫不是懷念長樂鞭的滋味了?”
“長樂妹妹莫要說笑……”
商亥神色訕訕。
追了一段路,他面頰帶喘,臉上的溫潤也有了絲裂痕,心底更是惱怒。
虞茵燒壞了腦子不成?
那天他不過是要三千兩,她竟粗俗的讓他滾,還抽了他一鞭子!
這八年間,他向來都是看著虞茵打別人,何曾想那鞭子有朝一日會落在自己身上?
如今竟然還讓他追著步攆跑。
若非他急需錢財,定要多冷她幾天,讓她好好賠禮道歉不可!
商亥只當(dāng)虞茵在鬧小脾氣,哄哄便如往常一般無條件為他付出。
于是,他調(diào)整出一副歉疚的模樣,語氣無奈道:“你莫要氣了,原諒亥哥哥可好?那日……”
“不想挨鞭子就起開!”
少女不耐煩的打斷:“以后也莫要往本郡主跟前湊,你長得太丑了!”
他長得丑?
商亥眼底浮現(xiàn)不可置信:“長樂妹妹……”
“三皇子慎言,本郡主姓虞。”虞茵撇向他一瞬,眸光略冷。
說完,又吩咐宮人:“走快些,本郡主若是曬黑就扒了你們的皮!”
宮人聞言,加快步履。
商亥還想追,被立夏攔住。
“請三皇子止步!”
商亥壓下心底的煩躁,作無奈狀:“立夏姑娘可知,長樂為何不理我?”
立夏撇嘴,她自個兒都不知道呢,上哪告訴你去。
“郡主做事自有用意?!?p> “長樂可是因為上次感染溫病我沒去瞧她?那日我被瑣事絆住了腳步,并非有意……”
“三皇子!”
立夏出言打斷他:“奴婢不知。奴婢還得去趕郡主,三皇子快快回去罷?!?p> “立夏姑娘……”商亥伸手還想拉她。
被立夏閃身躲開,匆匆去追隊伍,徒留商亥一人神色陰霾的站在原地。
他實在想不通。
為何短短幾日,虞茵的態(tài)度就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區(qū)區(qū)三千兩而已,虞茵從前送他的物件中比這價值更大的比比皆是,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翻臉。
莫非有人在她面前嚼舌根子?
不排除這個可能,那丫頭好騙得很,不然當(dāng)年也不會因為他幾句賣慘,就信了他……
無論如何,當(dāng)務(wù)之急是重新籠絡(luò)她的心,他不能失了虞茵的庇佑。
否則他在宮里的處境連最下等的奴才都不如。
皇帝根本不待見他這個兒子。
那邊,立夏匆匆趕上鸞架。
虞茵懶洋洋支著頭,目光遠眺,不禁出神。
皇宮巍峨莊嚴(yán),黃琉璃瓦上有光點在跳躍。卻又似一座囚籠,無形之中壓得人喘不過氣。
還是將軍府更討喜些。
虞茵換了個姿勢,無意問道:“怎么樣?”
立夏氣喘吁吁,白皙的臉頰透著紅,流著熱汗,神情不屑地抱怨:“那三皇子當(dāng)真無恥!竟妄想死纏著奴婢。一副狗皮膏藥的模樣,難怪不討郡主喜歡!”
“往后再見那廝,將本郡主長樂鞭遞來?!庇菀鹄浜咭宦暎曇羯⒙?,目光卻充滿寒涼:“免得真把自個當(dāng)個東西!”
望著虞茵這幅模樣,立夏心領(lǐng)神會,連連回應(yīng)。
虞茵才不要與商亥虛與委蛇。
不過區(qū)區(qū)開局凄慘的男主,既不得圣心也無母族庇佑,有何顧忌?
……
朝堂上。
“長樂郡主刁蠻無禮,持鞭行兇,我兒身上數(shù)道傷痕!”
“若此能令郡主開心,臣便是讓我兒忍忍便罷了,可……可郡主竟讓一個馬場賤奴羞辱我兒!”
“郡主嬌貴,我兒亦嬌養(yǎng)長大,從未受過如此委屈,求陛下做主!”
文國公擲地有聲,絲毫沒注意上首的皇帝面色漸冷。
在場各位大臣無一不驚恐的看著他。
這老匹夫在刻憚?wù)l?!
文國公久久未得到回應(yīng),便抬起頭,驟然對上皇帝冷厲如刃的鳳眸。心底咯噔一下,惴惴不安。
他是年初才調(diào)到京城,關(guān)于長樂郡主的傳言都是道聽途說,從未真正見過,隱有不屑之意。
一個將軍遺孤,再受寵能寵到哪去,他可是實打?qū)崬楸菹铝⑦^功的。
可現(xiàn)在……
皇帝臉色沉沉:“郡主羞辱你兒子?”
文國公想說是,卻被皇帝看得頭皮發(fā)麻,發(fā)不出聲。
“呵,好大的臉面!”
皇帝重重冷斥一聲,將手中奏折砸在文國公腦門兒上。
各位大臣嚇得虎軀一震,連連俯首告罪。
文國公更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叩首大喊:“陛下恕罪!”
“恕罪?”
“自己教不好兒子,還敢詆毀朕欽封的一品郡主?朕嬌養(yǎng)長大的長樂郡主,比你兒子金貴千百倍,何時受過如此委屈?!”皇帝越說越怒,面色陰沉如墨。
一、一品郡主?
沒人跟他說長樂郡主還是一品的?。?p> 文國公冷汗連連,不禁暗罵。
頭上這頂烏紗帽還能保住嗎?
文國公內(nèi)心愈發(fā)慌張,擠出兩滴眼淚磕頭痛喊:“陛下!微臣草根出身,比不上京內(nèi)世家大族,對犬子有失教導(dǎo),微臣有過!還望陛下看在微臣平了西南之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恕臣與犬子!”
李家并非京城世家,文國公本是西南將軍底下一名將領(lǐng)。
前年西南戰(zhàn)起,西南將軍戰(zhàn)死,文國公率兵擊退吐蕃,在一眾將領(lǐng)中脫穎而出。
然,皇帝暗中得知文國公所有御敵之計皆為一名普通士兵所出??疾煲环?,頓覺那士兵比文國公更有領(lǐng)將之風(fēng)。
但明面上的功勞都是文國公的。
皇帝便想出一計,將文國公調(diào)遣京城,位居二品卻無實權(quán)。
這一出不亞于明升暗貶。
皇帝平日里便多加賞賜,權(quán)當(dāng)補償。沒想到給了文國公天子近臣的錯覺!
皇帝愈發(fā)陰沉,震怒道:“滿京皆知郡主脾性大,紛紛退避三舍。你們不知死活挑戰(zhàn)郡主耐心,挨了鞭子是你們活該!”
可他兒子都腫成豬頭了!
哪家貴女像長樂郡主那般跋扈?!
文國公內(nèi)心不滿,暗惱皇帝昏庸,面上卻誠惶誠恐地接過話:“是是是,是犬子有眼無珠,郡主教訓(xùn)得是?!?p> “哼,你草根出身不知禮數(shù),朕便派兩個人去教,何時學(xué)會何時出府!”
“退朝!”
皇帝拂袖離開。
眾臣戰(zhàn)戰(zhàn)兢兢:“恭送陛下!”
文國公緩了一會兒,待冷汗退去,臉色陡然變得陰沉難看,不過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兒,竟得皇帝如此維護!
持鞭傷人連一絲懲罰都不曾有!
那他寶貝兒子的傷豈不是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