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猝死!猝死?
“爺爺!爺爺你怎么了爺爺!你不要嚇我!”
綿綿今天剛聽到爺爺生病住院的消息就趕緊去了醫(yī)院。
她看見爺爺安詳?shù)靥稍诔涑庵舅兜牟》坷铮瑑裳劬o閉,似乎安靜地沒有呼吸。
她嚇壞了,什么冷靜,什么素質(zhì),什么義務教育,她全都記不住了,她沖了上去。
她扒拉爺爺?shù)难燮ぃ胍屗犻_再看自己一眼。
“爺爺!你怎么能這么狠心!你都還沒看到我呢!你怎么能就走了?。 ?p> 淚水蘊滿了綿綿的眼眶,她眼前模糊一片,感覺自己什么都看不見了。
“嗚嗚嗚!”
“咳咳……”
“爺爺!你不要死!你不能就這么離開我!”
“咳咳!咳!我……”
綿綿一下子抱住了爺爺,卻發(fā)現(xiàn)爺爺?shù)纳碜舆€溫熱,甚至,爺爺還回抱住了她!
也不知道她腦補了一些什么,綿綿的身子突然一僵,機械性地緩慢地抬起頭,爺爺正對著她燦爛地笑。
“啊!爺爺你還活著?”綿綿可以保證自己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單純的被嚇到了。
爺爺板起了臉:“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剛剛難道不是因為爺爺生病了哭的嗎?”
“咳咳……”
一聲不合時宜的咳嗽聲再次響起,先前綿綿一直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綿綿身上寒毛豎起:“爺爺,這里就咱倆,你沒咳嗽,我也沒咳嗽,那到底是誰!?”
還沒等爺爺回復,咳嗽的人就先不樂意了。
“你們爺孫倆敘舊我也不想打擾,但是……咳咳…你們也沒必要不把我…咳咳…當人吧!”
恐怕是因為這句話情緒太過于激動了,那人隨后又是一段又長又急促的咳嗽。
綿綿尷尬地撓頭,原來這是雙人病房啊,之前兩個床中間用簾子隔開了,她還以為是窗簾呢。
這時,綿綿的父母可算是買了晚飯回來了。
剛一回來,綿綿的母親就滿是抱怨:“爸你說說你,明知道自己有病,非要去干活!現(xiàn)在進醫(yī)院了,花上大錢了,這就不心疼了?”
爺爺就只是笑,也不反駁,也不生氣。
他兒子還算有點良心:“爸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我上網(wǎng)看人家說看起來越?jīng)]事有可能有的事兒越大呢,我把醫(yī)生喊過來給你查查吧!”
爺爺擺手:“不用,我自己身體我自己心里清楚。”
于是綿綿的爸爸一直說“查查吧?!?p> 爺爺一直說“不用了?!?p> 兩個人一直拉扯來拉扯去,這倆人倒是還沒不耐煩,把隔壁病床的病人弄煩了。
“咳咳!你們別吵了!咳咳看看時間!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晚上咳咳!咳咳咳咳……”
隔壁床罵的正起勁突然沒聲了,倒是讓綿綿有些不習慣了。
于是她好奇地掀起簾子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令她驚叫起來。
“爸爸!隔壁的叔叔突然暈倒了!”
綿綿爸爸只是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暈就暈唄,他暈了反倒清凈,我就來了一會兒,一直在那里咳咳咳的,聽著都晦氣!”
說成這樣他仍舊不解氣,往地上啐了一口。
直到他看見女兒綿綿用一種陌生又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才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對。
“綿綿,你去幫他把鈴按一下吧。”
綿綿爸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才又開口。
綿綿瑟瑟縮縮地點點頭,趕緊去按了隔壁的呼叫鈴。
醫(yī)生和護士呲呲啦啦竄進來,先是注射了一劑不知名的藥物,隨后看脈正常,就趕緊把人拉進了手術室。
留下一個小護士哄綿綿和綿綿爺爺,讓他們不要緊張。
她還溫柔地半蹲下跟綿綿說:“你的爺爺已經(jīng)脫離危險啦!如果今天晚上也沒什么事的話你們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哦!”
隨后她站直了跟綿綿的爺爺說到:“老爺子,年紀大了不要太操心,兒孫自有兒孫福,您這個年紀啊,就享福就行啦!”
于是病房里的人都笑,也分不清誰是真笑誰是假笑,但都一團和氣地,也就這么結束了。
要事情真能就這么結束了就好了。
——
“夏姐!救命!我賣出去的保險又要賠錢了!”覃書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剛傳來就給夏卜裴來了一個大比兜。
當了合伙人就是不一樣,以前夏卜裴覺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現(xiàn)在夏卜裴覺得……
“他賠的,那可都是我掙來的錢?。 ?p> 夏卜裴忍住了罵人的沖動與流淚的欲望,保持鎮(zhèn)定地開口。
“覃書你別急,先跟我講講具體情況?!?p> 覃書火急火燎地趕緊就把資料給夏卜裴發(fā)過來了,貼心地附贈了真人——覃書本人,的語音伴隨講解服務。
“我賣的就是一個意外險,保的這個老頭,結果他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猝死了!”
夏卜裴還沒怎么看兩頁報告單呢,就直接答說:“沒事,你不用給他賠,他有冠心病沒告訴你,這種事怎么能瞞著你呢?這保險沒用的?!?p> 夏卜裴把手機一扔,就想去干點別的了。
結果沒想到覃書并沒有掛斷她的電話,反倒是聲音顫抖地繼續(xù)說話。
“他告訴我了……”
“?。俊毕牟放釕岩勺约簺]聽清楚,“你剛剛說了什么?你再說一遍呢?”
電話那頭的覃書咽了咽口水,忍著害怕回應道:“他當時就告訴我了?!?p> 夏卜裴沉默了。
電話陷入了整整兩分鐘的詭異安靜。
終于,夏卜裴主動打破了尷尬氛圍,問出了此刻她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小覃啊,你是不是其實腦子不好?孔風大學的高材生,不應該是這個腦子啊?”
覃書覺得自己的嘴唇干巴巴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于是強忍著喉嚨的澀意吐出幾個字。
“我當時看他很健康,他當著我的面拎起了兩袋五十公斤重的大米,走來走去五分鐘,我才愿意賣給他的。”
夏卜裴聽了更加窒息:“這么說還是他主動來找你買的?一個有基礎病的老頭,過來跟你買人身意外險,你動動你的豬腦子想一想,他找死訛你一筆的概率有多少?”
覃書此刻說什么都沒用了,只有用那一句話了!
“夏姐救我!”

三十味
我滴黑眼圈,馬上能把所有人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