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居安思危
舒意苑里,春暖帶領(lǐng)著丫鬟們輕手輕腳的伺候著柳馨寧。
等柳馨寧躺到了溫暖的床鋪上之后,就只留下了春暖守夜,讓其他人都退到外面去了。
春暖坐在腳踏上,聽著柳馨寧輕聲的把今晚發(fā)生的事情,細(xì)細(xì)的講了一遍。
“跟你說這些事情,是因?yàn)槟闶俏疑磉呅湃蔚娜?,要打起精神,幫我盯著不同尋常的地方?!?p> 說完了全部的事情,柳馨寧才把自己把這事說給春暖聽的原因,解釋了一下。
“是?!贝号s緊的應(yīng)下。她知道,這是郡主對她的信任。她自然也該盡忠職守。
“郡主,這事情有些不對?!贝号?xì)細(xì)的把事情從頭到尾的捋了一遍。
“哪里不對?”柳馨寧平靜的反問道。
“四王爺和四王妃說那么重要的事情,定然要找心腹守著。如何就讓敏和郡主聽到了?”
“苗嬤嬤審問了那太監(jiān)。他說突然內(nèi)急,所以偷偷去如廁了。因?yàn)榛貋淼暮芸欤詻]上稟?!?p> 春暖聽到這,還是覺得太過于巧合了。
柳馨寧雖然是笑著解釋的,但是話語里的冰冷卻是昭示了她內(nèi)心的不平靜。
別的且不說,敏和郡主不合時宜的撞破,實(shí)在是太奇怪了。
因著敏和郡主被她氣得喪失了理智泄露了消息,所以四皇子計劃的事情,才有了變化。
可是,若是敏和郡主沒遇到她呢?這事,不就成了嗎?所以,敏和郡主的作用是什么?
四皇子的背后,只怕還另有黑手。
若是敏和郡主不說破,那么她就是事后扳倒四皇子重要的一環(huán)。
其他下人可以誣陷,她堂堂一個超品的郡主,為何要無緣無故的誣陷四皇子?
所以,那人本來的想法,只怕是想要多一個有份量的人證吧?
不,不,不對……
柳馨寧的眉頭皺了起來。
那人不可能想要四皇子和她真的成就好事的,因?yàn)樗纳矸萑绱速F重。
若是真的成了,按照太后和長公主的護(hù)犢子性子,那四王妃的位置肯定就是她的了。
她若是真的成了四王妃,那四皇子在爭位的過程中,豈不是加重了砝碼?
所以,那人定然要找人撞破這個事情。
若是敏和郡主不說,那人想必也要想方設(shè)法的逼著敏和郡主來說吧?或者是另外有人說破?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應(yīng)該不是針對她柳馨寧,而是想要扳倒四皇子的。
在書里,四皇子在慶平十八年春天,因著忤逆不孝,觸怒天顏,而被削爵為民,囚禁在府。
跟今日太后說的懲罰一樣……
書里四皇子犯的罪可就重了,那可是真正的穢亂后宮。
他跟慶平帝的新寵春宵一度,給慶平帝帶上了綠油油的大帽子,還被皇帝親自捉奸在床。
這更加完善的手法……
在宮里太后和慶平帝說起敏和郡主撞破的時候,似乎也都是有所懷疑。
可是,他們卻沒有盯著不放。
是怕四皇子背后的黑手,仍然是宮中人嗎?
太后怕的是她另外的孫子?皇帝怕的是他的妃嬪或是他另外的兒子?
他們都不想因?yàn)檫@種事情,再折損一個人嗎?
呵!
