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身世!容盛VS太史嬤嬤!
“母親嫁給父親時,就已經(jīng)懷了我,此事父親早已知曉,可是他傾慕母親多年,所以欣然應(yīng)允了這樁婚事,這么多年,也一直將我視若己出,可即便是如此……”
“我身上依舊沒有流著他的血,無法為他延續(xù)血脈!”
“……”
容盛的聲音,舉足若輕。
落在洛天河的耳中,卻宛如雷震,將他整個人都打懵了!
“不是……所以你不是我舅舅的兒子?我也不是你的表哥?”
洛天河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吶吶的呢喃。
“表哥永遠(yuǎn)都是我的表哥,不論我是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這一點(diǎn)都不會改變!”
“那你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洛天河顫抖的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當(dāng)今陛下,慕容傾!”
“……”
洛天河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的閉上了眼。
一切,終于解釋的通了……
那些曾經(jīng)縈繞在他心頭的疑惑,從幼時到成年,他在表弟身邊看到的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都解釋的通了……
比如說,表弟幼時的啟蒙西席,一言一行都充滿了大家風(fēng)范,就連舅舅都對其禮遇有加!
比如說,那些對表弟畢恭畢敬,說話娘娘腔的男人……
他小時候還羨慕過表弟身邊有這么聽話的侍從,現(xiàn)在看起來……
那哪里是一般的侍從,那分明就是宮里精心培養(yǎng)的內(nèi)侍!
胤帝!
他家表弟,竟然是胤帝的兒子!
而胤帝……
在外界的認(rèn)知中,膝下無子,所以……
表弟是胤帝唯一的兒子!
唯一……
什么事情,一旦沾上了唯一,就顯得格外珍惜,想到這一點(diǎn),洛天河的眉頭就下意識的緊皺,睜開眼難掩擔(dān)憂的朝容盛看去,“所以……你會繼承那人的衣缽嗎?”
胤帝是皇帝!
他的衣缽,就是大胤的后繼之君!
可是他家表弟是什么樣的人,沒有人比洛天河更清楚了……
他是定南侯府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是南地走馬章臺一夜看盡西樓花的風(fēng)流公子,是一個絕塵橫掃倭島的獨(dú)行俠,是一掌劈落半個墨山山頭的江湖客……
是從小到大,一直給他收拾爛攤子的小表弟!
可是他……
絕對不是一個能穩(wěn)坐龍椅的帝王!
養(yǎng)在南地,長在江湖,他有治國安邦之能,卻無穩(wěn)坐朝堂之性!
當(dāng)皇帝……
他不適合!
也未必樂意!
“他一直都是這么想的……”
容盛聞言,垂眸輕笑。
洛天河聞言,心頓時就緊了起來。
果然如此,胤帝果然存了這樣的心思,可是他家表弟若是當(dāng)了皇帝,真的會開心嗎?
“可是我不是要入贅姜家了嗎?”
容盛看著洛天河難掩擔(dān)憂的神情,嘴角忍不住的微勾,“我既然要給阿瑄當(dāng)贅婿,那我是什么出身,我身上流著誰人的血,就都不重要了!”
贅婿無姓!
從今以后,他只為一人夫!
不再做誰人子,自然不用去繼承誰的衣缽……
“???我都忘了這事兒了!”
洛天河聞言,震驚過后當(dāng)即大笑出聲,“當(dāng)贅婿好!當(dāng)贅婿好??!那姜小姐瞧著就是個好脾氣的,姜家又是敦厚人家,肯定不會磋磨你這個贅婿的,你就好好的去當(dāng)贅婿好了!”
可別當(dāng)什么皇帝!
大胤要是有一個動不動就撂挑子千里走單騎的皇帝,那還得了?
