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不屑的輕笑一聲:“呵……”爽快的伸手將擋在身前自戀的沈懌峰推開:“你起開!”然后做了個無人的角落坐了下來。
沈懌峰卻認(rèn)為她是害羞了,于是自信的咧嘴一笑,轉(zhuǎn)身坐在了她的身邊。
林京墨無奈的白了一眼沈懌峰,從腰間的小包里掏出一錠銀子,豪氣放在桌上:“這個位置我買了,你去其他地方!”
“嘿,你這個人,怎么說也是曾經(jīng)一同患難的好兄弟,你急著趕我做什么?”他挪了挪身下的坐墊向林京墨靠近了一些說道:“該不會……”
林京墨撐手擋住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沈懌峰:“該不會什么?”
沈懌峰拉開與林京墨的距離,把扇子撐在下巴上說道:“嘿嘿,別害羞嘛,該不會上次本侯爺英雄救……”想說英雄救美又怕林京墨有所誤會,于是改口道:“英雄救人!把你給迷住了吧?”
林京墨皺起眉頭,一臉嫌棄的拍拍手掌說道:“不要臉!”
沈懌峰聽到這個詞享受的笑了:打是親,罵是愛,女子嘛,都是口是心非的,很多與我相好的女子都喜歡罵我不要臉,不過林京墨就沒有她們罵的那么嬌嗔罷了,不過都是一個意思。
林京墨看著他難以言狀的笑容,眉頭皺的更深:他是中了什么邪?真是倒霉!怎會遇到這個瘟神?這樣算起來,第一回遇到他就落水差點溺死,第二回又因為他被人綁架!這回遇到他指定又不會有什么好事!
林京墨環(huán)視四周,確定沒有什么危險,再看看沈懌峰卻又覺得實在是不順眼,突然想起:今天的林京墨可是從前的林京墨,反正我是毒婦是惡婦,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隨心所欲便好,于是含笑伸手放在沈懌峰的臉上,狠狠的將他的臉推開道:“我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給本夫人滾開!”
沈懌峰被這一推推的生疼,想要發(fā)作,又不好在瑞香樓中發(fā)作,更何況林京墨是商時序的夫人,若是被人誤會他調(diào)戲別人的妻子,豈不吃虧?
于是他揉揉臉頰罵罵咧咧的挪步到了林京墨身后的桌上,與她背對背坐下。
有伙計給林京墨上了酒菜,林京墨則看向舞臺。
她不由得出神,隨后問道:“小侯爺,你時常出入瑞香樓嗎?”
沈懌峰端起酒杯嘗了一口,答道:“瑞香樓是京中最有名的酒樓,本侯自然是此處的熟客。況且此處不僅酒淳飯香,就連助興的歌舞也十分好看?!?p> 林京墨聞言,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問道:“那你知道一位叫梓蘭的姑娘嗎?”
“梓蘭?”沈懌峰微微轉(zhuǎn)過頭去:“她是此處的歌舞頭牌,不過京中人人都曉得,她只買你夫君商時序的賬?!?p> 林京墨聞言垂下了腦袋:果然!
她嘗了一口桌上的酒,不過她不善飲酒,又忍不住猛咳了幾聲。
沈懌峰關(guān)切的轉(zhuǎn)過頭來,剛想伸手拍她的背,又突然意識到男女大防,礙于身份又將手默默放下。
猛一抬頭,舞臺中央奏起了樂,穿過一層一層的食客,林京墨看到了中間翩翩起舞的美人……是韓梓蘭!
她身著一襲輕紗質(zhì)地的衣裙,素色的裙擺上,用銀線繡著暗紋,隨著她的舞動,似盛開的百花般耀眼。
林京墨心下一驚:她怎會在這兒?不是讓她在商府住下了嗎?
她偏過頭,再細(xì)細(xì)一看,不由得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在角落里隔著輕紗彈奏之人不正是自己的夫君商時序嗎?透過飄動的輕紗,他還是一副極認(rèn)真的樣子掃動琴弦。
看上去還真是郎情妾意,天生的一對!
“該死的商時序!”林京墨不受控制的從嘴里輕輕念出。
身后的沈懌峰歪頭順著林京墨的目光看去,也發(fā)現(xiàn)了彈奏的商時序,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神,在一旁鼓動道:“我不知道你的脾氣,反正我若是你,我可忍不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看看,你看看,這兩人是在彈琴,是在跳舞嗎?那是在眉目傳情??!”
林京墨聞言果然不服氣的嘟起嘴來:“那你說怎么辦?”
沈懌峰壞笑道:“掀翻他們的桌子大鬧一場!誰都別想好!”
林京墨轉(zhuǎn)過頭看向他:“我偏不!”
沈懌峰卻看著臺上的韓梓蘭出了神:“窈窕淑女,鐘鼓樂之。真是美啊……跳的真好!”
林京墨氣鼓鼓的看著他,再朝著商時序的方向射出寒光,端起身邊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后又被辣的伸出了舌頭,將酒杯狠狠的放在桌上說道:“我,林京墨,才不是那種為了男人拈酸吃醋,大打出手的女子!我才不呢!”
說完又將酒杯斟滿,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沈懌峰只顧看韓梓蘭,待一曲終了,他再去看林京墨,才發(fā)現(xiàn)她早已醉倒在了桌上……
……
商時序演奏作罷,帶著韓梓蘭來到了瑞香樓的二樓,推開其中一扇門,中書令陳緬正與兵部尚書張儀謙正在里面飲酒。
陳緬正見商時序進(jìn)來,伸手吩咐他坐下,笑道:“我兒的琴音果然如外界傳言,真是繞梁三日,不絕于耳啊!”隨后他又指著商時序身后的韓梓蘭道:“梓蘭姑娘的舞技也是名不虛傳?!?p> 商時序聞言優(yōu)雅淺笑,端起酒杯道:“孩兒多謝義父?!闭f罷將酒一飲而盡。
一旁的張儀謙盯著韓梓蘭,目光久久不愿離開,笑道:“早便聽聞這瑞香樓中有一朵梓蘭香了,今日一見真是令人拜服。”
陳緬正心領(lǐng)神會道:“如何???老夫早說了,你好歌舞,就應(yīng)該來這瑞香樓中一睹梓蘭姑娘的風(fēng)采才是?!?p> 張儀謙點點頭,眼神卻像長在了韓梓蘭的身上:“確實是舞態(tài)生風(fēng),柔美飄逸,真是我見猶憐啊,中書令大人若早帶我來看梓蘭姑娘,何愁大事不成??!”說罷捋捋長須,不懷好意的笑了。
一旁的商時序聽出張儀謙的話外之音,他側(cè)過身子,攔住了張儀謙對韓梓蘭不懷好意的目光,斟滿酒杯向張儀謙道:“下官敬張尚書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