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虐著虐著感情就來了
明晃晃的大殿里,?,幾谏献僖紊希H有些茫然的看著下方跪著的青年。
少年身著青灰素袍,竹枝冠發(fā),雖然跪在殿中,腰桿卻挺直,從發(fā)絲到腳后跟,都透出兩個字:不服。
更叫她不能理解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五年了,被遺忘的系統(tǒng)才突然冒泡,告訴她反派出現(xiàn)了,就是眼前這個滿臉寫著不服氣的愣頭青。
她需要攻略他,瘋狂的舔他,讓他一邊厭惡的同時,一邊習慣她的好,最后還要因為他護著心上人逼死她,達成最終任務:虐戀情深。
?,幍刮艘豢跊鰵?,禮貌問系統(tǒng):君有疾否?
系統(tǒng)沒理會她的嘲諷,冷冰冰的說:“任務已開啟,當前好感度為零?!?p> 祝瑤有些不甘心,心里再一次詢問:“虐戀情深不能光虐我吧?反派怎么虐?”
系統(tǒng):“在宿主死后,反派會悔不當初?!?p> ?,帲骸班牛烤瓦@?”
系統(tǒng)開始裝死。
?,師o奈,重新打量起下方跪著這人,不難叫人知道他是反派。
生著一張俊郎如謫仙般的臉,又有滅族的凄慘身世,背負血海深仇,登清虛宗拜師學藝,妥妥的美強慘。
今天是他上山的日子,一人千里迢迢尋來,為表誠意,一步一磕首登上萬階臺階,頭磕破了,膝蓋磨破,渾身風塵仆仆狼狽不堪,唯獨那雙眸子锃亮有神,打動了掌門,才被叫來了議事堂。
她手中握個從后山摘的靈桃,頂著二師兄恨恨的目光,用袖子擦擦,咬下一口,挑釁回視一眼。
直叫他咬碎一口銀牙。
“行了?,?,別光顧著吃,這弟子你看如何?”掌門師兄止住了二人怨對的視線,看向祝瑤。
她還沒開口,見下方少年盯著自己,又或是,自己手里的桃。
她當著少年的面又咬了一口桃,含糊不清的說道:“師兄,給我唄,我收他做弟子?!?p> 師兄師姐一臉了然模樣。
無怪乎如此,其他長老收弟子看機緣,她收弟子看顏值,只要長得好看的都是她的。
每日醒來出門一走,處處是俊郎靚女恭恭敬敬的喚她一句:“師尊早?!?p> 一天心情都好得不得了。
掌門之所以會問她,也是因為這個少年,一點仙緣都沒有,就是個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
但他這份毅力,以及那一副不收他他就自裁的決心,讓一向仁慈的掌門松口。
說難聽一些,就是將其養(yǎng)著當擺件,叫他涂個心安,修行什么的幾乎不用想。
?,幍故菬o所謂,她翹著腿悠然詢問,“你叫什么來著?多大了?”
“許翎,今年十六?!?p> 她隱隱記得剛才他說過,不過那時候她還沉浸在系統(tǒng)告知的任務中無法沒回過神,沒有留心。
上下打量眼前少年,才十六歲,根正苗紅的,怎么也不該發(fā)展成虐戀情深吧?
?,幫蝗豢紤]到一個問題,她問系統(tǒng):“最終任務是虐戀情深,虐反派算不算虐?”
系統(tǒng)持續(xù)裝死。
?,幚湫σ宦?,不回答,那她就當默認了。
她在這個世界吃好喝好玩好,憑什么要戀愛腦附體死在這人手里?系統(tǒng)有病她可沒有。
掌門交代了些事宜,又道自己要渡劫閉關了,叫幾位長老多加上心,尤其點名?,帯?p> “許翎根基薄弱,你好好想想辦法,不要三天兩頭到處跑,惹出事沒人給你擦屁股?!?p> ?,幬ㄎㄖZ諾:“是是是?!?p> 這幅模樣看得掌門氣的想罵她,又想到她是個沒臉沒皮的,罵了也是多費口舌,壓根聽不進去,只得一聲喟嘆,沒有再理會她。
她領著許翎出門,化出劍來,拎著許翎上劍,立馬御劍溜之大吉。
二師兄追出來朝著她背影破口大罵:“?,?,你再去后山摘我果子,我打斷你的腿!”
