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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她美貌且善戰(zhàn)

第四章:金闕

主公她美貌且善戰(zhàn) 官乘 2861 2023-06-12 11:14:58

  蝶乙靠近車轅,低聲道:“公子,王上的人迎出來了?!?p>  車輿過金闕,直抵議政殿,無一人阻攔,若換了旁人只怕早已被宮門守衛(wèi)削掉了輿蓋,可這位,只怕他們還未有動作,就要被蝶骨衛(wèi)削掉了頭。

  這蝶骨衛(wèi)乃王上所賜,更是王上親衛(wèi)的驍騎衛(wèi)分支,武功放在驍騎衛(wèi)中那也是個頂個的好,尤其,是蝶骨衛(wèi)的首領蝶甲,聽聞那可是能同王上那驍騎衛(wèi)首領打個平手的人物。

  議政殿門口,衛(wèi)王近身從侍遠遠迎出百米,手捻浮塵,笑意融融,和藹非常。

  聞言,美人低眸,出了轎攆,霎時,天光悄然爬向烏云之上,嬌羞的嶄露頭角,光暈揮灑在她芙蓉凝脂的臉龐,一時竟叫人瞧不真切。

  她踩著轎凳,步步如蓮,極慢極緩,雍容姿絕之中,清泠孤絕,似冬日山澗身披霜雪的神佛。

  行至宦者令身前,微微頷首:“勞德叔遠迎。”

  縱然是見慣了美人的錢有德都不禁要感嘆一句:“武安君這是什么話,王上惜重君,老奴就是迎到淮武王府也使得,且跟老奴來,王上正等著您呢?!?p>  她一邊回應著錢有德的關切,一邊不得不騰出一根思緒思索眼下的古怪。

  宋慈身兼晉陽第一才女之稱,驍騎衛(wèi)斬殺宋氏一族,其中并無驚才出眾的宋氏女,竟無一人發(fā)現(xiàn)。

  若不是另有隱情,便是有人從中作梗,有意而為。

  也不知她這位王叔到底是什么心思。

  “武安君,到了。”錢有德慈愛的聲音傳入衛(wèi)挽的耳中,喚回了她的思緒。

  衛(wèi)挽提著裙側,跨過議政殿的門檻,抬眼便對上了那隱含猜疑的王眸。

  她端端正正跪在大殿中央,廣袖一展:“武安拜見王上?!?p>  良久,衛(wèi)王倏地笑了:“武安快起,此時只有你與寡人,不必如此見外?!?p>  她低垂的眉眼,顯得愈發(fā)云靄,抬眸間剎那驅(qū)散:“禮不可廢,更何況武安敬重王上,自然要禮數(shù)周全?!?p>  衛(wèi)王如今也不過才正值不惑之年,可看上去整個人卻顯得陰郁枯瘦。

  衛(wèi)挽笑了笑,只怕是最近這后宮也并不安寧,王后有孕,各宮夫人豈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還不得夜夜釣著她這位王叔縱情聲色。

  “你這孩子!”衛(wèi)王一笑,大殿回蕩。

  她朝前走了幾步,裙擺逶迤在身后:“王上猜,武安今日去了何處?”

  衛(wèi)王劍眉挑起,大掌撐著玉案:“無非就是那些金銀玉器,錦布衣莊之地,寡人還能不知道你?”

  “非也,王上?!彼Z序一頓,“武安今日去了香滿樓。”

  “武安可是想出降了?怪寡人竟一直將你當成孩子?!毙l(wèi)王調(diào)笑著,可那雙眼怎么看怎么陰沉。

  此言一出,她鳳目中才有些嬌惰,看似極其信賴那高坐玉案之人:“王上,您可莫要冤枉武安,可憐武安一心為您,您卻笑話武安!”

  衛(wèi)王聞言哈哈大笑,也不忘反問她:“哦?此話何意?”

  她倏然抬頭,鳳眸在抬起時霎時瞪大:“武安今日赴云陽姐姐舉辦的小宴,本以為一如往常的閑談幾章話本,閑聽幾首小曲,閑看幾個美人,誰承想……小宴行至一半,云陽姐姐不知從何處將宋淮那罪臣之女宋慈擄到了小宴之上!”

  “這般大膽的行徑,不就證實以驍勇聞名天下的驍騎衛(wèi)皆是些無能之輩,竟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女人都處置不了。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讓諸國恥笑!”

  衛(wèi)王重重敲下鎮(zhèn)山河,一副怒容滔天,壓都壓不?。骸按耸庐斦??”

  “自然當真?!?p>  她的眸中漾著坦然的目光,仿佛真的極具驚怒:“武安認為,不論云陽姐姐是從何處偶遇那宋慈的,應先私下將人交給王上處置,以全我天家顏面!可云陽姐姐當眾放言能讓那罪臣之女免于死刑。武安這一聽,王無戲言!若再讓她說下去,豈不動搖了您在臣民心中猶如神明的形象?!?p>  “盛怒之下,武安只能舍下自己的名聲以全王上的名聲,殺人滅口?!?p>  衛(wèi)王怒拍玉案,冷呵出聲:“這云陽侯真是教養(yǎng)了個好女兒,成日驕奢也罷,偏還無半分禮義廉恥!”

