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危機
寒風呼嘯,雪席卷著風模糊了視野。
模糊中有一個清瘦少年步履蹣跚的走在雪地中,手中拖著一個宛如布偶娃娃的人,雪地上拖出了長長的一道血痕,又很快被大雪覆蓋住。
那人領(lǐng)子被少年拽著,腿生生的地上被拖動,頭發(fā)遮擋住了整個面部,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來身上受了很重的傷,隨著少年粗魯?shù)耐蟿鱼殂榱髦?p> 離近看,才發(fā)現(xiàn)被拖著的那個人身上其實并沒有傷口,是少年腹部和左肩受了重傷,血順著他的手盡數(shù)都流到了他手中拖著的人身上,又順著那人落到了雪地里。
剛剛發(fā)生了一場荒謬的事。
扶橋和門派隊伍失散,哦不,準確來說是他故意自己走失的,因為他對這個方位冥冥中有些感應(yīng),總覺得應(yīng)該來,就來了。
他這人最相信直覺,也確實憑借著直覺躲過了無數(shù)次殺害。
誰知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能撞見人,還是倆人,那衣服看樣子是幽冥山峰下不遠處的一個小門派。
男子已經(jīng)有王者初期修為了,按理來說不該籍籍無名,不知道為什么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那個女子鉆石中期修為了,樣貌有些熟悉。
要不都殺了吧,就是那男的有點難搞,他捏住了手中的劍。
那女子嬌蠻的聲音叫起來,“又是你!你今天必須給我死在這!”
這尖銳的聲音刺的扶橋耳朵疼。
哦,他瞬間想起來了,是那個被招搖派琉璃彩石拒之門外的大小姐。
她手握燃著火焰的赤劍就沖了過來,扶橋一看紅色就怔愣了下,被她得到機會,刺穿了他的左肩膀。
扶橋面無表情,徒手把插進他肩膀的劍拔了出來,眼睛直直看著葉玲蘭。
旁邊的木子楓也及時反應(yīng)過來,直接擋在了扶橋身前。
木子楓皺著眉,“玲蘭,你干什么出手傷人?”
他身后的扶橋緩緩扯出一個笑,眉眼沒動,嘴角擴大,對著木子楓舉起了劍。
葉玲蘭睜大眼,快速把身上的法衣扔了過去,擋住了那一劍。
她皺著眉,“子楓哥哥,你讓開!我今日一定要殺了他!”
木子楓像是什么危險都沒感覺到,還在說。
“玲蘭你心腸什么時候如此歹毒了?還是說你其實一直這樣?袁椰師姐她的傷...可還沒好?!?p> 葉玲蘭難過的睜大眼睛,無法理解她的子楓哥哥怎么突然就這樣說她,隨后又是怒火中燒,子楓哥哥居然不信她??!
子楓哥哥怎么總是這樣擋在她討厭的人面前!
葉玲蘭把手上的鐲子脫下來,直接把人定起來,飛身上前把人甩到了遠處的巨坑里。
葉玲蘭明艷的小臉上都是怒氣,“子楓哥哥你就好生在這里呆會吧。”
她回身繼續(xù)朝扶橋攻打過去,赤紅的劍幻化出火焰鳥。
“啾...!”的在天空發(fā)出嗡鳴。
扶橋拿劍橫在身前抵擋。
“啪。”
劍斷了。
那赤劍直接捅進了扶橋腹部,一陣氣血翻涌,扶橋咽下涌上來的鮮血,笑的詭異。
正合他意。
他直直的看著葉玲蘭,開口:
“看著我?!?p> 葉玲蘭被這聲音蠱惑,瞳孔渙散,對上了扶橋的視線,感覺大腦一陣暈眩,手一松,身子一歪就喪失了意志。
扶橋面無表情的把赤劍拔出來,“哇”的吐了一口血。
他上前掐住葉玲蘭的脖子想把人掐死時,靈識中錚錚作響,刺著他的神經(jīng),身子也動彈不得。
那喋喋不休的老頭一直嘮叨。
“身為我的繼承人,怎么可以如此殘暴!我們要救死扶傷!”
