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眾人呼吸都忍不住放輕不少,就怕驚擾到人首蛇身的怪物。
也不知過了多久,除了怪物時不時湊近亓官善嗅聞、舔舐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動靜了。
最后打破這份安靜的,是再也受不了的亓官善。
人首蛇身的怪物距離他太近了,近的讓他心驚膽戰(zhàn)個不停,再加上對方似乎有什么特別的嗜好,黏膩的涎液停留在脖頸處,極為惡心。
亓官善趁人首蛇身的怪物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微微一個側(cè)身,躲開了對方細(xì)長的舌頭。
緊接著反手掐住對方試圖咬過來的脖頸,只聽下一刻,一聲清脆的咔噠聲,一切又恢復(fù)安靜。
亓官善像扔垃圾一般將人首蛇身的怪物邊上,抹了把自己的脖子,嫌惡的看著那一手黏膩。
“這怪物太惡心了?!必凉偕迫滩蛔”г沽司洌斑€好我動作快,要不然都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時候。”
符昭昭蹲著打量了一會怪物的尸體,半晌后說道:“你速度挺快的,平時怎么沒看出來?”
亓官善:“還行,有段時間沒怎么練過了,它剛湊上來那會還沒什么把握?!闭f著,還踢了踢怪物的尸體,生怕它活過來一樣。
兩人研究了一會,發(fā)現(xiàn)怪物更趨向于蛇類多一點,除了上半身還有一些類似人類的肢體外,全身上下的皮膚都被黑色的鱗片所覆蓋,眼睛因為常年不見光,呈現(xiàn)出一片灰白色。
顯然這怪物更像蛇類,用蛇信子探測生物的動靜。
就在這個時候,鎖鏈聲突然又響了起來。
正研究的二人同時抬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并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怪物微微動了下。
后頭的張泉看到這一幕,卻什么都沒說,默默地垂下眼眸,仿佛什么也沒看見一般。
鎖鏈聲傳出來的方向,來自盡頭的一個房間。
鎖鏈聲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仨懼?,就像一個人在百無聊賴的玩著那鎖鏈。
符昭昭拍了拍亓官善,說道:“對方正在叫你,還不趕緊的?!?p> 結(jié)果一個沒注意,拍了一手黏膩,緊接著符昭昭面無表情的在亓官善還算干凈的衣服上擦了擦。
亓官善推開了她的手,不贊同道:“這里男的又不止我一個,憑什么是在叫我?!?p> 說話間,眼神暗戳戳的飄向一直沒有什么存在感的張泉身上。
張泉:“……”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亓官善:“嘖。”
玩笑歸玩笑,對方既然弄出這動靜,顯然是想讓他們前去的。
“那這怪物的尸體就這樣放著?”亓官善說著低頭看了眼腳邊的怪物。
結(jié)果一看,腳下已經(jīng)空了。
原來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怪物尸體在眨眼的功夫居然不見了,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仿佛他們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就像是幻覺一般。
符昭昭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面露凝重之色,開口道:“我剛剛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氣息?!?p> 就算這怪物沒有死透,想跑走也會有一絲動靜,但是像這種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在他們沉思間,鎖鏈聲依舊響個不停,仿佛他們不過去,聲音就不會停下來一般。
見狀,三人對視一眼,決定先順著聲音的來源看下是什么東西。
走了約摸不到十來米,便來到聲音傳來的房間。
面前是一扇緊閉著的石門,不同的是,這石門上竟然貼著一道畫著誅殺令的黃符,仿佛里面關(guān)著什么十惡不赦的怪物一般。
見有道黃符,亓官善有些躊躇的看著符昭昭,問道:“要不要撕了?”
符昭昭沉吟片刻,隨后嘆氣道:“撕了吧。”
隨后亓官善便利落的將那黃符撕了下來。
黃符撕下來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反而那鎖鏈聲停止了下來。
符昭昭輕輕推了推石門,看著厚重的石門在下一刻便被推了開來。
緊接著印入眼簾,便是房子里頭一根格外結(jié)實,宛如熒光石一般的柱子,微微散發(fā)著幽光,勉強(qiáng)照亮周圍環(huán)境。
而在柱子的最下方,有一道從柱子里頭延伸出來的鎖鏈,鎖鏈跟成年男人的胳膊粗細(xì)差不多,唯一不一樣的是,這鎖鏈的末端,正牢牢地掛在一雙纖細(xì)白皙的手上。
仿佛感覺到門被打開了,鎖鏈的主人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子,像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一般,嗓音帶了點生硬道:“你們…來了?”
鎖鏈困著的女人仿佛跟普通人并沒有什么兩樣,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對方的皮膚白的不像正常人,烏黑的長發(fā)順著腳踝躺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會發(fā)光一般。
門口三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原本以為打開門后,會是一場惡戰(zhàn),結(jié)果沒想到會是如今的這個場景。
被鎖著的女人撫摸著趴在她腿間的人首蛇身的怪物,語氣溫柔帶了幾分歉意的說道:“你們的事情我聽這孩子說過了,它太久沒有見過生人,所以有些過于興奮了。”
符昭昭注意到趴在女人腿上的怪物,正是剛剛被亓官善擰斷脖頸的怪物。
大概是因為對方這一身比較特別的鱗片與模樣,她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符昭昭有些遲疑問道:“你知道我們會來?”
被鎖鏈捆住的女人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隨即沖著亓官善的方向說道:“我們應(yīng)該還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見面吧?”
聽她這么說,符昭昭這才注意到,自打進(jìn)來后,亓官善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其實準(zhǔn)確的說,此刻的亓官善更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雞,面紅耳赤不說話。
見他沒理會自己,女人也不在意的笑了笑,只是依舊略帶歉意的說道:“之前用那種方法跟你見面實在是不好意思?!?p> 接著她抬了抬手,無奈的說道:“這東西擋著我離開這里了,只能用那種方式跟你見面,讓你過來一趟?!?p> 半晌,亓官善才吭哧出一句:“沒事,挺意外的?!?p> 隨后雙方一陣沉默,準(zhǔn)確的說,是亓官善單方面的沉默。
符昭昭突然說道:“鐵鏈跟外面的符紙,不是你不離開這里的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