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尾巴狼
大學(xué)城人來人往,車開的十分緩慢。
穿過主街的鬧市區(qū),來到了一個巷子里。
“這個位置是幽冥茶樓的后門?”
時苒根據(jù)地形,看出了面前這個小門應(yīng)該對著前街的具體是哪個門店。
“早知道這么近,開什么車啊,走著過來更快一些吧!”
秦琛輕咳了一下,遙控著輪椅走到門前刷了卡:“請進。”
時苒看見秦琛遙控著輪椅,想起了剛剛自己說的話,有些不自然的順了順頭發(fā),尷尬的咬了咬唇。
“需要我?guī)湍銌???p> 秦琛像是完全沒有看出時苒的尷尬一樣,表情有些失落的說:“不用了,我讓秦云推我吧,速度會比較快一些?!?p> 看見他這個表情,時苒突然有些過意不去。
他再怎么雷厲風(fēng)行,殺伐果斷,但他也是個殘疾人啊,而且還是以前是正常人的情況下,想來他的心里也是在意這件事情的吧。
秦琛看見走在自己右前方一副滿臉愧疚樣子的時苒,覺得特別有意思,和自己想象中她長大的樣子很像。
時苒慢下腳步想試著說幾句寬慰秦琛的話。
她剛一轉(zhuǎn)頭就看見秦琛還沒有來的急收回去的淺笑。
“大尾巴狼!”
時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有在理會秦琛走的快慢,獨自向貼著客人止步的二樓走去。
“小嫂子來啦!”白宜年一看見時苒上樓了,笑嘻嘻的打著招呼。
時苒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點了一下頭,就坐在了落地窗附近的沙發(fā)上。
程晉一臉震驚的盯著時苒,指著時苒又指了指剛剛上來的秦?。骸斑@不是那天的?”
“是呀!巧吧,這就是三爺?shù)奈椿槠蓿瑫r苒小姐?!?p> 白宜年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樣子和自己的好兄弟得瑟著。
“難怪那天我和三爺說時苒小姐好看,三爺說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白宜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陸小姐你好,我是三爺發(fā)小,程晉?!?p> 程晉除了開始的震驚一下,就馬上又恢復(fù)了他的花花公子的形象,一雙桃花眼看誰都含情脈脈的樣子。
“我姓時,時苒?!?p> 時苒微微抬頭神色不明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程晉,突然猶然一笑,輕聲的念叨了一句:“程晉!”
“你倆最近都不忙嗎?”
秦琛遙控的輪椅停到了時苒的身邊,輪椅路過程晉的身邊時椅輪從他的腳面碾了過去。
碾壓的疼痛讓程晉“嗷”的一聲大叫,蹦的老遠。
“秦琛你玩不明白輪椅,你讓秦云推你不行啊,我這么大人你看不見,疼死我了?!?p> 秦琛完全不管身后程晉的鬼哭狼嚎的抱怨:“現(xiàn)在挺晚的了,別喝茶了,我讓他們給你倒杯牛奶吧?!?p> 時苒斜倚在沙發(fā)上,一只手撐著沙發(fā)扶手,似笑非笑的看著秦琛,就定定地看著也不說話。
秦琛也面帶微笑的看著她。
互看了一會,秦琛先敗下陣來。
“我承認,那天你來茶樓喝茶的時候我就在樓上,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誰了。”
“不早了,送我回家吧!”時苒驟然站了起來。
秦琛滿眼無奈的看著走在前面的時苒,像家長縱容孩子一般,讓秦云推著車跟在她的身后。
白宜年看著沒待上十分鐘就離開的兩個人。
“這是咱們A市秦家的秦三爺嗎?不就是定個婚嗎?怎么性情大變?!?p> “以往這樣態(tài)度對他的人早就死八百回了吧?!?p> 程晉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自己的好友:“我真是替你家下一輩的子嗣擔(dān)憂,母胎單身狗。”
一路上無話,車停在了陸家別墅的門口。
時苒剛拉開車門要下車,手腕突然被人拽?。骸拔也皇枪室獠徽f我見過你的?!?p> “你不需要和我解釋,我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時苒松開了推車門的手,也把自己的另一只手從秦琛的手中抽了出來。
