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昭昭似乎漫無目地的在村子里四處游蕩,只是會偶爾時不時的停下來,似乎在找什么東西一樣。
大約是天色逐漸變暗,周遭環(huán)境又安靜的可怕,甚至連草叢里的蛐蛐都停止了叫喚,好似躲命一般全都安靜了下來。
忽然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透過張泉那瘦弱的身子,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開口問道:“是要找什么東西嗎?”
雖然符昭昭沒說,但是看她那四處張望的樣子,張泉猜測對方應(yīng)該是在找什么東西。
符昭昭沒回他,不知從哪取了個紅繩出來,綁在了張泉的尾指上。
“一會不管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叫出聲音來,也不要轉(zhuǎn)身,朝著紅繩的方向一直往前走?!狈颜淹蝗灰荒槆?yán)肅的說道。
張泉低頭見符昭昭在他尾指上綁了個很復(fù)雜的紅繩,紅繩的末端還掛著一個三角的鈴鐺,仿佛一會他就會遇到不好的事,提前做預(yù)防。
符昭昭叮囑完后,也不管對方的反應(yīng),在一間最為破舊的房子四周都插上了小旗子,嘴里小聲的不知道在念什么。
片刻的功夫,天色已完暗了下去,四周不知何時彌漫起了淡淡的霧氣,在那霧氣中張泉甚至聞到了一股冷香的味道。
周遭環(huán)境變化的太快,等張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符昭昭早已不見人影。
張泉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給自己打了一點氣,咬牙順著紅繩的方向走去。
在來村子的路上,符昭昭早就跟他說過可能會用他引蜘蛛怪的事情。
所以縱然現(xiàn)在張泉整個人的神經(jīng)都繃緊了,腿也軟的不像話,卻也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往前走。
他每走一步,尾指上連著的鈴鐺就會跟著響一下,就好像在提醒迷霧中的某些東西,獵物在這里一般。
約摸走了十幾步,除了鈴鐺會時不時的響一下外,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張泉人也逐漸松懈了下來。
就在他想繼續(xù)扯紅繩,感受往哪個方向繼續(xù)走的時候,紅繩斷了。
連著的紅繩似乎早就斷了,之前一直指引他往前走的,也不知道是符昭昭還是什么東西。
張泉想到這里,看著手中斷了的紅繩,額角忍不住滑落冷汗,目光警惕的望向四周,發(fā)現(xiàn)那些破舊的房檐上,居然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網(wǎng)。
就在他整個人都處在精神緊繃的狀態(tài)時,身后突然傳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我不是讓你順著紅繩的方向走嗎?你怎么還走反了?快跟我走!”
符昭昭不滿的說話聲從身后傳來,張泉整個人微微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剛想開口說話,耳邊卻突然想起她之前說過的話。
【不管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出聲。】
一想到了這里,張泉又閉緊了嘴巴,身體別扭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見他沒有反應(yīng),身后的東西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按耐不住。
“不聽我的話,你是不是不想從這霧里出去了?!?p> 符昭昭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顯得有些急促。
張泉依舊閉口不言。
見他沒有反應(yīng),對方又換了種聲音。
“你怎么又回到村子里來了,不是讓你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了嗎?你怎么這么不聽話!趕緊跟媽媽回家?!?p> 說話的聲音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似乎是身體不太好一般,說話時會不時的帶著嘶嘶的抽氣聲。
張泉聽出了這是他母親的聲音,不僅沒有將他迷惑,甚至讓他整個都變得清醒起來。
因為他很清楚,他的母親在許多年前,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
見張泉沒有任何反應(yīng),身后的東西顯得不耐煩極了,在原地來回踱步后,又張嘴變化各種聲音,似乎想要張泉回頭看他,或者應(yīng)聲。
對方越是著急,張泉就越是冷靜。
他算是看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符昭昭在周圍做了什么,只要他沒有打破那些禁忌,那蜘蛛怪似乎就沒有辦法對他做什么。
想到這里,張泉捏著紅繩的手緊了緊,最后眼睛一閉,一咬牙就摸著那斷了的紅繩,一點一點的往前走。
張泉每走一步,那鈴鐺就響一下,似乎在告訴他,走的方向是正確的。
那節(jié)斷了的紅色,也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自動續(xù)上了。
同時身后也跟著節(jié)肢動物走動的聲音,似乎不得不跟著他一起走一般。
……
符昭昭坐在破舊的屋檐上,手中拿著一根隨便找的木棍,木棍上綁著紅繩,似乎在釣魚一般。
原本還時不時動兩下的紅繩,忽然間就松落了下來。
符昭昭還以為張泉出事了,正準(zhǔn)備去救他的時候,那紅繩竟然又被續(xù)上,繼續(xù)扯動起來。
見此情景,符昭昭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了起來,不過很快又恢復(fù)成淡定的模樣。
直到那紅繩逐漸繃緊,木棍也被往下拉伸。
符昭昭顯得有些興奮,就在那紅繩到了臨界點,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崩斷前,她微微一用力。
只聽吱呀一聲,紅繩被拉到了極致,木棍也在下一刻即將斷開的時候,張泉就像被釣起的魚一樣,從迷霧中被扯了出來,同時身后伴隨著一個成人大小的蜘蛛怪。
蜘蛛女似乎恨極了張泉,因為他不得不從那迷霧跟著出來,原本只要躲過這段時間就可以了。
蜘蛛女抬腿將銳利的隨時能隔斷腦殼的蜘蛛腿,朝著對方的腦袋滑去。
張泉只覺得腦后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條件反射的側(cè)過了頭。
那刀鋒一樣的利刃就堪堪從張泉的腦后劃過,撞向一旁的槐樹上。
槐樹似乎被鋸刀割斷一般,只聽樹干裂開的聲音,隨即就變成了兩截滑落在地。
張泉見裝,嚇得連忙埋頭往前跑,嘴里不停的喊道:“救命??!”
那蜘蛛女因為某種特別的原因,也不得不被對方拖著往前跑往前跑。
也許是大力出奇跡,正常張泉是拖不動這蜘蛛女怪的,如今就像拽風(fēng)箏一樣,拖著就跑。
這一副場景看的讓人有點想笑,又有點驚悚。
符昭昭看著兩個朝著她跑過來的一人一蜘蛛,整個人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似乎格外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