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梁冷笑了聲,“傅南生隱忍了三年,你以為他是真心待江庭月?這種人不擇手段,不會手下留情的,他不離婚,一定還有原因?!?p> 安惠想了想,“難道他知道江晉在海外給江庭月留了財產(chǎn)?”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币怯懈的仙鷻M-插一腳,事情就變得棘手了,趙梁頓時焦頭爛額:“他跟江庭月還是夫妻關(guān)系,財產(chǎn)就有他的份。我們想從江庭月手里拿走,幾率為零?!?p> 安惠攀住他的手臂安慰他:“事情也不是沒有轉(zhuǎn)機,江庭月還不知道她沒成功離婚的事,你要是把這事透露給她,她肯定會去跟傅南生鬧,只要事鬧開了,傅南生有所動作,我們就知道他什么目的?!?p> 趙梁蹙眉:“如果傅南生也奔著財產(chǎn)去呢,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安惠讓趙梁放寬心,“這些年我們靠舞團也賺了不少,現(xiàn)在舞團是顆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爆了。我們拿不到財產(chǎn),可以把這炸彈丟給江庭月?!?p> 趙梁摟過安惠,贊賞她的冷靜和睿智,“還是你聰明。”
“那你什么時候離婚。”安惠看著他,“我沒名沒分跟了你這么多年,幫你擺平了多少事,不比你家里的黃臉婆強?”
“你現(xiàn)在就是我祖宗,等弄好了這事,我回去立馬就離,成不?”
安惠勉強答應(yīng),趙梁拉著她回房。
……
江庭月在舞房練到一半,趙梁突然讓她到辦公室一趟。
“趙叔叔,你找我?”
“月月,你先坐,我有事要跟你說?!?p> 江庭月落座在沙發(fā),看見趙梁表情嚴(yán)肅,“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月月,你真的跟傅南生離婚了嗎?當(dāng)初簽字辦手續(xù)的時候,你都在現(xiàn)場?”
“是啊。”江庭月回想了下,“手續(xù)都辦理妥當(dāng)我才離開的?!?p> “你和傅南生壓根沒離婚,你們還是夫妻。”
“不可能!”江庭月直接否認(rèn),“我跟他怎么可能還是夫妻關(guān)系,叔叔,你是不是弄錯了。”
趙梁拿出一張資料,推到茶幾桌面:“還好我留個心眼幫你去查了下,你自己看看。”
江庭月拿起來看,她跟傅南生竟然還是夫妻關(guān)系,她的配偶欄還寫著他的名字!
這怎么可能,當(dāng)初他們明明簽字離婚了……
江庭月這才想起來是她先簽的字。
傅南生騙了她。
“如果你跟傅南生沒離婚,事情就棘手多了?!壁w梁觀察著江庭月,“你要是想盡快離開,這事恐怕有難度?!?p> 江庭月攥緊了紙,沒想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
“叔叔,那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江庭月求助趙梁。
“叔叔是建議你離婚,但你這次不要被傅南生牽著走,要維護好自己的權(quán)益,這些都是你爸爸留給你的,你何必便宜他!叔叔會請最好的律師幫你打官司!”
江庭月反復(fù)確認(rèn)這資料上的內(nèi)容,實在不敢相信她被傅南生擺了一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這一回,江庭月讓自己先冷靜下來,以她對傅南生的了解,他沒簽字離婚,一定是她身上還有什么是他需要索取的。
是爸爸留給她的海外財產(chǎn)?還是其他?
江庭月今天很早就回臨水別墅,她去了書房,傅南生每天都在這辦公,她就不信沒留下什么信息。
他的電腦需要指紋和密碼,江庭月選擇輸入密碼,她試了幾個都顯示錯誤。
她想要拉開抽屜,發(fā)現(xiàn)都上鎖了。
很好,防她這么緊。
她就像個笑話。
江庭月跌坐在辦公椅,幾乎可以不用猜測了,他就是奔著海外財產(chǎn)。
傅南生回來的時候正好開飯,江庭月已經(jīng)坐在餐廳,手撐著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嫂陸續(xù)端菜出來:“傅先生,您回來了?!?p> 江庭月動了動眼珠,姿勢不變,傅南生坐在她對面,目光落在她身上。
“菜都上齊了,您和江小姐慢慢吃?!标惿┱f。
陳嫂離開餐廳后,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傅南生見她還不動筷,便問:“有話說?”
“沒有。”江庭月拿起筷子夾菜,低頭吃了起來,味如嚼蠟。
沒吃幾口,江庭月就飽了,她起身回房。
趙梁正好給她回了信息,告訴她明天已經(jīng)安排了律師,她可以直接溝通。
江庭月加了律師微信,明天跟他約在咖啡廳見面。
次日一早,江庭月就赴約,律師已經(jīng)在咖啡廳等她。
“王律您好,我是江庭月?!苯ピ露Y貌伸手。
“您好?!蓖趼蓭煾匚眨澳腥魏我蠖伎梢愿艺f,我會極力幫您爭取?!?p> “我想先問幾點?!苯ピ戮従彽亻_口,“婚內(nèi)我已經(jīng)放棄了所有財產(chǎn),但我在海外也還有其他財產(chǎn),那這部分是歸我所有嗎?”
“您在海外的財產(chǎn)也屬于夫妻共同財產(chǎn),要是您丈夫以此要求平分,也是可以的,除非他自愿放棄?!?p> 讓傅南生自愿放棄,這點不太可能。
“我之前簽了放棄所有財產(chǎn)的協(xié)議,那如果我想反悔,協(xié)議還生效嗎?”
“若您當(dāng)時是屬于清醒狀態(tài)并知悉協(xié)議內(nèi)容簽字,是生效的?!?p> “對方律師是陸淮安,我要是想爭取全部海外財產(chǎn),勝算大嗎?”
這,王律師猶豫了,他一聽陸淮安的名號,瞬間覺得棘手,“江小姐,這恐怕有難度。陸律師在離婚官司方面沒輸過,不,應(yīng)該說任何官司還沒輸過?!?p> “我知道?!苯ピ轮狸懟窗材馨阉赖恼f成活的,毫無底線,這也是他為什么能穩(wěn)贏,“所以我的權(quán)益是沒辦法爭取到嗎?”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機會,畢竟你們還是夫妻關(guān)系,您丈夫要是肯自動放棄,這自然是最好的?!?p> 江庭月大概明白律師的意思了,“我明白了,我先跟他談?wù)効窗??!?p> 她把傅南生引入江家,就是萬劫不復(fù)的開始,可她不明白,傅南生為什么這么對她。
律師已離開,咖啡廳只剩江庭月,她機械般地攪動咖啡。
她沒有勝算,不管她是不是自愿放棄,傅南生都有辦法拿到,這一次她要是想跟傅南生離婚,一樣得把海外財產(chǎn)都奉上,可她離婚了,卻依舊擺脫不了他。
這一次,她還是會選擇跟他離婚。
只不過,她要把爸爸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