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三口之家
“宿主，您看到結(jié)局了？”
是在嘲諷我吧。
嘲諷我的可笑，嘲諷我竟然同女兒疏遠到如此地步……
“這是次元局給我的警告嗎？只要我不放棄那些信，那我身邊的人都會死……”
“不，宿主，您把自己和那些信想得過于重要了。有沒有這些，您和盛小姐都會走到這一步。立場問題，從來與感情無關(guān)。您先去見盛小姐吧，她在書房等您。”
【炮灰角色并不重要，任務重點從來與您無關(guān)】
面板上短短兩行字體，此刻真是把殺人的好刀。
別想了，你可不能在喜歡的人面前露怯。
這個故事線里的宴宴，正值暑假，此時就在樓上閣樓間享受自己的秘密花園。
祁冬揚盯著盛梓晴的面容，仔仔細細觀察著她的一切，默默倚靠在她身旁的沙發(fā)扶手處。
沉默了良久，終于忍不住探出指尖輕輕觸碰睡著那人的額頭。
幸好，是正常的體溫，如此溫熱。
盛梓晴，再次見到你，我很開心。
“嗯，你忙完了？”那雙美麗眼眸褪去幾分疲憊神色，綻放出璀璨且動人心魄的魅力。
“嗯，睡得好嗎？”祁冬揚輕輕撫摸著她那調(diào)皮的發(fā)旋，穿梭于柔軟光滑的發(fā)絲之間，真切希望時間停在這里就好。
“祁冬揚，你家這個沙發(fā)在哪里買的??？有地址嗎？”“盛梓晴，你喜歡這個嗎？”
“嗯，我喜歡。在哪里買的？”
“盛梓晴……我把它送給你，一會兒我們就找人搬……”
“停，你先別激動，我還沒考慮清楚。祁冬揚，我一直很想問問題，你為什么知道宴宴是你的女兒？不要說什么長得像，那都是騙人的鬼話。”
我要說實話嗎？盛梓晴，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如果你知道真相后，恨我，不原諒我，又怎么辦？
是是非非，祁冬揚的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的小劇場。
面前人反復被刺，反復自殺，鮮血淋漓，面目猙獰。而她此刻仍然神情專注，等待著答案，全然不知那苦痛的結(jié)局。
一顰一笑，唯有歡欣。
【我不喜歡旁人自以為是的隱瞞?！?p> 盛梓晴，我記得你說過類似的話，希望你一會兒不會變卦。
“盛梓晴，我腦子里一直有幾個吵吵鬧鬧的煩人貨，金手指系統(tǒng)，手拿劇本，所以……”
盛梓晴突然站起來走遠，祁冬揚想說的話被完美堵在了胸口，她站在逆光處，美麗如舊，眉目卻已不能看清。
完了，她還是生氣了。
“不用再說了，我大概知道了。抱歉，祁冬揚，是我害你卷進了這場鬧劇里。”
祁冬揚想走近盛梓晴，卻又實在不忍讓她更抵觸。
什么叫把我卷進來？盛梓晴，你一定要對我這么疏離嗎？
“盛梓晴，你能接受這種情況嗎？”
“我還想知道其他事情，你是不是一直陷入某個循環(huán)里？我脖子上這道疤越來越長，越來越向四周延伸，好像逐漸張開的葉脈。這里，偶爾會刺痛起來，雙手麻木到甚至連杯子都拿不住。”
她提著一口氣，絕不松緩，微笑著訴說一切，情緒層層遞進。
“祁冬揚，你知道我有錄視頻的習慣，我確信我沒再對這塊皮膚進行摧殘，所以，是我想象的情況嗎？”
“是，盛梓晴，我……一直在重復過著這段人生。”
祁冬揚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女演員們一秒落淚的抽離感，竟無一人可及此等高度。
盛梓晴就這樣直直瞪著他，瞬間落下淚來，緩緩開口，安慰著祁冬揚。
“抱歉，嚇到你了，這些都是年少矯情，以后真的不會了。我們都把這件事忘掉，即使哪一天吵架，祁冬揚，我們也不翻起這件舊賬，行嗎？”
盛梓晴溫柔地抱住了他，雙手輕輕拍著祁冬揚的脊背，“沒事了，我知道你肯定很難過，不停地在噩夢里循環(huán)，不斷看到我自殺。
