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不聽話的病人是要挨罵的
一說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安學(xué)忠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立馬變得喋喋不休,安如一嫌棄地捂了捂耳朵,然后指了指杜桉睢的方向。
“他教的,他在這方面可是個天才,你去問他,我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平平無奇的廢物罷了?!?p> 安學(xué)忠現(xiàn)在腦子已經(jīng)差不多宕機了,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于是他立馬又纏上了杜桉睢。
安家其余三個兄弟見狀,也十分羨慕,問:
“我們也想要禮物,小妹你什么時候也給我們弄一個?”
安如一抬了抬下巴,“等你們生日的時候,我肯定會提前為你們準(zhǔn)備禮物的,不過到時候就不是弓了,可能會是其他的好玩的東西?!?p> 安學(xué)信聞言,立馬開心了,高興得在原地轉(zhuǎn)了很多個圈,嘴里還不停念叨著,“小妹會送我什么禮物?。繀柡Φ奈淦??好吃的?還是什么?好期待!”
安學(xué)和無語地看著大哥,似乎不是很能理解,為什么這個幼稚無腦的家伙會是最大的哥哥?
又看了看那邊還是吧啦吧啦說個不停的三弟,他更頭疼了。
安學(xué)誠拍了拍二哥的肩膀,儼然一副和對方一樣的神色。
兄弟兩異口同聲地嘆了口氣,在那一瞬間,他們似乎對生活都喪失了信心。
安學(xué)忠拿到弓后,每天都致力于制作心儀的箭,但苦于鄉(xiāng)下條件簡陋,最后只能用削尖的樹枝來過過手癮。
這個家伙也是個有天賦的,弓拿到的一個月里,就從剛開始射不出箭的小菜鳥變成了現(xiàn)在一箭一個準(zhǔn)的大神。
安如一每次都是最捧場的那個,鼓掌時那叫一個毫不吝嗇。
三哥的天賦他是知道的,只是前世的他,才剛接觸了弓箭沒多久,就意外亡故了,所以再好的天賦也只能白白浪費,不為外人知曉。
不過好在,老天是公平的,今生的三哥,他終于再次拿起喜愛的弓箭,并且能順利擊殺野怪了。
幾個小朋友最近一個月里天天往山里跑,不是獵野兔就是打鳥,玩得不亦樂乎。
整個后山被荼毒得哀嚎一片,平時那些隨處可見的野生動物全部都畏畏縮縮地躲了起來,再也不敢在白天出去亂晃。
白天抓不到,晚上又不能隨便上山,可把幾個小朋友愁死了,幾個人聚在一起時,都愁眉苦臉,尤其是安如一,她看起來十分焦灼。
安學(xué)信和安學(xué)和兩兄弟的生辰在農(nóng)歷五月,因為那時她才剛重生回來,所以沒來得及準(zhǔn)備禮物,所以為了彌補,她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準(zhǔn)備,于是這就成了她頭疼的主要因素。
前世她只有小時候生活在田江村時和他們接觸過,后來回京了就再也沒見過,所以安如一也拿不準(zhǔn)他們喜歡什么。
于是小姑娘就偷偷在半夜留出家門,跑到杜家門前不恥下問,其實她當(dāng)時也只是腦子一抽就出去了,完全沒有想過時間是不是不太對。
杜桉睢本來睡得好好的,結(jié)果卻被一陣敲門的聲音吵醒,他窩了一肚子氣,眼神里也帶著一股戾氣。
誰啊,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吵死了。李航裴不在,他就只能自己去開門。
開門的一瞬間,他看見了一個在外面瑟瑟發(fā)抖的小姑娘,他一瞬間愣在了原地,什么氣都沒了。
小姑娘只穿了一件單衣,現(xiàn)在雖說才農(nóng)歷八月中旬,但半夜里還是挺冷的。
他感覺將小姑娘拎進(jìn)門,把門關(guān)緊后,立馬拿自己蓋暖的被子把小姑娘整個包住。
隨后他去打了一碗熱水,又加了一些驅(qū)寒的草藥進(jìn)去才放心。
自從上次小姑娘半夜發(fā)燒后,他就讓李航裴從鎮(zhèn)上買了很多常見的,功效強的草藥回來。
不僅如此,他還經(jīng)常弄些奇奇怪怪的湯藥,弄好之后就馬上拿給小姑娘喝,美名其曰養(yǎng)身體。
所以在看見杜桉睢拿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過來的時候,安如一并沒有感到意外。
她拿起碗,直接一口悶,將藥喝下去之后,她才開始回暖。
杜桉睢把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手指重重地敲打著木桌,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安如一知道自己半夜偷偷跑出來,還吹了這么久的風(fēng),一時心虛,就這樣把頭蒙在被子里,不敢說話。
杜桉睢氣笑了,他把被子扯出一個縫隙,然后伸手把人給撈了出來。
“躲在里面干什么?不敢見人了?悶壞了怎么辦?”
安如一露出了小腦袋,看起來就像個濕漉漉的小貓咪一樣可憐,她弱弱地開口道:“我怕你罵我,我聽說大夫遇見了不聽話的病人,就會很生氣,然后就會罵人。”
真的不能怪她這樣想,她記得前世未出閣時,有一次她偷偷跑到了城外玩,然后感了風(fēng)寒,病了很多天,那個時候,照顧她的大夫就很頭疼。
因為安如一并不是一個聽話的病人,所以那個大夫每天都擺著一張臭臉。
當(dāng)時的安如一知道自己錯了,但是又不想改,因為她真的不喜歡困在庭院里,讓她不出門比殺了她還難受。
也正因為這樣,她每次看見大夫的時候都很心虛,基本上不敢看對方的臉,以至于后來,她只記得對方長得挺好看的,但具體長什么樣,他完全不記得。
但是她知道,杜桉睢剛剛的表情決定和當(dāng)時的大夫一樣!
他生氣了,他肯定是生氣了!安如一越想越心虛,頭又開始慢慢地往下縮。
杜桉睢再次將她撈起來,神色頗有幾分無奈,“好了,我不罵你,我沒有生氣。你好好說話,為什么半夜不睡覺,反而跑出來找我?”
安如一裹著被子,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之前不是幫三哥做了一個弓嗎,然后我大哥每次看見那個弓的時候,都顯得很興奮,我覺得他應(yīng)該也會喜歡這些兵械,所以我想來問問你還會不會做其他的東西?!?p> 就為了這件事情把自己凍成那樣,杜桉睢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明天來找我也是可以的,反正大哥二哥的生辰還有半年多,時間又不急。”
安如一一副欲言又止樣子,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瞪著眼睛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