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云城都傳遍了蘇桃即將和于一舟大婚的消息。
人人都說兩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蘇桃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婚紗店的導(dǎo)購不吝言辭地夸贊著眼前的人:“于太太真是天生麗質(zhì),不管哪一套婚紗都這么美麗?!?p> 蘇桃被她的一句于太太叫得喜不自禁,掩唇輕笑:“每個新娘子都希望在婚禮當(dāng)天表現(xiàn)出最好看的一面?!?p> 試衣間外的導(dǎo)購將她的手機拿了進(jìn)來,“于太太,你有來電?!?p> 蘇桃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閨蜜陳微末打來的。
她才剛接起,電話另一頭就急著開了口:“桃子,你挑婚紗的時候于一舟是不是不在?”
蘇桃解釋:“他說臨時有事,讓我先試著,到時候發(fā)照片給他看就行?!?p> “哼,難怪呢,”陳微末不屑地冷嗤了一聲,“他白月光今天回國,忙不迭地就去機場接人了,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接到了?!?p> “什么白月光?”蘇桃握著手機的五指下意識收緊,“我怎么沒聽說過?”
“你不知道?”陳微末怒意更甚了,音量都拔高了幾個度,“我還以為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他有個多年難忘的白月光,敢情就你一個人蒙在鼓里?。俊?p> 她氣憤地繼續(xù)說:“就是寧書雪啊,在你來北川一中前被譽為鋼琴女神的那個女生。比我們大一屆,在我們上高中前就出國留學(xué)了,于一舟喜歡她好多年了?!?p> 陳微末越說越來氣,飯還沒來得及吃完就急著打電話過來了,用筷子憤恨地敲著碗。“這王八蛋都要結(jié)婚了,還在這時候去見白月光,我看他根本就不把你放在心上!”
察覺到電話另一端陷入了沉寂,陳微末氣勢弱了一半,小心翼翼地試探:“桃子,你還好吧?”
蘇桃吸了吸鼻子,克制著心尖翻了好幾番的酸意,“我沒事……只是接機的話,應(yīng)該沒什么吧?”
她其實清楚一切,卻還在自我安慰,“說不定只是見見舊友,一舟他很快就會回來的?!?p> “桃子……”陳微末輕嘆,“你覺得婚禮還能順利進(jìn)行下去嗎?”
蘇桃沉默了半晌,轉(zhuǎn)眼看向鏡中的自己,眼眶通紅,全然沒了準(zhǔn)新娘的歡喜。
“……我不知道。”
“要我說,你就得和他說清楚,這婚要是結(jié),就讓他跟寧書雪徹底斷絕來往。要是不結(jié),咱就換一個男人!桃子這樣的美人什么樣的男人沒有!”
陳微末是蘇桃現(xiàn)在唯一的慰藉,無論何時都保持著和她統(tǒng)一戰(zhàn)線。
蘇桃對著鏡子勉強扯出一抹笑,“等他回來我會問清楚的?!?p> *
于一舟送寧書雪回了酒店,準(zhǔn)備離開時,柔若無骨的身體緊緊貼了上去。
“阿舟,能不能……不要走?”
闊別多年的白月光此刻向他服軟,于一舟渾身僵硬地定住了。
蘇桃等至深夜,卻還未見于一舟回來的身影。
眼睛合上的前一秒,傳來門鎖擰動的聲響。
她驚喜地坐了起來,上前迎接。
聞到陌生的香水味時,蘇桃猛然停下了步子。
她只是停了一瞬就轉(zhuǎn)向了鞋柜,“我?guī)湍隳眯??!?p> 于一舟冷然地看著她,隨即嘲弄一笑:“蘇桃,你明知道我去哪了,還要裝傻?”
