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煒馨不用敲門就進了病房,這個病房是醫(yī)院的VIP單間,里面布置的比較溫馨和人性化,她輕輕的關掉大燈,只開了門口的一盞橘色夜燈,那光線不算明亮,但卻很柔和,讓病房立刻溫暖起來。
安靜的坐在路綰綰的病床前,聽著幾不可聞的呼吸聲,她很是心疼的看著這個躺在病床上一臉鬼白之色還未睜開眼睛的好友,想起大學時候第一次見到路綰綰的情形,那是怎樣一個一臉燦爛笑容的女孩子,卻沒想到,短短的三年婚姻,竟把她幸福的人生錯位改寫。
“前段她耍性子說不讓思遠回家,我以為她就是鬧著玩的,出事后,聽保姆說,她的精神這幾天都不太好?!辈恢螘r,路遠悄沒聲息的進了病房,站在病床前,盯著昔日古靈精怪現(xiàn)在毫無生氣的女兒,痛心疾首的對駱煒馨說,“不是李醫(yī)生今晚說出來,我至今還不知綰綰已有身孕,我這個做父親的,真是……”
看著一夜間兩鬢斑白的路遠,駱煒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她覺得一顆心碎碎的痛,“伯父,您也別太自責,綰綰只是對一些事情……一時想不開,經(jīng)歷了這一遭,她會堅強起來的?!?p>路遠蒼白的臉上,除了憤怒的痕跡再找不到任何的表情,他痛苦的握緊拳頭,發(fā)出壓抑的疑問,“到底是那個混蛋把我女兒逼上絕路的?要是被我查出來,我一定要他在輪椅上過完下半生……”
離開路綰綰病房的時候已是凌晨六點,走廊里還是靜悄悄的,空氣中充斥著令人壓抑的蘇打水氣味,駱煒馨疲憊的走出醫(yī)院的大門,雪花依舊在肆意飛舞,外面的積雪已經(jīng)很深,過往的行人踩在雪地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整個晚上,任她發(fā)了無數(shù)個信息,寡情的祁思遠既未回復只言片語也未來醫(yī)院看上一眼……
冷風吹在臉上,發(fā)出刺骨的痛,她下意識的豎起大衣的領子,準備去醫(yī)院的大門外打車,只是剛走了兩步,就聽到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煒馨?”
她訝然抬首,柴卓棣的車子正停在她前面五米的距離。
“你……這么早過來?”
“先上車再說。”柴卓棣笑著打開了車門。
駱煒馨只得機械的上了車。柴卓棣等她坐好,才扭動車鑰匙,車子緩緩啟動,側(cè)頭看到駱煒馨驚訝的模樣,他心神一陣激蕩,隨即解釋道,“你的手機一直占線,因為擔心,所以早上一醒來就想著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你忙的忙。對了,路綰綰怎么樣了,她還好嗎?”
“不是很好,洗胃的時候,醫(yī)生才發(fā)現(xiàn)她竟有……三個月的身孕,可惜……她和那個孩子無緣,路伯伯都傷心得鬢角一夜斑白,我就一直陪在她的病床前,她醒來后得知寶寶沒有了,悲痛欲絕的昏了好幾次,醫(yī)生給她打了一針才睡著的?!瘪槦樮罢f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我的手機占線,是因為我整晚都在撥打祁思遠的電話,他始終不接,我也發(fā)了不下五十條短信,他半字未回,當年愛得死去活來的人,怎么得到了就不珍惜的說變就變呢?難道世間就沒有不變的珍貴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