這東西是自從他生出靈根后就出現(xiàn)的,不知道怎么寄住在了他的識海。
扶橋心下有著殺意,面色卻平淡,罷了,現(xiàn)在還不能殺人,只得放手,只留下一道可怖的青紫色掐痕。
不能殺她讓她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
扶橋給葉玲蘭身上種了毒,一動情念生不如死。
呵,想到她拼命護著那少年的樣子,想必到時候會很有趣。
少年把赤劍踹開,拖著人就往雪山深處走去。
少年終于找到了滿意的坑洞,將手中的人扔了進去。
扔進去后想起來什么,又上前去摸她的儲物袋。
拿到儲物袋后,手中召喚出劍,利落的在那人的食指割了一道傷口,把儲物袋按了上去,禁錮瞬間解除。
里面的法寶衣物多是多,可惜都是女裝,扶橋黑了臉。
迫于無奈,他從中拿出一件白色羽衣穿上了。
扶橋再不去看地上宛如死了一樣的人,目光沉沉的看著天上不斷飄落的鵝毛大雪。
去年,也是飄大雪的日子,他也是如此坐在院中望著天空,滿腹如何才能脫離那四方之地的心事,是阮星竹踮著腳尖從他背后給他披上了披肩。
“小橋,我相信你是雄鷹,這里是困不住你的,總有一天會破籠而出,報仇雪恨,你信我。”
少女嬌羞關(guān)心的話語現(xiàn)在還宛如昨天。
少女確實做到了。
那紅色刺紅了自己的雙眼。
少女用自己年輕熱烈的生命熊熊燃燒,換來了一雙他飛翔的翅膀。
想到這,扶橋臉色有些難看。
不知道是誰把禁山上阮星竹的尸身偷走了。
那地方那么隱蔽,自己還設(shè)置了封印。
難道那群人那么過分,連尸體都不放過?
不,應(yīng)該不是,他們沒必要。
扶橋捏緊了拳頭,偷走尸身的那個人最好祈禱阮星竹沒事,不然...
少年眸子黑沉沉的,里面燃燒的都是意味不明的狠辣。
不然他掘地三尺都要將那人活刀萬剮。
扶橋又看了眼坑里的葉玲蘭,嗤笑一聲,也不知道這蠢貨哪來的膽子居然敢殺他。
這蠢貨就沒點腦子嗎,就那點三腳貓功夫還想殺他,就沒想想要是他現(xiàn)在真的是鉑金后期,那一眾長老們怎么可能放心他進芥子須秘境。
他的真實實力...
扶橋看向腰間隱藏實力的圓珠法器,瞇起眼睛,現(xiàn)在還打不過那道靈識。
而且,他的真實實力現(xiàn)在還不到公開的時候,他得一擊斃命,報仇雪恨。
得更強一些才行。
要不是葉玲蘭那一身法器,他又何必會受傷。
收拾好思緒,扶橋朝著雪山深處走去。
他有預(yù)感,就快到了。
“嗷嗚!”一聲狼叫宛如破天之音,一下子連周圍的雪花都震散了。
扶橋抬眸,就見不遠處有一匹孤狼虎視眈眈。
那匹狼吼叫的氣勢如虹,目露兇光,行動敏捷,上來就撞了扶橋兩下,然后周圍霧氣飛升,遮擋了視野。
扶橋措不及防被撞倒,根本來不及躲避,甚至看不到狼行動的動作,他心下一驚。
竟然是地階低級魔獸!
這芥子須彌秘境再怎么珍貴,也是專門針對王者以下的弟子的,哪來來的地階魔獸!
此處,必定大有寶物!