“祁冬揚，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問題，我們不要想那些負能量的東西了，有件大好事，你投遞的裝修方案被劇組采用了。祁冬揚，祝賀你，大老板，以后你負責賺錢養(yǎng)家喔?！?p> 祁冬揚更用力回抱住了她，盛梓晴來不及等他的回答，她用那雙白嫩的手拉開了自己脖頸的高領(lǐng)絲帶。
“我不知道今天自己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但我不想喪失自己的主動性。祁冬揚，我想和你重溫舊夢?！?p> 一切已無需多言，黑色性感睡裙，是盛梓晴給出的答案。
從接吻開始，到床邊，到身下，一夜瘋狂。
……
“祁冬揚，這個，如果同意的話，就請簽字吧。給你筆?！?p> 感覺到眼縫之間漸漸有所光亮，迷迷糊糊之中，祁冬揚隱約感覺到是盛梓晴在講話。
等到他徹底清醒坐起來查看一切的時候，盛梓晴早已離去，無話留下。
什么東西？
床伴合同協(xié)議書？
【⒈不接受手口操作。
?、查_始前后都要洗澡，確保清潔。
?、澈炗喓霞s后，不許與其他人出現(xiàn)身體性關(guān)系交往。
?、聪胍獓L試其他人的話，必須先和對方溝通清楚，后，該協(xié)議作廢。
?、翟搮f(xié)議不摻合任何金錢交易，遵紀守法，杜絕黃賭毒。
⒍成年男女情趣之物，屬于雙方私人隱私，禁止和第三方討論。
?、反_保帶套等安全措施，萬一出現(xiàn)懷孕意外，女方可自行流產(chǎn)處理。
⒏協(xié)議雙方非男女朋友，或婚姻關(guān)系。
?、故欠裢馊珣{自愿，無威脅和誘騙操作。
⒑協(xié)議存續(xù)關(guān)系結(jié)束后，一別兩寬，各自平安，拒絕沉沒成本，拒絕道德綁架。】
手機鈴聲響起，盛梓晴發(fā)來了新消息?！颈福R時有工作，先走，早飯在廚房?！?p> 祁冬揚對自己的新作一直不能滿意，總感覺對不上眼緣，反反復復勾勒修改了很多次。
“爸爸，幫我扎扎頭發(fā)吧。”
剛有了一些靈感，祁冬揚正準備提起筆糾正關(guān)鍵部位，可惜，宴宴的聲音打斷了他的下一步。
小姑娘已經(jīng)他身邊，鉆入了他的懷抱，“好，宴宴今天想要什么樣的發(fā)型?。刻珡碗s的爸爸做不到，寶貝，你可不能欺負我?！?p> 小丫頭在他懷里點點頭，不過鉆來鉆去的，頭發(fā)蓬松成了一大團海藻。
“欸，爸爸，你畫的這個房子我喜歡，但是這里我不喜歡。不過爸爸，你是不是正在忙??？那我等你，正好讓我再睡一下下。”
“小糊涂蟲，頭發(fā)都睡翹了，走吧，我們梳頭去。”
我的寶貝女兒，你怎么這么好，這么體貼？
“宴宴，要跟我一起出門嗎？爸爸一會兒有工作，所以……”
“爸爸，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和媽媽。對了，家里有監(jiān)控，爸爸，你把手機給我。”
?。勘O(jiān)控？
“爸爸，我教你。家里的監(jiān)控是這個，加入打開。好了，爸爸，你看，這樣就可以監(jiān)控家里的情況了?！?p> 震驚不只如此，小姑娘對著他的手機宣告保證，“爸爸，我會注意安全的。”
偌大的房子空間里，立刻有很大的話筒聲傳出，“爸爸，我會注意安全的。”
“爸爸，你學會了嗎？你放心出門工作吧，我一定在家里乖乖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上有話筒，你有問題隨時可以說話通知我?！?p> 【宿主，您可以把您的嘴巴合上了嗎？我看您不如思考一下怎么和盛小姐商量買輛車？】
【安靜，讓我想想。】
迷茫糾結(jié)的祁冬揚匆匆度過了一個忙碌的下午，擔憂女兒的他時不時關(guān)注著監(jiān)控里孩子的情況，幸好宴宴一直沒做什么危險之事。
遭了，鑰匙沒拿。
祁冬揚在家門口萬分懊惱，只好準備敲門呼喚女兒，盛梓晴下一秒?yún)s打開了門，止住了他想要行動的手。
