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鏟除
劉氏到建康已經(jīng)是五日以后了,百里奚擺了好大的排場來歡迎這位繼母。
“母親,您可來了,我和弟弟好想你。”說著,百里奚撲到劉氏懷里,使勁蹭了蹭,像只貓兒一樣。
劉氏被她的熱情嚇到了,直到周圍群眾發(fā)聲,她才反應(yīng)過來。
“素聞南涼以仁治家,忠孝兩全,如今堂堂公主對繼母都是如此禮數(shù)周全,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是啊,你看這個繼母,一看就是對公主不好,都不親?!?p> “是啊,我真替公主委屈,小小年紀(jì)護(hù)弟不易??!”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難聽,劉氏趕緊抱住百里奚,安慰著:“我的兒,苦了你了,周圍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尊稱你為公主,是我聽錯了嗎?”
“母親,您有所不知...”百里奚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劉氏的手往王府里走,親親熱熱的模樣讓人看不出是繼母女。
百里奚扶著劉氏坐在上首,將她被封公主的事兒避重就輕的講了一遍,劉氏了解了大概,握著百里奚的手假惺惺道:“我兒,苦了你了,現(xiàn)下母親來了,定不會讓你們姐弟二人伶仃孤苦?!?p> “母親...”
母女二人相擁而泣,府外傳來烏泱泱的聲音,想來是各府的熊孩子們送到了。
百里奚裝作無助驚恐的模樣,挽住劉氏的胳膊:“母親,快救救我,麻煩來了。”
劉氏有些無可奈何,被逼著往前走,出了門,對上討債的四位大臣以及他們的熊孩子,“諸位大人,我乃南涼王妃,請先進(jìn)內(nèi)廷飲杯茶。”
眾人面面相覷,一臉懵逼,怎么回事,南涼王府的人不可能這么客氣,都是假象、假象。
這么想著,他們還是行了禮進(jìn)了正廳,剛剛落座就被百里奚激光一樣的眼神掃視了一圈,個個額頭冒了冷汗,斟酌著要怎么開口。
要說大膽的,還得數(shù)斷腿的孫尚書,他竟敢指著百里奚的鼻子罵:“百里奚你個陰險小人,竟敢本尚書,等、等本尚書好了,定不會放過你?!?p> “無所謂,我不在乎,傷筋動骨一百天,三個月內(nèi)你是上不了朝的,三個月后陛下沒準(zhǔn)都不記得有你這個尚書了?!泵鎸λF青的臉,百里奚接著輸出,“對了,聽說代理尚書寒門出身,年輕有為,短短五日陛下就夸獎了他三回、三回??!”
孫尚書氣的快升天了,連自家熊孩子都不顧了,柱著拐杖就往外沖,看那架勢,是要去宮里和代理尚書干架了。
其他的人見孫尚書這個主謀都走了,就沒必要再留下來了,各自瞪了百里奚一眼就離開了。
五個熊孩子面面相覷,之前被百里奚打的陰影還在,孩子們排成一排,孫玉樓躲在最后面,小心翼翼的覷著百里奚,生怕她揍自己。
“今日,你們?nèi)肓四蠜鐾醺鸵匚夷蠜龅囊?guī)矩。在這里,你們沒有名字,只有代號,從孫玉樓開始,你們分別叫一二三四五,記住了嗎?”
熊孩子們氣的牙癢癢,卻又敢弄不敢言,憤恨的看著百里奚,不情不愿的道了句:
“記住了——”
“還有,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兒,這位乃是我的母親,我們南涼的女主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得罪她就是和整個南涼過不去?!?p> 熊孩子們眼神都暗了幾分,將怨恨全部轉(zhuǎn)移到劉氏身上,既然百里奚他們打不過,那他們就拿看著就手無縛雞之力的劉氏開刀。
許是眼刀劃在身上不太舒服,劉氏拉了拉百里奚的手臂,勸著:“奚兒,差不多就可以了,母親想去看看適兒?!?p> 百里奚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跪在地上框框磕頭,“對不起母親,我錯了,是我思慮不周,我這就帶您去看適兒?!?p> 看著百里奚一行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孫玉樓跳了出來,“你們看見了嗎?百里奚那個賤女人也有怕的人,既然我們打不過她,不如就拿她的母親開刀,到時候她的母親聲名狼藉,我看她還怎么囂張!”
一群十五六歲被家里人寵壞的孩子能有多重的心思,往往都是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他們得想法正中百里奚的下懷,她就是要借刀殺人。
夜里,“一家人”吃過晚飯就各自回房了。
今夜也不知是怎么了,百里奚睡得格外快,也格外香,就連有人將她偷偷運走了都沒發(fā)現(xiàn),墨風(fēng)和墨雨也見怪不怪了,總是這樣偷來偷去,他們也懶得管了。
路上,不知道是哪個沒長眼的磕了百里奚一下,強(qiáng)烈的痛感讓她提前清醒了,雖然身體還是動不了,可眼睛已經(jīng)睜開了。
黑衣人忙著運她,根本沒看她是否行了,主要是他們太過自負(fù),對自己研制的毒藥太過信任了。
兩邊的樹在快速倒退,百里奚清晰的直到自己在被人運著往前走,她重新閉上眼睛,運轉(zhuǎn)靜脈,將毒往外一點一點的逼。
還沒等她全部清楚完,她就被放到了一張非常柔軟的床上,她試著動了動手腳,已經(jīng)可以動了。
突然,有個重物將她身旁壓了個坑,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床墊微微下陷。
那個重物開始動了,粗糙帶著繭子的拇指輕輕劃過她的唇瓣,一股酥麻感傳來,百里奚微不可察的動了下。
“醒了?”
一聽是苻堅那個狗男人的聲音,百里奚氣的快要炸鍋了,翻身騎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頓輸出,用了十足十的力氣,就這樣仍然覺得不解氣。
“混蛋、登徒子,說,這是第幾次了?”
苻堅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著,“從我巡河那日起,你日日都是與我同床共枕的,你本就是我的妻,有什么問題嗎?”
百里奚打了他一巴掌,“有問題,有大問題了。陛下讓你去巡河你不去,罪犯欺君!”
“非也,你們墨家的機(jī)關(guān)翼好用的很,可日行千里,一來一回,我即有既巡了河又能與你同床共枕?!避迗赃@話恬不知恥。
百里奚懶得理他,翻身下床回自己家了,劉氏如今就在府里,可不能讓她發(fā)現(xià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