  她盱了眼衛(wèi)王,漆黑的眼瞳轉了又轉,欲言又止。

  在衛(wèi)王示意的目光下,才道:“王上,您是不是將驍騎衛(wèi)中的精英都賞給武安后,沒有可用之人啊,要不,武安還您?”

  衛(wèi)王聽著好笑:“胡鬧,寡人一言九鼎,賞你的便是賞你的,危機之時,蝶骨衛(wèi)能保你一命,至于此事,寡人會查清的?!?p>  聞言,她低垂的眸徹底蒙上了一片陰鶩。

  “武安這次做的不錯,衛(wèi)家女郎驍勇些好,省得在外受了欺負,可有什么想要的,同寡人說?”衛(wèi)王笑意柔和,此時倒是有幾分宗親長輩關愛小輩的樣子。

  衛(wèi)挽卻在衛(wèi)王慈愛的目光下,抬著下頜揮了下手,頗為大氣:“武安才不要需要什么賞賜,身為天家貴女,合該維護王上聲譽。”

  聞言,不知哪句話戳到了衛(wèi)王的心坎,惹得他印堂發(fā)黑的臉愉悅萬分:“好好好!不過,武安啊,你這年紀可不小了,改日寡人挑幾個看著還不錯的,讓錢有德將畫像送于你府邸?!?p>  衛(wèi)王大掌撫了撫玉案上的書簡,似笑非笑著道:“若你有喜歡的,盡可差人來告訴王叔,若是門第不顯,王叔便替你做主納入后院為幕僚也并無不可?!?p>  衛(wèi)挽故作嬌羞的斂下了眼,似蟬若翼般長睫掩住鳳眸中的冷戾:“都聽王上的?!?p>  聽聞這話,衛(wèi)王頗為滿意她的乖巧,回府時,衛(wèi)王又從私庫中賞賜了她足足三大箱的金釵鈿合,貝闕珠宮。

  她純善的笑意直至淮武王府的馬車駛出金闕,才驟然消失。

  “呵……”輕笑之間,丹蔲玉指已然落于發(fā)髻之上,霎時,那細小釵環(huán)已然刺入那白皙小臂三分。

  青追紅了眼,顫抖著握住她還在緩緩用力的手:“公子……”

  -

  議政殿。

  衛(wèi)王靠在龍椅上,帶著薄繭的手交疊放在腹部,輕闔著眼眸,似懶散打盹的蒼龍。

  “王上,”錢有德端著盞古茗踱步進來,茶盞落在玉案之上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武安君的鸞轎已經(jīng)出了金闕?!?p>  衛(wèi)王睜開威儀的眸,大掌撫平面前的空白旨帛,聲線隱含猜疑:“你說,究竟是寡人這賢侄太會演戲,還是寡人棋差一招?!?p>  聞言,錢有德揣著浮塵的手一滯:“老奴,不敢妄加揣測。”

  衛(wèi)王瞇著眸品了一口茶:“寡人恕你無罪。”

  “依老奴看,應當都不是,武安君入京那年尚且年幼,當不知曉您與淮武王之間的爭奪,”錢有德微彎著腰,恭敬萬分,“況且自幼養(yǎng)在您與王后身邊,待王上視如親父。至于容氏公子……縱然他那些年待武安君如珠似寶,可他畢竟是亂臣賊子,怎比得過王上在武安君心中的地位,養(yǎng)育之恩何來報?容老奴說句不中聽的,親疏有別!不過是一個男人罷了,咱們武安君承您相傳,怎會栽在一個男人手中?!?p>  話落,衛(wèi)王微微點著頭,錢有德盱著衛(wèi)王緩和的面色,長舒了一口氣,而后雙手作揖,大拜而跪:“老奴有罪!請王上責罰。”

  衛(wèi)王聞言,蹙了眉:“何罪之有?”

  “老奴自作主張,托人替王上去那京郊亂葬崗瞧了瞧,那宋氏女當真氣息全無,那頸間勒痕可怖駭人,可見武安君維護王上之心。”

  衛(wèi)王大掌落于錢有德低伏的肩上安撫的拍了拍,欣慰道:“何錯之有,你不過為寡人籌謀,做得好!”

  轉而,一手向上,虛扶起錢有德:“如此,倒是孤心胸狹隘了?!?p>  錢有德穩(wěn)住身子,微微俯身:“此言差矣!王上身負家國,每一棋皆應步步籌謀,何來狹隘之說。”

  此言,哄得衛(wèi)王舒展了眉眼:“也罷。武安對孤赤膽忠心,合該嘉獎!至于云陽,禍亂氏族,實非一眾卿家貴女之典范,擬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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