“你回來了?！薄鞍职?！”
祁冬揚心頭一暖，干涸孤獨的靈魂世界終于有了落點，一點一滴都是美好，不再渴求寂寞。
“你找到車位了嗎？”
盛梓晴的聲音從祁冬揚背后傳來，鏡子里的她倚靠在門檻上，不知眺望何方，這讓祁冬揚更加羞于講出自己剛剛滿頭大汗找車位的尷尬經(jīng)歷。
“嘻嘻，我不告訴你，你求我啊……”
求我啊，盛梓晴，你如果求我的話，我可以考慮要不要讓你知道我的窘迫。
“祁冬揚，我和宴宴要搬到你家去，女王和公主決定賞你祁府一個面子，起駕吧?！?p> “咳咳咳咳……真的嗎？你愿意嗎？”
盛梓晴，你愿意住到我家，我當然開心了。
我就是怕你……
“認真的，我行李都準備好了?！笔㈣髑缗呐牧松砼缘拇笙渥?，背著書包的宴宴“啪嗒啪嗒”跑過來，抱住了她父親的腰。
“爸爸，你歡迎我們嗎？”
“當然歡迎了，調(diào)皮鬼，抱著爸爸的腿，讓爸爸都走不動道了。”祁冬揚忍不住揪起寶貝女兒的軟糯小臉蛋兒，父女兩人在彼此懷里廝打著。
“爸爸，你欺負人。媽媽，你快過來幫幫我。哈哈哈哈……爸爸，別撓了……哈哈……”
“好了，停，已經(jīng)很晚了，我們走吧?！薄昂?。”“知道了?！?p> 真好，不用擔心車位的事情了。
“協(xié)議你簽字了嗎？”
“沒有，盛梓晴，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那份協(xié)議有存在的必要嗎？”
“你對其中那條有不滿？我可以調(diào)整?！?p> “盛梓晴，你以為我感覺不到那份協(xié)議的用意？你把我當什么？床伴？炮友？你既不和我交往，也不愿意和我結(jié)婚，難道還要我守著你，等著你嗎？”
“是啊，要守著我啊。祁冬揚，我把你當床伴，怎么你意思是只有我在床上享受到了，你沒享受到嗎？那以后我們不必見面了，你每周見一次宴宴就可以了。停車?！?p> 祁冬揚拉下手剎，停了車，盛梓晴直接把車鑰匙拔了。
“盛梓晴，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祁冬揚，雖然一個人的生活很舒適，可我也曾想象過戀人們清晨睡醒時的場景，身旁的人輕輕撩著我的頭發(fā)。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的話，祁冬揚，想到是你的話，我可以接受。祁冬揚，我喜歡你，但我沒那么喜歡你。
“所以，一旦兩個人的生活擠壓了我自己的時間，祁冬揚，我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你。至于協(xié)議，不簽字也可以，反正我已經(jīng)把前提告訴你了。”
“我知道了?！?p> 新家的生活吵吵鬧鬧，愉快至極。
祁冬揚確實能感覺到家里生態(tài)的改變。
家里某個房間有了臺三角鋼琴；又有一個房間被臺式鋼琴占據(jù)了場地；地毯換裝成軟綿綿亮麗麗的Q版造型。
各種零碎小東西被收納于盒子里，不再礙眼；空柜子慢慢被各式各樣整齊擺放的物品所占據(jù)；清水花盆里每天都是不同的美麗。
“盛梓晴，你不是對花粉過敏嗎？”
“以前花粉過敏的時候不算什么大問題，只是脖頸肩膀上出了很多小紅斑。而且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過敏了，我還是挺喜歡花的。”
清潔工具一件件從廢棄房屋被拉出來，進入偶爾視線略過的角落；窗子總是開著，房子里的空氣從來都清新。
垃圾袋的消耗變多了，但是從來發(fā)生過斷貨情況，感謝盛梓晴那必須準備雙份的強迫習慣，她足足買了20袋。
掃視過家里溫馨且和諧起來的點滴變化，祁冬揚又苦又喜。
喜她在認真生活，又苦她在認真生活。
夜晚以他們兩個人彼此相擁而眠結(jié)束，而晨明以祁冬揚被盛梓晴的笑意感染為開端。
