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多人?”肖宇看了眼,咋舌,一邊翻官網(wǎng)通告一邊翻八卦新聞,然后見鬼了似的盯著那個大字標題,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那個小報社編輯部。
三分鐘后,肖宇咽了咽唾沫,說:“老板,老板娘這兒貌似有人在搞事??!”
蕭肅看著那些烏泱泱的人頭,以及他們手上舉的牌子,沒有說話。
來這么多記者顯然是有新聞,但大都來自一些不入流的娛樂社,說明這新聞可信度大概不高,保安們攔得滿頭大汗卻沒有人出來表態(tài),小記者們反倒群情激憤起來,看來是安排好的聲明用不上新的一時半會兒又拿不出,被刻意引過來的媒體覺得被耍了,這才一副要在人家門口鬧事的樣子。
“你人在哪兒?”蕭肅撥了電話出去,開門見山就是這一句。
那頭的江姜不明所以,如實道:“我在三環(huán)線上,五分鐘后下州北高架?!?p> 蕭肅蹙眉:“你不在劇團?”
“不在?!苯牫隽艘唤z異樣,直接說:“州北慶下舞劇團,我去見個人,晚上回。”
“怎么了?有急事?”
“沒有?!笔捗C慢慢道,“注意安全,我不打擾你開車了,到了回電話再聊。”
肖宇扒著椅背,看看老板手機又看看老板娘劇團門口,然后又看看老板手機。
“別看了,的確只有江首席有這個排面,但他們拿捏不了江姜。安排一下慶下那邊,我們也去?!笔捗C看著那些小記者,說。
“好嘞!老板娘一個人去的確不太安全,上次就——”肖宇突然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的老板什么都不知道,又把嘴閉上了。
蕭肅卻看了眼肖宇,問:“上次怎么?”
肖宇悻悻給了自己一下,說:“其實也沒什么事兒,就三月門那會兒老板娘被那些小人困在那邊連酒店都出不來,上了高速他們都敢堵,結(jié)果我們的人翻了兩輛車?!?p> 三月門,蕭肅已經(jīng)了解過了,那會兒他就在想,小地方已經(jīng)只手遮天了,江姜和陳粒兩個姑娘是怎么平安回來還把事情捅出去的,原來里面還有他自己的手筆。
“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后來那群孫子都進去了,被好好關(guān)照著呢!”
蕭肅問:“我是問,車上的人后來怎么樣了?!?p> “哦哦,他們啊,都挺好的啊,當時斷了胳膊,現(xiàn)在早好了,帶薪休假一年,這怎么著都養(yǎng)好了??!”
已經(jīng)一年沒休過假的肖宇帶了一絲羨慕,本來他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在休假,可是老板生病了,他不能走,否則,否則其他人趁著他不在蠱惑了失憶的老板要怎么辦?
得到了這個答案,蕭肅也就不在過問了,倒是另一件事——三月門那是三年前的事情,可現(xiàn)在的江姜都不會告知行蹤,那么,三年前他怎么知道這件事還能插手的呢?
從這里到地級市再把人帶回來,還是在那種情況下,那可不是兩輛車把人打包拉過去就行了的。
除非,一開始那些人就在三月門那邊,就在江姜身邊。
那新的問題來了,既然他們夫妻不和,那些人又是為什么會存在呢?
“老板娘訂的酒店查到了,果然在慶劇團附近,咱們還是住旁邊哪家?”
“你怎么知道她住哪家?”
“……”肖宇沒想到還有這種問題,以為蕭肅好奇過程,仔細捋了捋,說:“首先,老板娘向來自己開車,那就從辦事的地方車程半個小時開始找,然后用酒店品質(zhì)再篩掉一大半,剩下的應(yīng)該不會太多,老板娘一般用的是手機APP,再從排行榜往下數(shù),刪掉評分不好的,再然后,我就會直接跟他們負責(zé)人對話?!?p> 肖宇晃了晃手機:“后臺很容易查的,其實要是再過個把小時會更容易——老板娘的車載定位備份在我這里啊,母版在老板您那兒呢?!?p> 聽起來,他,一直在監(jiān)視江姜,至少有三年了。
可理由呢?
什么情況下,一個人會長久的監(jiān)視另一個人,什么情況下,一個丈夫會監(jiān)視與自己關(guān)系一般的妻子?
這聽起來很難是善意的。
但若是真是惡意,也不至于三年都沒有下手的機會。
蕭肅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夫妻關(guān)系不和睦,好一個簡單粗暴的定論,這里面一定還有問題。
“老板?”肖宇晃了晃指頭,提醒道:“我們住隔壁嗎?”
“不?!笔捗C回神,“訂一條簡短的旅游線,到了之后你們自己安排,三天后公司再見?!?p> 假期來得太突然,肖宇當即就開始高高興興找攻略訂民宿去了。
蕭肅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行人,跟江姜之間簡短的記憶也開始一幕幕閃回。
窗外驚鴻一瞥,臥室里的長篇坦白局,課堂上的大方成全。
她的外表她的磊落她的聰穎都讓他無法阻擋,那他們?yōu)槭裁床缓停?p> 這幾天已經(jīng)證明了,可以和,即使有個竹馬,江姜在意且他知曉存在的竹馬。
真相……
真——
坦白局!
蕭肅終于摸到了線頭,在他已經(jīng)遺失的記憶里,在只有江姜一個人知道的過往里,一定有故事,除開那個什么竹馬之外的故事!
那就是不睦真相。
縱然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想清楚了這一竅,蕭肅還是覺得輕松了不少。
耽于女色是不應(yīng)該,可握著命脈的股東夫人,該是例外,即使那應(yīng)該是他親手送上去的東西。
股東夫人本人并沒有什么大權(quán)在握之人的架子,只是單就她這個人出現(xiàn)在慶下舞團門口時便引起了喧鬧,因為慶下的高冷首席一改往日的姿態(tài),熱情得過了分,連帶著半個團都不正常了起來。
被簇擁進門的時候江姜還試圖在人群里找一下余姚,但不到半分鐘就放棄了,他們?nèi)藢嵲谑翘嗔恕?p> 作為地級市,慶下占有歷史古都的名頭,旅游業(yè)蓬勃發(fā)展拉動內(nèi)需,他們舞團直接改編收錄在冊的古典舞即可日日博得滿堂彩,而親民的票價和獨特的演出場地讓他們向來座無虛席,一邊腳踩風(fēng)景區(qū)表演一邊手拿正經(jīng)劇場演出,待遇和前景都讓人眼紅。
這也就造成了他們團的演員有種獨特的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