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訣別
許是百里恒故意的，百里適被調往皇陵給亡母上香，等到她回來時，墨南書的封后大典已經(jīng)結束了，她已經(jīng)是名正言順的皇后了。
“南書，我回來了。”百里闊特意繞了揚州，買了墨南書喜歡的梨膏糖，一路護著，小心翼翼的，生怕碎了。
心腹太監(jiān)見他這副欣喜若狂的模樣，不忍有些心疼，“殿下止步，墨姑娘已經(jīng)不在東宮了?！?p> “她是去姐姐那了嗎？”
心腹太監(jiān)搖搖頭，“墨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陛下的人了，陛下非常寵愛她，前日封了皇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您名義上的母親了?！?p> 后一句是故意提點給百里適的。
“你說什么！”
百里適揪著心腹太監(jiān)的領子，他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之前阿姐給他傳信，說是父皇已經(jīng)同意她前往韃虜將姐夫帶回來，沒成想竟是這么個結果。
回想起那日墨南書強行跟自己圓房的經(jīng)過，百里適覺得自己愚蠢極了，當初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墨南書的心思呢？
那她早就做好了獻身陛下的準備，只是想把最好的清白之身留給自己，留給她所愛的人。
百里適氣得要發(fā)瘋了，徑直走到東宮的演武場，拿著刀就開始亂砍亂劈，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的苦悶。
接下來的日子里，百里適以身體不適為借口，開始不上早朝了，百里恒知道他是舍不得墨南書，一時之間無法面對自己，也就由著他了。
好不容易趕上百里恒去城外司農，墨南書喬裝打扮以后來到了東宮，推開寢殿的大門，一股濃重的酒臭味撲鼻而來。
此時的百里適正倒在酒堆里，整個人醉的不成樣子，嘴里不停地叫著墨南書的名字。
墨南書心疼的掉下眼淚來，伸出手摸上他的臉頰，“適兒，對不起，我愛你?！?p> 百里適突然醒來，雙眼通紅，像匹餓狼一樣狠狠地盯著墨南書，死命地搖晃著她的肩膀，質問道：“為什么要嫁給父皇，你說呀、說呀！”
墨南書知道不能講真話，否則以百里適的性格非得帶自己遠走高飛不可，如果真那樣做了，她的一切都顯得徒勞，不僅幫不上百里奚，可能還會給她帶來麻煩。
“因為我愛陛下，只有他才能讓我當皇后，他對我很是寵愛，給我至高無上的權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你呢，雖然擔著東宮太子的名頭，可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可憐蟲，什么事都要長公主替你解決，我為什么選擇你這個軟蛋，而不選擇陛下呢？”
墨南書知道百里適的痛點，專往他心口里扎，她只是希望他能翻然醒悟，不要再執(zhí)迷于自己了，趕緊振作起來，坐穩(wěn)太子寶座才是。
“南書姐姐，你說的是假的，對嗎？你是愛我的，對嗎？你說的、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姐夫能平安回來，對嗎？”
百里適不愿意相信墨南書說的那些話，渴望的望著墨南書，希望能從她的嘴里聽到不一樣的話，聽到肯定的話語。
墨南書一把推開他桎梏著自己的手，后退兩步，“不，就是為了我自己。
眼下，長公主已經(jīng)被陛下厭棄，而你又是這副不爭氣的模樣，我必須早早的為自己做打算。
陛下的寵愛轉瞬即逝，我若不早早地抓住，那我便會一點機會都沒有，我再也不要過那種任人欺辱的日子了。
我必須將皇后這位牢牢的抓在手里，你們的愛都不是保障，只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能更好的保護我?！?p> 墨南書說的絕情，她是故意講給百里適聽的，她希望百里適恨她，這樣百里適就能重新支愣起來，不再這么頹廢下去了。
百里適踉蹌著站起身，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你那么愛權利嗎？好啊，不止父皇，能讓你當皇后，待父皇百年歸天以后，本宮依然會讓你當皇后，現(xiàn)在該是你履行皇后職責的時候了?！?p> 說完，大步逼近墨南書，將她扛在肩上，往內室走去，扯下自己的腰帶，將她綁在床上，她的嘴巴里塞著自己的汗巾。
聽著里面的動靜，心腹太監(jiān)自然是知道里面在干什么的，說出去是要殺九族的大罪，好在陛下不在宮里，還能瞞下去。
......
太陽西斜，心腹太監(jiān)提著水進去，悄悄撇了一眼床上，迷亂極了。
墨南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嗚嗚的哭著。
心腹太監(jiān)想勸，可又不知道怎么開口，太子殿下雖然看起來柔弱，骨子里卻是執(zhí)拗的，他想得到的東西，誰都不能跟他搶，無論用什么樣的下作手段，他都一定要得到，物品如此，人亦如此，沒有例外。
“殿下，宮外傳來消息，陛下回宮了?！?p> 百里適明顯有些不悅，“知道了。”
墨南書掙扎的更加激烈了，萬一他們兩個之間的茍且被百里恒發(fā)現(xiàn)了，那她所做的一切都將是徒勞、一無是處，反而還會給百里適帶來麻煩，一個激動昏了過去。
百里恒回宮以后，換了衣服就去鳳澡宮看望墨南書了，見她還在睡著，也就沒有打擾，在一旁坐著看書。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墨南書艱難地皺了皺眉，悠悠轉醒，對上百里恒的目光，下意識的往后一縮，將身體藏進被子里，“陛、陛下，怎么來了？”
“皇后說的好生奇怪，朕怎么就不能來？”百里恒以為他做噩夢了呢，上前將她擁在懷里，輕聲安慰著。
“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是覺得陛下外出司農很是辛苦，應該臣妾去看陛下的，而不是陛下來看臣妾?！?p> 百里恒捏了捏她的鼻頭，“你呀你，年紀不大，卻如此的古板，朕來看你，和你來看戰(zhàn)有什么區(qū)別？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不必太在乎那些禮節(jié)的?！?p> 墨南書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靠在百里恒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