“早上好?！?p> “媽媽，爸爸，早安?！?p> “早?！?p> 一家三口聚在大鏡子面前同步刷牙，爭著要比誰的牙更白；一定要在鏡子前扭幾步，好確認他們今日是否光芒萬丈。
出門的時候互相一定要爭奪電梯確認權(quán)；祁冬揚總是想搶先一步讓寶貝女兒坐上他的愛駕；家里偶然干活的時候，宴宴絕對要搶著幫忙。
餐桌上從來都是三人吵吵鬧鬧的會議，休息時間他們都喜歡窩在沙發(fā)床上的毛毯之中，爭搶大熒幕遙控權(quán)。
宴宴喜歡問東問西，盛梓晴總是能在女兒耳邊低聲給出解釋，祁冬揚忍不住想鉆過去一起聽。
他暗自在心里贊嘆，盛梓晴知識面確實廣，盡管當事人渾然不覺，也未曾在意。
“宴宴，你能幫爸爸找找膠水嗎？”
“爸爸，還在原來的抽屜里。鐺鐺鐺鐺——爸爸，找到了嗎？你看！”
“祁冬揚，這首曲子，聽完之后你能不能告訴我答案，是覺得高興？還是沉悶？”
“你確定要問我嗎？”
“確定，別磨磨蹭蹭的，告訴我第一感覺就好。”
“??？我不知道，盛梓晴，你自己決定不就完事了?！?p> “謝謝，我知道了。”
“爸爸，你不是說要到晚上才回來嗎？我正想晚點起床呢?！?p> “你個小懶蟲兒，就算爸爸早回家了，看見你還在被窩里，我也是不會生氣的?！?p> “真的嗎？爸爸，你也不會告訴媽媽？”
“我保證?！?p> “不過爸爸，我剛剛發(fā)現(xiàn)一件事，你有豫州口音了，哈哈哈哈哈……”
“是嗎？剪刀攻擊……”
兩方都開展了大鉗子攻擊，在地毯沙發(fā)左右上下廝打起來。
寶貝，我該怎么告訴你？你媽媽好像什么都知道呢？爸爸總是在樓梯口見到坐在那里等時間的媽媽呢。
“盛梓晴，我們換一家吃飯吧?！?p> 祁冬揚好幾次想請她們吃大餐館，盛梓晴卻都點了同一家，祁冬揚覺得在這一點上，他和盛梓晴實在合不來。
當然盛梓晴從來都是先改變主意的那一個。確實是大餐，席間他們彼此說說笑笑，總是過得很愉快。
感覺盛梓晴一直在動筷子，但祁冬揚知道事實很糟糕，盛梓晴真正能吃下去的很少。
她的身體內(nèi)里已是腐朽不堪。
系統(tǒng)們在他耳邊一遍遍立下誓言，如催眠曲一般，換他心如刀割，千瘡百孔。
“祁冬揚先生，盛宴宴小姐，盛梓晴想要請兩位鑒賞家陪同一起去音樂交流會，可以嗎？這是邀請函。”
“爸爸，你不要買某些水果了，我討厭它們！”
“盛梓晴，你又不吹頭發(fā)?！?p> 可惜人已經(jīng)睡著了，沒能聽清祁冬揚的關(guān)心指導。
他默默拿出新毛巾，擦干凈，用吹風機幫她吹干。
盛梓晴半醒不醒，“嗯，天晴了？你回來了？”“沒有，還在下雨?！薄笆㈣髑?，下次一定要吹頭發(fā)？”
她沒回應，又沉沉入眠。
祁冬揚站在陽臺上思緒無限，從心底生出無限寒意。
“爸爸，你是不是吸煙了？身上有些發(fā)霉的味道。不許抽！要禁煙！”
被女兒抓包現(xiàn)場，祁冬揚只好尷尬地把煙盒整個丟進垃圾桶。
“爸爸你抽煙了？你好混蛋。”
“宴宴，你難受時會撒嬌鬧人，媽媽會默默睡覺，爸爸的解壓方式可能是抽煙，所以今天我們先放過爸爸一馬?！?p> “好吧，媽媽?！?p> “不過，爸爸確實做得不對。祁冬揚，你過來，我們已經(jīng)把你的煙全部扔了，打火機和火柴也藏起來了。
“還有，罰你這兩周每天都要丟垃圾?！?p> 沒辦法人贓俱獲被抓個正著，祁冬揚垂頭喪氣了足足兩個星期，天天都在和下樓丟垃圾做斗爭。
“爸爸，你把媽媽還給我?！?p> “盛梓晴，你近期還有窒息的情況嗎？”
“沒有，我身體很健康。”
“媽媽，爸爸，我今晚要和你們一起睡?！?p> “好吧，宴宴，今晚媽媽和你一起睡。不過，媽媽要寶貝在我臉上親一個。”
“祁冬揚，我多出了一套護膚品，男士的，放到你那邊床頭柜上了。全新的，沒拆封?！?p> “盛梓晴，謝謝，正好我的快用完了?！?p> “我的小乖乖，你也有禮物，登登登登——是手工陶瓷，你不是一直想要嗎？”
“媽媽，我超喜歡的！我最愛你了。”
“盛梓晴，你怎么不給我買東西??？虧我對你那么好。”
