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本是洞房花燭夜
男人猛的低頭,看著沒入自己胸腹的劍,砰的一聲摔倒在地,死不瞑目!
江之蘊愣了一瞬,不動神色的收起了袖弩:他為什么幫自己?
江晚晴嘴張的老大,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陸霖川翻身上馬,語氣冷的像數九寒天的雪:
“繼續(xù)!”
陳禮大手一抬,朝著樂手招呼一聲:
“吹起來!”
江晚晴幾乎拼上性命鬧的這么一出,一瞬間成了笑話,王爺根本沒有懲罰她,甚至還殺了那個‘人證!’她不明白,她怎么都不明白,為什么王爺無動于衷?為什么?
人群漸行漸遠,江晚晴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只是那雙眸子,死死盯著江之蘊遠去的花轎,怨毒一寸寸浸滿雙眼。
———
鬧騰了一日,晚間可算安靜些。
攝政王不比其他皇叔王爺,大婚之日前來飲宴的官員不在少數。
江之蘊作為正妃,是該一起見禮。
主坐之上,陸霖川側身躺著,手里歪歪斜斜拿著一杯酒,到像是喝醉了。
江之蘊頭上頂著個鳳冠,吃個飯都費勁。
兩個人一個面無表情,一個滿臉煩躁,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歡喜之意。
“王爺,陛下御賜?!?p> 陳禮端著一盤菜出聲道。
陸霖川垂眸,瞧著陳禮食指間捻出一根極細的銀針往菜里探了一下,轉瞬間銀針就變了色。
【宿主,這盤菜有毒,要不要提醒王爺?】
江之蘊一只手托著腮幫子,身子懶懶的靠在椅背上:
“不要?!?p> “王妃愛吃,給她吧?!?p> 陸霖川云淡風輕的指了指菜,看向了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江之蘊。
若她當真非比尋常,自當不會被如此拙略的毒要了性命,否則,便是死有余辜,還是那一句,他身邊,從來不需要無用之人!
陳禮端著菜放到了江之蘊面前的案桌上,道:
“陛下御賜,王爺愛重王妃,特請王妃先品嘗?!?p> 此番話,不輕不重,正好叫在場眾人,全都聽了個真切。
江之蘊揉揉眉心,道:“小優(yōu),有沒有演技藥丸?”
小優(yōu)愣了一下【宿主?你怎么知道有這種隱藏好物?】
“別廢話,快拿出來,賬先欠著?!?p> 小優(yōu)不愿意,但是宿主太強硬【宿主您要什么人設?有綠茶,漢子,傻白甜?!?p> 江之蘊眸中亮光一閃而過:
“綠茶!”
她最煩這種東西,如今,也讓她親自惡心惡心別人。
話音才落,江之蘊手掌中多出來一粒小藥丸,她不動神色的吃進去,猛的一開口,聲音都變了調調:
“這是皇上御賜,該是王爺先吃,臣妾不敢逾矩,不然王爺可是要兇人家的?!?p> 剛說完,江之蘊自己都差點兒沒嘔出來。
陸霖川的臉色更差了,比知道她是個‘蕩婦’的時候,還要差。
啪的一聲,陳禮端著的菜,突然掉到了地上。
“菜里有毒!”
陸霖川大呵一聲,緊接著腰間佩劍呼嘯而出,飛身而下,朝著其中一位官員猛的就是一劍,長劍沒入胸肺,當場斃命。
眾人震驚無比之際,他猛的轉身朝著另外一人又是一劍,頃刻間,好好的婚宴,變成了陸霖川大殺四方的修羅場。
陳禮穿過驚慌失措的眾人,悄無聲息的走到門口,掏出鐵鏈子將門鎖死后,轉身看了江之蘊一眼,原本以為她會像那些人一樣嚇的花容失色,卻不想她正翹著二郎腿看的一臉興奮……果然和王爺絕配!
