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茅屋內(nèi),季舒玄與夜藍并列跪在一起,堂前坐著一位貌美的婦人,赫然便是夜藍的母親-林宇。
“伯母,我與夜藍是真心相愛的,您放心,我此生定不負她。”
季舒玄看了看身旁低著頭的夜藍,面不改色道,于他而言,這是一份責任,一個期許。
“罷了,既然你們是如此的相愛,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這事辦了吧!舒玄,你可要好好待她。”
“娘…!”夜藍羞澀的看著季舒玄,那一刻,更為動人。
“多謝伯母成全!”
“嗯?是不是該改口了……”
“拜見岳母大人!”
“呵呵……呵呵。”
…………
是夜,一間屋內(nèi),張燈結(jié)彩,紅燭搖搖曳曳,紅衣、紅被;極為光彩奪目。季舒玄同夜藍喝下了一杯交杯酒,看著佳人道。
“藍兒,以后的日子可能有些危險,你當真不后悔?”
“舒玄,嫁給你,此生無悔!”夜藍朱唇輕啟,氣若幽蘭……
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nèi)紅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暈開一圈漣漪。
季舒玄熄滅了紅燭,屋中有一些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伸出雙手抱住了她,喃喃細語,互相輕吻…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遲鈍得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兩人相擁纏繞在一起,天真浪漫,一夜無語。
翌日,清晨;林間漂浮著朦朧的輕霧,綠意青青蔥蔥,時而掠過幾只飛鳥,留下幾聲輕快的鳥鳴,宛若仙境;季舒玄與夜藍辭別了她的母親,林宇沒有挽留、亦沒有隨同前去,兩人踏上了前往浣月國的將軍府的道路。
待得兩人走遠,卻沒有人發(fā)現(xiàn)林宇轉(zhuǎn)身扶卻眼睛中的熱淚,或是高興女兒有了一個歸宿,或是傷悲女兒的離去;無人知曉。
時年季舒玄年僅二十。
…………
浣月國,天空有些昏暗、蕭瑟,將軍府內(nèi)一片混亂狼藉,地上到處是鮮血,‘嗒’、‘嗒’的滴著,整個將軍府上空籠罩著一層血腥、悲涼的陰霾之氣,氣氛極為壓抑、沉重,只見近百位位大漢手持著大刀站在一起。
黑紅色的短衣,臉上是一道道的疤痕,眼神陰冷,身上的殺氣濃郁,短衣上繡著一個猩紅色的大字-刀;如若季舒玄在此的話,必然會認得這些人,手持大刀,黑衣、眼神陰冷;這些特征正是刀門的人。
這場危機釀造了將軍府的慘劇,但無疑也導致了刀門的滅門之禍……
將軍府內(nèi),一片寂靜;蕭瑟的秋風徐徐的吹著,樹上不見一絲的顏色,光禿禿的,地上是一些尸體,血色浸紅了白色的衣物,染紅了建筑。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尸橫遍野,這是一場屠戮,一場毀滅的殺害。
昔日季舒玄為救一位青衣男子--‘青絲青山亦青城’的暗羽公子-夜夙塵,因而殺了刀門的人,誰成想那位黑衣大漢竟然是刀門太上長老孔曉的長子,孔曉惱羞成怒,幾度打聽;終于得知季舒玄乃當今將軍府前將軍季羽之子。
于是挑唆刀門門主簫鱗出面,因此將軍府發(fā)生了如此慘劇。按常理來說,刀門是絕對不敢同將軍府為敵的,奈何自季羽逝世之后,其勢力日益趨下,人心渙散;以至于將軍府淪為一個空殼,徒余一個虛名,連坐鎮(zhèn)的高手都沒幾個。
刀門的手段無疑是極為狠辣的,無論老幼,皆不放過;至于那些旁系子弟、家丁,甚至是身首異處,面目全非,身軀上更是數(shù)十道刀口,縱橫交錯,森森的白骨顯露無疑。
將軍府邸的那些奴婢,命運就更為悲慘,被近十個刀門的下屬輪番交合,若有不從者,竟然是被扭斷四肢,強行與之交和;那些女子的臉上有著絲絲的淚痕,蜷縮在角落里,眼神里是不屈、是憤恨,于她們而言,這是一種人格的侮辱,靈魂的扼殺,如一頭猛虎嘯怒山林時的威狠。一時間,將軍府內(nèi)哭喊聲,打斗聲不絕于耳,無一不是宣告著刀門的累累暴行。
府邸大殿內(nèi),一婦人雙眼布滿血絲,臉上是一塊紅紅的指印,頭發(fā)有些凌亂,嘴角是絲絲的血痕。此人正是季羽之妻,季舒玄之母-秦莞。本是不到四十的年華,此刻卻是顯得些許憔悴蒼老;臉色有些發(fā)白,顫顫巍巍的站著,她看著刀門等人的惡行。
秦莞臉上滑過兩道淚痕,自刀門闖入將軍府,每一天都當著秦莞的面進行著屠殺,看著那些一個個倒下的士兵、家丁,跟了將軍數(shù)十載的人,就這么被殺了,甚至連一聲都沒叫出口就死了。
她恨吶!恨不能手刃賊子、恨不能阻止這場殺戮、恨不能保全將軍府;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著自己的家人、將士一個個的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
“門主,我看那小子定是懼怕我們刀門,早就躲起來了,哈哈。”孔曉坐在大殿內(nèi),端起一杯茶,放蕩不羈的笑著。
“哈哈,就是、就是;想我們來到這也有半個月了,要是敢來的話早就出來了,這么久了,怕是聽到風聲躲起來了?!?p> “太上長老,龐長老說的是,換做是我,我也不會現(xiàn)身的?!?p> 一位瘦小的男子把玩著手中的小刀,唯一的特點便是那對鷹一般的雙眼;這男子看似瘦小,弱不禁風,然而刀門的人都知道他是最為棘手、狠辣的刀客,一雙手不知沾滿了多少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