聲音在整個山頭回蕩,震天響,宗門弟子卻習以為常,頭都沒抬一下。
許是速度太快,許翎死死的揪著祝遙的衣袖,嚇得面色慘白,待祝遙于祝山山頭落地收劍,叫他一個踉蹌。
“撕拉——”一聲。
祝遙低頭看了眼腰間,腰間的衣衫都被許翎給撕爛了,露出了一截白膩的軟肉。
許翎頗有些手足無措,雙手不知往哪放,自脖頸紅到耳后根,低著頭不敢看她,“對不起師尊!”
?,幨謸嵘纤^頂,裝死的系統(tǒng)立馬跳了出來:“警告警告,不可刺殺反派!”
“……”
?,幣牧伺乃X袋,聲音溫柔,“罰你打掃安殿一周,并把為師衣衫縫好,好嗎?”
許翎幾乎不假思索:“是,師尊?!?p> 她又揉了兩把他腦袋,“真乖?!?p> 系統(tǒng)又跳了出來,繃不住那副冰冷嗓子,多了幾分怒氣:“宿主,你這是在干什么?這是反派,你訓狗呢?”
系統(tǒng)今天說的話,比它這幾年來說過的話都多,祝遙記得上一次還是五年前,系統(tǒng)剛把她帶來這個世界,要她等反派,然后就沒了。
她漫不經(jīng)心的回著系統(tǒng):“沒看見嗎?我在虐他,好加速虐戀情深?!?p> 系統(tǒng):“……虐戀虐戀,你猜為什么要有戀?你們什么感情基礎都沒有,怎么虐?”
?,帲骸芭爸爸星榫蛠砹?。”
系統(tǒng):“……”
她在屋內(nèi)換衣裳,就聽見門外一聲叫嚷,嚷著:“師尊師尊你回來了!”
剛換好衣服,她抱著褪下的衣衫出來,拋給了許翎,他扯下蓋在頭頂?shù)囊律辣г趹牙?,不知為何臉又紅了幾分。
前來的是個嬌俏的小姑娘,經(jīng)她動作,才留意門外還站著一人,渾身灰撲撲,和安殿的氣派不容。
“師尊,這是誰?”祁憐眨著眼睛,好奇的望著許翎。
“日后就是你師弟了,記得多照拂他?!弊,幮φf。
“那是一定!”祁憐撲進?,帒牙?,笑意盈盈,“師尊,再過五月,我就要成年了,師尊能陪我去一趟東海嗎?”
?,幭騺韺γ利惖氖挛餂]有抵抗力,更何況祁憐生得嬌俏可愛,任憑說什么都叫人不容拒絕。
她記得祁憐是鮫人族的,自東海長大的精怪,因為過于弱小,時常被同類欺負,她四年前代替掌門前去東海赴宴,瞧見了她,見其可愛,將人帶了回來。
可愛的小徒弟提出的要求,她自然會答應,笑道:“為師定然要去啊?!?p> 轉(zhuǎn)頭,見許翎一臉幽深的望著她,眼中竟也帶著幾分期期艾艾。
?,幮南?,橫豎都是系統(tǒng)搞事,他如今也不過才一十六少年,又痛失了全族,還是莫要太過苛刻的好。
于是她道:“許翎,屆時你隨為師一起去?!?p> 許翎神色一頓,忙不迭彎腰道:“弟子遵命!”
祁憐神色一僵,臉上有些不悅,“師尊,為何要帶他一起去?他才剛上山,不該勤學苦練才是?”
這幅模樣真是叫她心疼壞了,連忙將人攬在懷中摸摸臉安慰,“他根基薄弱,為師正好去東海問問有什么法子能叫他突破一二,這不都是掌門師兄交代的,我不得不辦啊。”
她毫不客氣的把鍋往掌門身上甩,反正他閉關了聽不見。
掐了兩把祁憐的嬰兒肥,心中不禁感慨,鮫人族的樣貌果真是上乘,揉著軟乎乎的。
祁憐委屈的點點頭,抬眸看向了許翎,許翎瞧著二人抱在一起,眼中一閃而過的艷羨。
而后又化作平靜。
祁憐抹了眼淚,沖許翎歉意一笑:“師弟莫怪,我與師尊向來親近慣了,叫你見笑了?!?p> 許翎察覺到若有若無的排斥,頗有些茫然,無聲的搖搖頭,不禁多看了兩眼祁憐。
他確定二人是第一次相見,不知曉她為何對自己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