江之蘊一開始還以為陸霖川突然發(fā)瘋了才胡亂殺人,可漸漸她發(fā)現(xiàn)那些被殺之人的座位幾乎全都聚在一起,陳禮也時不時出手趁亂捅上一刀以保證必死無疑,她瞬間明白過來,他這是在清理門戶!以一種極其高效快速,并且冒險的方法。
江之蘊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嘴角勾著,露出陰險的笑:一盤有毒的菜不足為理由,還是我來幫你一把!
“王爺?我的王爺啊,您的嗜殺病,又犯了.......”
江之蘊突然眼含淚花,哭著從桌子后面跑下來,聲淚俱下的喊著:
“王爺雙目猩紅,神智混亂,見人就殺,這是嗜殺癥犯了,殺完人,王爺可是要喝人血的?!?p> 江之蘊說的一句比一句認真,嚇的在場眾人,腿一秒比一秒軟。
陸霖川握著劍的手猛的一頓,可嘴角,卻不可控制的揚起。
【王爺好感度+5分】
江之蘊啊?了一聲。
有那么些個聰明的很快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往門口跑:
“快,快出去,王爺犯病了,快出去?!?p> 呼啦一聲,門只拉開一條小縫,猛的一看,竟然是被人用鐵鏈子鎖住了!
“快,快把門撞開?!?p> 一群人蜂擁而上,他一腳,你一胳膊的開始撞門。
另一邊,陸霖川望著橫七豎八的尸體,仔仔細細的數了一遍,十三個,夠數。
他站在血泊中望向一旁的江之蘊,眨了下眼睛。
江之蘊張了張嘴,點了下頭。
陸霖川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如此一來,她倒是幫著自己省了不少麻煩。
啪的一聲,長劍落地,緊接著他身子晃了幾下,雙眼一閉,暈了……
江之蘊小跑著沖過去,在他倒地之際穩(wěn)穩(wěn)的接住他,將他的頭抱在了自己懷里。
身后人群亂的不可開交,江之蘊卻杏眸含淚滿,演的盡職盡責:
“快叫大夫,王爺精氣用盡暈倒了,快叫大夫來救救王爺,王爺我不能沒有你啊……”
陸霖川的眉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精氣用盡?
【王爺好感度-5】
江之蘊:......
陳禮見王爺倒下,便知大事已成。
“各位先請讓開,我來劈門?!?p> 他舉著刀朝著門一頓亂砍,很快鑿出一道口子,大臣們頓時淚如雨下,哭爹喊娘的逃出去了。
一時間,王府重歸寂靜,只是大堂之內,血流成河。
陸霖川和江之蘊的大婚之日上,死了十三個人,陸霖川是主謀,江之蘊是幫兇。
很快,消息就傳到了宮里,參加宴會的大臣跪在殿外求皇帝給個說法。
不過也有幫著陸霖川說話的,說什么王爺本來就有惡疾,今日也是因為菜中有人下毒,心中驚懼這才發(fā)病云云,他們吵他們的,總之,攝政王府充耳不聞。
晚間,王府,軟榻之上。
陸霖川換了一聲干凈的衣裳,躺在那里悠閑至極的吃著葡萄。
俊朗的面龐在燭火中更顯妖嬈,偶爾吃到一顆酸的,擰著眉嘖一聲,到是和江之蘊不耐煩時的神色,有幾分相似。
“她人呢?”
陸霖川放下葡萄,問了一嘴。
陳禮道:“偷偷溜回江府了?!?p> “為何不報?往后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報給本王聽。”
“是?!?p> 江府院墻外,江之蘊縱身跳下就地一滾緩沖了些壓力,活動了下胳膊,拍了拍腰間的隨身空間,嘟囔一聲:“應該都搬空了吧?”
街巷中寒風凜冽而過,她冷的縮起脖子,仰頭去看,已然夜深,一路小跑著趕回王府,然后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己后院。
吱呀一聲推開門,就聽的里面?zhèn)鱽硪坏狼謇渲形瓪獾脑儐枺?p> “本是洞房花燭夜,王妃這是上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