柳馨寧忍不住冷笑。她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
她從前世就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所以她穿書之后,盡管努力的去抱太后和皇帝的金大腿,但她也不是全然沒有準(zhǔn)備的。
沒辦法,前世她就沒有安全感。今世,她縱然想躺平,也不敢完全寄托在別人身上。
首先,就是錢財上。
皇家賞賜,均記錄在冊。若是皇家想要收回,那也可以隨時收回。
所以,在她查完賬目之后,就開始‘奢靡’了。
不是看中了這個首飾,就是看中了那副字畫,只要她喜歡,都大手筆的買下。
于是,那出賬的賬冊上,經(jīng)常是一個黃金發(fā)冠動輒幾千兩,一副字畫動輒幾百兩。
實(shí)際上付給店家的,自然是沒有那么多了。
好在,大額的銀票都是她自己保管,只要在出入的賬冊上有記錄就行。
那多出來的銀錢,小部分被她悄悄的買了宅子和田地,大部分被她直接藏在那宅子里取用。
那宅子和田地只是白契,所以都沒有落在她的名下-----------------不安全,卻也安全。
至于鋪?zhàn)?,她卻是沒有買。
一則是,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京城是最不安全的地方,所以遠(yuǎn)離最好。
二則是,她目前沒有足夠信任的人手,去外面經(jīng)營鋪?zhàn)印?p> 不過,她卻是投資了京城中的一些小鋪?zhàn)?。她出主意以及占股份,但是不掛她的名?p> 所以,如今她除了名下的產(chǎn)業(yè)之外,還有不為人知的宅子、田地、鋪?zhàn)庸煞菀约按箢~的銀票。
其次,就是人手了。
這銀錢有了,自然就是要培養(yǎng)可靠的人手。
不管哪個朝代,都會有流離失所的窮苦人-----------------大慶朝也不例外。
柳馨寧讓蕭沐澤幫她培養(yǎng)護(hù)衛(wèi)人手。
畢竟,長公主府的護(hù)衛(wèi),那也是宮里出來的??煽砍潭?,遠(yuǎn)不如自己培養(yǎng)的人。
柳馨寧對蕭沐澤說,她想要有人只護(hù)衛(wèi)‘她’,可以只幫‘她’打探消息。
蕭沐澤聞琴聲而知雅意,明白柳馨寧是想培養(yǎng)忠于她自己的人。
因此,他認(rèn)真的挑選了資質(zhì)上好的孤兒教功夫。
而柳馨寧就在春暖的陪同下,喬裝之后去給那些人做思想工作。
其實(shí),事情沒那么難。在如今的社會中,很多人為了一口吃的,命都愿意賣。
而如今,他們不但吃得好、喝得好,主子還讓他們認(rèn)字,讓他們學(xué)功夫。他們自然是肯的。
柳馨寧去做了幾次思想工作,發(fā)現(xiàn)那些人的順從程度遠(yuǎn)超她的預(yù)期之后,就靜靜的等待這些人成長起來了。
柳馨寧估摸著,在太后和皇帝的有生之年,她的性命應(yīng)該無憂,暫時也用不上這些人手。
等著太后和皇帝故去了,她的人手應(yīng)該也培養(yǎng)出來了。
再次,就是她的自保能力了。
鍛煉身體,暗地里練習(xí)前世學(xué)過的防身術(shù),是最基本的。
柳馨寧知道自己的短板是不會武功,但是她會防身術(shù)。
雖然不是很厲害,卻也實(shí)用。最主要是可以出其不意。
她知道單憑這些是不夠保護(hù)自己的,所以就需要外物的加持了。
書中寫道,京城中有個‘扶風(fēng)閣’,是專門做精巧的機(jī)關(guān)暗器的。
最大的優(yōu)點(diǎn)是,做的精巧細(xì)致卻又殺傷力十足;最大的缺點(diǎn)是,貴,很貴,非常貴。
好在,如今的柳馨寧不缺錢。
之前,她喬裝打扮了一番,一個人偷偷的去了扶風(fēng)閣,定制了一批昂貴的暗器。
什么可以出暴雨梨花針的寶石手鐲,暗藏毒針的戒子,藏簪劍,精巧的袖箭等等。
這些自保的手段,柳馨寧沒有告訴任何人。這,畢竟是她的底牌。
金錢有了,人手有了,自保能力也算是有了,那剩下的就是自由了。
她是相對自由的。畢竟,她有著至高的地位。
但是,她怕的是,那些打著為她好旗號的長輩,安排她的婚事。
可是,還不等那些長輩們安排呢,就有皇子惦記上了。
婚事自理,需要契機(jī)。如今,她只能繼續(xù)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