一道閃電驟然劃過天際,將昏暗的屋內(nèi)點亮了一瞬,蘇桃同時也看清了他陰冷的表情。
不同于往日的繾綣溫柔,于一舟看她的眼神只有漠然。
蘇桃心底一涼,艱澀揚起笑:“你要準(zhǔn)備洗澡嗎?我去給你放熱水?!?p> 她轉(zhuǎn)身的間隙,手腕被用力攥住,接著后背重重撞上玄關(guān)處的鞋柜,堅硬的柜角硌得她半個身子都失去知覺。
往日蘇桃一喊不舒服,他就會心疼地問她怎么了,可這次卻只冷冷地盯著她通紅的眼睛?!瓣愇⒛?yīng)該告訴你了吧,我和書雪的事情。”
書雪……連稱呼都這么親密了,而她從頭到尾只有“蘇桃”。
蘇桃強忍著在眼眶里流轉(zhuǎn)的淚水,聲音顫抖:“所以你是想取消婚約嗎?”
“從我再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份就到此為止了,”于一舟發(fā)狠地掐住她的下顎,拇指用力擦過她眼瞼下的痣,“蘇桃,你以為我為什么接受你?只是因為你這顆痣像她罷了,如今她回來了,你也不配再擁有這顆痣了?!?p> 蘇桃看著他拿起那把她托人從國外買來的瑞士軍刀,鋒利的刀刃抵上她的眼尾。
“一舟,求你了,別這樣……”她拼命地往后退,可身后只有冰冷的墻面,“我可以退出,求你別動它……”
“這顆痣只有她才配擁有,你不配。”
于一舟對她的哀求充耳不聞,手下的力道加重。利刃劃過白皙的肌膚,鮮血汩汩流出。
他還嫌不夠,頂著刀尖硬生生在蘇桃的眼瞼下剮了幾圈。
血混著淚水流過他手背,于一舟嫌惡地松開手,丟掉小刀,抽了幾張紙擦拭著。
蘇桃跌坐在地,臉上的疼痛和心口的窒息交疊密密麻麻地襲來,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般,眼神空洞。
“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收拾東西離開這里。”
于一舟沒再看她一眼,打開門徑直離開。
外邊的雨勢絲毫不減,風(fēng)裹挾著寒意從沒關(guān)上的門里涌進(jìn),將她混沌的意識吹醒了些。
蘇桃扶著鞋柜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進(jìn)她精心布置過的婚房。
滿目皆是喜慶的紅,現(xiàn)在卻成了笑話。
她只從抽屜里拿走了蘇母偷偷送她的項鏈,再抬頭時,看見鏡子里滿是血的右半張臉,以及無神的雙眼。
蘇桃將項鏈戴上,空著手離開了他們的婚房。
她在暴雨里漫無目的地走著,傷口混著雨水灼得她整張臉都麻木起來。
一輛賓利在紅綠燈路口停著,副駕駛座上的秘書恭敬地問后座上氣質(zhì)矜貴的男子:“傅總,晚上市長約您和千金共進(jìn)晚餐?!?p> “推了?!?p> “好的?!?p> 傅時起單手支著下顎,漫不經(jīng)心地看向窗外,可他看見馬路上的身影時猛的坐直了身子。
秘書循著他的視線看去,“傅總,您認(rèn)識?”
蘇桃行至路中央時,胃部一陣抽痛,她眼前一黑,耳邊的聲音在頃刻消散,只余下電流似的嗡嗡聲。
此起彼伏的喇叭過后,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撕裂了雨幕。
傅時起眼睜睜那個看著日思夜想的人如同折翼蝴蝶般墜落,不顧秘書阻攔奔進(jìn)了大雨中。
蘇桃視線朦朧之間看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朝她奔來,小心翼翼地捧起她滿身是血的身體。
她冰冷了一晚上的身心在他靠近時短暫地感到了溫暖。
意識徹底消散之前,她聽見那人悲愴又低啞的哀求聲:“蘇蘇,求你再看我一眼?!?p> 【前排提醒:設(shè)定和走向都是為了劇情服務(wù)哈,請不要太代入現(xiàn)實】
未聞茗香
CP名:“淘氣”跟書名的“桃”和“汽”是相呼應(yīng)的噢! 不給渣男洗白!桃子阿時一生推! 新書求推薦票收藏評論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