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太久沒見過如此和諧歡欣的氛圍,一路舟車勞頓,墨翎和金園也是覺得有些疲累,加上喝了些酒酪,也是放松了下來。
墨翎畢竟年少,不勝酒力,臉上的笑容也是多了起來。
前方王家兩位小姐在迎歌起舞,一旁卻有微醺的男子一把上前摟住了墨翎的脖子。
“哎,這位皇子,您可是從高貴的玉京來,可會適應(yīng)的住,我們王家這般寒酸?!?p> 雖也是有些昏沉,墨翎卻也是厭惡過于親密的距離。
他一個眼神知會了金園,金園頓時酒醒了一半。
上去便解開纏繞墨翎的手。
“你是個什么人,快點(diǎn)拿開你的臟手,我們的皇子也是你可以碰的嗎?”
“你才是算個什么東西,我姨母可是你們二夫人,我本人又是御丞中相嫡子,怎么就比不上一個區(qū)區(qū)長公主了。”
“你就是御丞中相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啊,玉京上下誰不知道你暗養(yǎng)娼妓,跑到姨母家避難,在這逞什么清高?!?p> 許是這番話戳及了微醺男子,上前便是抓住了金園的領(lǐng)子,大罵道。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有資格在這對我指手畫腳?!薄拔宜銈€什么東西,大爺出來的時候你還在娘胎里呢?!?p> 說罷兩人開始扭打起來,金園畢竟武將出身,幾番過后,微醺男子不敵,被他按壓在地。
隨著微醺男子叫嚷聲越發(fā)大了起來,本來靜心欣賞歌舞的諸位卻是都被吸引了過來。
歌舞聲戛然而止,祖母率先發(fā)難。
“不知這位貴客是我們王府哪里照顧不周,讓您發(fā)如此大火,對我們府中內(nèi)侄如此為難?!薄笆裁唇形覀?yōu)殡y,口吐惡言,我只是教訓(xùn)一下?!苯饒@不以為然,直接回應(yīng)。
卻沒想微醺男子趁著金園愣神,立馬是跑回了祖母身邊。
“祖母,你可要為我做主,本是看他們來到此不熟悉,想著去幫襯結(jié)識一下,沒想到竟是如此結(jié)果?!蹦凶颖銚崦唤饒@打腫的臉,邊委屈的說道。
“你看,一碰還疼,也不知道這些個落魄世子卻是有沒有將我們王府放在眼中?!蹦凶痈由匡L(fēng)點(diǎn)火起來。
祖母本就心疼這位外房侄子,這一來更氣。
“都說叫老爺別接受這個指派,哎喲,這一來就出這種亂子?!?p> “終究,還是一樣的嗎……”墨翎見狀,內(nèi)心一開始的欣喜立馬化為落寞。
自從長公主失勢以來,在宮中,這些爭風(fēng)吃醋的戲碼,他看了太多。
沉默了一晌,墨翎正準(zhǔn)備開口為金園辯解。
一個稚嫩的女聲卻打破了僵局。
“可是我明明看見是林哥哥先對墨翎哥哥出言詆毀的呀。”
墨翎驚訝的抬起頭,對面的小女孩目光清澈,不知何時她竟然跑到了大廳正中。
“你又懂什么,你才幾歲,和你那病重的娘一般一邊呆著去。”
剛還扶著臉哇哇叫喊的微醺男子惡狠狠地望向王稚,似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稚兒,回來,別胡鬧了?!崩钏N也是出言阻止。
“為什么要去冤枉一個好人呢?!?p> 李薔便是上手去拉,將王稚抓回了座位。
“世子,你這次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別以為你是世子就可以胡作非為,不然我一紙訴狀到太后那邊,讓她為我做主?!?p> 劉管家此時卻從外面快步走回大堂。
“夫人不好啦,老爺在軍營里突發(fā)暑疾昏倒了,大夫卻又出城了,現(xiàn)在正亂作一團(tuán),可能無法參與宴席了,特容我來稟告。”
老夫人一下癱軟在地,二夫人也是慌作一團(tuán)?!笆裁辞闆r,怎么沒有大夫呢?”老夫人慌的在原地踱步,一旁的林二哥卻是捂住了臉?!鞍押猛窗『猛窗 ?p> 此時此刻哪還管的上這些,老夫人氣的將其一把推開,急急的上前問道劉管家。
“那該如何是好,一直找的大夫此刻不在,我的兒可是拖不了?!?p> 眾人愣神之際,墨翎欠身而起,朝前行禮,言語平淡,讓人看不出其內(nèi)心的波瀾。
“若不介意,容老夫人帶我去一試,我身上有特制的解暑藥?!薄熬蛻{你,一個世子把我們老爺治傷了怎么辦?!?p> 遠(yuǎn)處悠悠倚墻站著的王鴛此時卻起身扶起祖母,緩緩在祖母耳邊出聲,她的舞服還未卸去,長期的練舞,使得她身材纖細(xì),手腕處還有些傷痕,應(yīng)是練舞出來的,比起一旁大姐的氣喘吁吁,略帶一些舞蹈被打斷后的懊惱,王鴛倒顯得舒緩許多。
“祖母,畢竟世子也是宮中出來的,我們也不妨信他一次,宮中給世子配的藥也必定是極好的,也是有御醫(yī)調(diào)制,應(yīng)當(dāng)是能緩解父親的暑疾,如若不成,且一并告了宮中也不遲。”
祖母本就不喜與長公主府中人有牽扯,此番借坡下驢更好,于是祖母立馬說道。
“去去去,如果治不好,我一并將你們告到御前,我們家不要你這個災(zāi)星禍害?!?p> 墨翎點(diǎn)頭應(yīng)下,王稚卻飛快的拉起了墨翎的手跑出了宴席,李薔見狀也緊跟在后,只留的林二哥獨(dú)自一人扶著臉留在了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