“想要什么東西的話，祁冬揚，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宴宴就是這樣做的?！?p> “盛梓晴，你怎么沒用我給你買的東西??？”
“用不上，我收起來了?！?p> 日夜輪轉(zhuǎn)，物換星移，世上沒有什么一成不變的事物。
“媽媽，求求你了，和我一起玩一次跳繩吧。爸爸，你幫我一起求求媽媽?！?p> “盛梓晴，我不想讓女兒失望，求求你表演一個看看?！?p> “好吧，我們輪著來，一分鐘跳繩比賽?！?p> 盛梓晴的身體狀態(tài)很糟糕，一分鐘都堅持不到，往往跳了二三十秒就要鉆進衛(wèi)生間，游戲只能潦草結(jié)束?！氨福业膯栴}?！?p> “沒事媽媽，那我們下次再玩?！?p> “盛梓晴，跳個繩而已，你哭了，不至于吧?！?p> 本已離開的小姑娘轉(zhuǎn)過身來跑向盛梓晴，擔憂地抱上了她，“媽媽？”“我真的不是哭了，寶貝，讓媽媽和爸爸單獨聊聊，好嗎？媽媽沒事的?！?p> 空間單獨留給了他們兩個人，“我不是哭了，也不是因為跳繩?！薄笆㈣髑?，你別掩飾了，是不是跳繩跟你過去的戀情有關(guān)系?。俊?p> “怎么祁冬揚，你似乎很期待我和別人有情感糾葛？難道祁先生一想到自己能成功從別的男人懷中搶走女朋友，頓時覺得自己魅力無邊？
“為什么你總是能假裝成沒聽到我的話一樣？”
祁冬揚絲毫察覺不到盛梓晴言語里的不滿，也察覺不出那即將樹立起來的頑固屏障。“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就是想知道原因?！?p> “等到世界倒轉(zhuǎn)，你能生孩子的時候，祁冬揚，我或許會想告訴你答案?！?p> “盛梓晴，你別太過分了?！?p> “祁先生，你這話應該對你自己說?！?p> 盛梓晴搬離了祁冬揚家，來時她帶來了什么，走時就帶走了什么，連一片紙都沒有多留。
曾經(jīng)滿滿當當?shù)募依锶缃窨湛帐幨?，讓人生不出絲毫暖意，窗戶口鉆進來的風都是寒冷的。
祁冬揚知道這是禁止他聯(lián)系的意思。
宴宴被盛梓晴送到了祁家老宅，她記得答應過要送孩子去老宅多陪陪爺爺奶奶，同時還安排好了接送孩子上學的司機。
祁冬揚什么也沒參與。
聰明活潑的宴宴寶貝實在太討長輩們喜歡了，都想多多寵溺她，愿意她久住不走。
祁家的大聚時間快到了，老爺子下了死命令，想要再見見這個“重孫媳婦”。
不論旁人如何，祁冬揚自己是想要盛梓晴多靠近祁家人一些的，他期待著盛梓晴能更多地在他的生活里留下痕跡。
“盛梓晴，我想請你陪我一起見我家里人。其實，我本來是準備了另一套說辭，計劃把你騙過去。但我又實在怕你生氣，所以我還是直接來問你了……”
祁冬揚微微的緊張局促，盛梓晴全不在意，“你原本準備怎么騙？騙我說要道歉請我吃飯？”
【宿主，盛小姐猜對了。】
【我知道，系統(tǒng)，你可以不說穿的?！?p> 【宿主，快想辦法！見家長可是你們戀愛進程中的重要環(huán)節(jié)。您一定要讓盛小姐同意！】
“我猜對了？”祁冬揚腦子里還在和系統(tǒng)們做著斗爭，盛梓晴的聲音差點讓他失魂奪魄，連心跳都難以控制般瘋狂加速。
他下意識深深換了口氣，壓制住血管里的躁動不安。
“走吧，長輩邀約當然要去?！?p> 她眉梢間沒什么笑意，祁冬揚不知道如何先開口，怎么都笑得僵硬。
后視鏡里，宴宴爬上副駕駛的靠背，母女兩人的頭親昵地貼在一起，越靠越近。
祁冬揚忽然懊悔起來，為什么今天沒讓家里司機來接送。
“媽媽，你難受嗎？”
“放心了，我的寶貝，媽媽隨身帶著口罩呢，況且媽媽看見乖乖這么緊張媽媽，媽媽自然就不難受了。”
“宴宴，爸爸嫉妒了，你一會兒要補償爸爸。”
“好吧，爸爸，給你個飛吻?！?p> “爸爸收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