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洛天河頓時就笑了。
他舅舅不介意出身的事情,將容盛視若己出,他從小和容盛一起長大,就算是沒有血脈羈絆,那也親如兄弟,所以……
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
前愁剛?cè)?,新愁又來,洛天河一臉如喪考妣,“你不是舅舅的兒子,所以,容家現(xiàn)在就只剩這一條根了?我……豈不是必須得娶媳婦兒了?”
“理論上,是這樣!”
容盛點(diǎn)頭,他可以姓容,也一直將自己當(dāng)成容家人,可他身上到底沒有流著容家的血……
“嗚!不要?。∥也幌肴⑵薨 ?p> “娶妻有什么不好?阿瑄就很好!”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是沒看到那街頭巷尾追著丈夫跑的潑婦,我走街串巷當(dāng)郎中的時候見的多了,那太可怕了……”
“我可以幫你找一個溫婉賢淑,不會追著你滿街跑的媳婦兒!”
“女人變臉比翻書都快,你怎么知道她能始終如一,而不是表里不一?”
“……這么多事兒,那我就直接給你找個悍妻,成全你的始終如一!”
“?。?!”
洛天河瞪眼,指著容盛,“這不是親的,到底不是親的??!容盛,你好毒!”
“呵呵!”
“……”
“……”
兄弟兩人相談甚歡,容盛離開藥房的時候,是笑著的,可是……
洛天河卻是哭著的!
因?yàn)槿菔⑹莻€行動派,說給他找個悍妻,就真打定了主意要給他找個悍妻了,短短時間內(nèi),都開始和白戰(zhàn)商量起人選了……
洛天河哭瞎!
他家表弟到底是變了!
以前是給他這個當(dāng)哥哥的收拾爛攤子,現(xiàn)在……
是要推他入火坑!
洛天河決定了,等容盛腿好利索了,定南侯府的大仇報了,他就走!
馬不停蹄的收拾包袱跑路!
絕不娶什么悍妻……
這話,洛天河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容盛和他一起長大,怎么會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是以……
“派人盯著他,絕不能讓他跑了!”
離開藥房,容盛當(dāng)即吩咐白戰(zhàn)。
“公子放心,屬下定會讓人時刻盯著表公子,絕對不會讓他再跑掉!”
白戰(zhàn)應(yīng)聲,表公子落跑已經(jīng)不是一兩次了,從小到大,他和大哥不是在伺候公子,就是在找表公子幫表公子收拾爛攤子的路上……
久而久之,都習(xí)慣了!
“很好!”
容盛點(diǎn)頭。
再抬頭時,容盛就看到面前多了個身形佝僂的人……
“你先退下!”
不等容盛開口,太史嬤嬤就直接沖著白戰(zhàn)揮了揮手。
“……”
白戰(zhàn)聞言遲疑了一下,終是躬身應(yīng)了一聲,飛身而退。
四目相對,容盛看著眼前神情凝重的太史嬤嬤,無奈的彎腰施禮,“容盛,見過姑祖母!”
“……”
太史嬤嬤聞言,盯著容盛看了好一會兒,終是嘆息了一聲,道,“盛兒,你三歲時,我?guī)俺蹘熑ソo你當(dāng)西席!他授你帝王之道,我授你武藝,我和他精心培養(yǎng)你多年,為的就是能夠?qū)⒛闩囵B(yǎng)成一個合格的帝王,可是你……你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陛下?”
“你心中是否仍然怨他恨他?及至此時,你難道還不相信,他和定南侯府之事無關(guān)嗎?”
“……”
容盛聞言,垂眸,“或許曾經(jīng)怨過恨過,可是如今都已經(jīng)釋懷了!姑祖母,我從未懷疑過定南侯府之事與他有關(guān),我當(dāng)初即便是有怨有恨,也是怨他無能恨他終是負(fù)了母親終生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拒絕皇位?”
太史嬤嬤聞言,當(dāng)即道,“君臨天下,執(zhí)掌乾坤,不好嗎?你會是一個英明神武的皇帝,能帶著大胤走向新的盛世,能讓百姓安居樂業(yè)永享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