扶橋的劍已經(jīng)碎了,他撕下一截衣袍,站了起來。
呵,他從不信命。
天要亡他,他就滅天;魔獸要置他于死地,他就殺了魔獸。
那一截衣袍隨著他的手一點一點由水全部包裹,又慢慢覆蓋上了一層冰晶,凝成了冰杖法劍。
扶橋順勢朝四面八方揮動劍氣,氣勢磅礴。
孤狼時不時冒出一爪子,刺穿了衣袍,在扶橋背后留下了幾道直刺骨頭的爪痕,扶橋躲的狼狽不堪。
劍氣朝那個方向打過去,又沒了動靜,像是湖面一樣沒有波瀾。
嘶,這魔獸真猛,根本看不清它的動作,還有這大霧。
扶橋皺眉,忍著痛,警惕的閃躲著,手里不閑,把儲物袋里的靈丹妙藥不要命的往嘴里倒。
“老夫可借你力量一用,你看如何?”
他靈識里的靈識又開始說話了。
扶橋皺著眉,他可不信天上有掉餡餅的事。而且這糟老頭從始至終也沒棒上他什么,只是一直念叨,在他要殺人的時候威脅他靈識。
“噗。”
扶橋又一次被孤狼一爪子拍飛,冰杖劍也掉落在了遠處,發(fā)出“叮當”的一聲脆響。
他大口大口吐著血,血順著唇角落在雪地上,開出一朵朵瑰麗妖艷的花。
身上已經(jīng)都是傷,左肩、腹部、背部、膝蓋、腿上等,傷口處火辣刺痛,再也沒有了站起來去撿劍的力氣。
可惡。
體內(nèi)的鮮血和溫度都在慢慢流失。
少年躺在雪地里,滿天的雪花鋪蓋在了少年身上,讓人一看就覺得是那么凄涼,那么絕望,像死人一樣死氣沉沉,毫無生氣。
扶橋眼睫毛微眨,感受著眼臉上雪融化的溫度,不禁感覺眼睛開始濕潤。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忍辱負重了這么久,好不容易獲得了靈根,得以修煉,難道要功虧一簣?
不行,絕對不可以!
扶橋目光陰辣而偏執(zhí),哪怕付出他的肉體、他的靈魂,他也一定要報仇,去登上那修仙界的巔峰看看。
他終于開口了,“你要什么?!?p> “我要你進一個石洞,石洞里的傳承歸你,所有寶物歸我?!蹦抢项^笑瞇瞇的。
“好?!?p> 從他答應(yīng)的那一刻起,身體迸發(fā)出突破迷霧的耀眼光芒,身體開始充盈著不竭的元素靈力,滋潤著丹田,一點一點修補多年以前的創(chuàng)口。
扶橋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現(xiàn)在他至少有王者大圓滿的修為了。
身體的傷痕盡數(shù)愈合,只有背上還嘀嗒的血珠彰顯著前一秒他的狼狽。
他站了起來,笑的邪魅。
有了元素靈力就是不一樣,現(xiàn)在他視物不需要靠眼睛,而是靠感受元素波動,這里的一切在他眼中都無所遁形。
現(xiàn)在孤狼的動作在他眼里輕輕楚楚,一幀一幀,像是開了五十倍慢速。
“呵,地階魔獸又如何?”
這次扶橋直接釋放出毀天滅地的威壓,閃動身影把孤狼的脖子掐住拎了起來。
“碰”的一聲,魔獸的腦袋直接在他手里炸開,微冷的鮮血和碎肉濺到了扶橋的臉上。
扶橋輕輕一笑,把魔獸的后半身一扔,讓它自己憑空燃燒。
火焰熊熊燃燒著,把扶橋的臉色印成紅色,他笑著舔了一口嘴角邊的碎肉,咽了下去,宛如魔鬼降世。
“甜的?!?p>
吞覺
以后大家打工要提前和老板協(xié)商好各方面哦,不然就是打白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