“你要和陸家的女兒訂婚,以你家的地位,你提前調(diào)查一下你的結(jié)婚對象很正常,看過我的照片認識我也很正常,這沒有什么好介意的,我要是有能力我也會這么做?!?p> “那你為什么一路上沒有說話。”秦琛看的出來時苒是真的想證明自己沒有生氣。
時苒神色微頓,她不明白秦琛為什么會這么在意她的情緒。
畢竟上一世的事只是她自己的秘密,這一世他倆今天才算正式見面。
而秦琛對她的了解也就是他調(diào)查的那幾頁紙上的片面之詞。
“我們并不熟悉,我不知道我們要聊些什么?!睍r苒滿臉認真的看著秦?。骸岸遥蚁矚g安靜。”
秦琛覺得她認真的表情特別有意思,也真的當(dāng)著她的面笑了出來。
時苒看見他笑容肆意,不由的微微皺眉。
“你什么時候開學(xué),開學(xué)了是住校還是回家住。”
秦琛覺得面前時苒的表情像一只高冷的小貓,手不受控制的就想上去摸一把她的頭發(fā)。
時苒感受到了他的意圖,沒等他的手碰到她的頭發(fā),就被她格擋了回去。
“三天后開學(xué),住哪沒想好,你有什么事可以給我發(fā)微信,我會回?!?p> 時苒說完轉(zhuǎn)身就下了車,她覺得秦琛剛剛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小寵物,她要是再在車里和他說會兒話真怕他在做出要摸她頭的動作。
“小苒!”
時苒剛走到別墅的大門前,秦琛的聲音就從后面?zhèn)鱽恚骸皼]事可以去茶樓找我,我經(jīng)常在那兒?!?p> “知道了!”時苒頭也沒回的答應(yīng)著,快步的走進了別墅。
“從秦家一回來你就往外跑,這么晚才回來,你又去哪鬼混去了?”
大廳里,陸紳陰沉著臉坐在沙發(fā)上:“你一個女孩子就不能讓人省點心?!?p> 時苒一副看精神病的眼神看著陸紳:“19年你都沒管過我,我多讓你省心啊?!?p> “秦家的訂婚宴定在什么時候?”時苒完全不給陸紳說話的余地,緊接著問道。
“三個月后,12月12號?!标懠澤裆⒗涞拈_口。
“哦!”時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聲音從樓梯出傳來。
“這三個月我們最好能相安無事的度過,否則!”
“否則你要干什么,你還要翻天不成?!?p> 陸紳氣的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走到樓梯處,抬著頭對著時苒吼著。
時苒腳步?jīng)]有任何停頓的消失在二樓的拐角處。
秦家客房里陸靈薇抱著自己的母親戚淺淺哭的滿臉委屈。
“我的乖女兒,這是怎么了,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情緒不對,我剛剛又忙著應(yīng)付你父親,沒時間,你看,媽媽這不一有時間就過來了嘛!”戚淺淺一臉疼惜的溫柔的給自己的女兒擦著眼淚。
陸靈薇一聽母親這樣說哭的更加委屈,一邊哭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和她說了下午在秦家發(fā)生的事情。
“那最后秦浩相信了你的說辭了嗎?”戚淺淺一臉憂心的問著。
陸靈薇雙眼通紅的點了點頭。
“相信了就好?!逼轀\淺緊張的心松了一口氣。
“真沒想到那個賤人生的女兒,倒不像她一樣,這么難對付?!逼轀\淺咬牙切齒的咒罵著時苒。
“薇薇,你因為參加鋼琴比賽休學(xué)了一年,雖然比別人晚上一年大學(xué),但是你本就是藝術(shù)生,現(xiàn)在你也算在音樂界小有名氣,而且你還考上了A大的音樂學(xué)院?!逼轀\淺愛惜的撫摸著女兒的雙手。
“我的女兒注定要閃閃發(fā)光的,所以時苒那兒你不用管,過幾天就開學(xué)了,你專心的準備新生表演,爭取一炮在學(xué)校出名。A大的學(xué)生可不單單是學(xué)習(xí)好那么簡單。”
戚淺淺越說心情越激動。
“你就要高高在上的當(dāng)個小公主,時苒交給媽媽,媽媽還對付不了她一個小丫頭片子?!?p> 剛洗完澡,時苒看見外公給她發(fā)的信息,讓她忙完了給他回個電話。
“外公!”時苒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和時老爺子連接上了視頻。
“你又不吹頭發(fā)!”時老爺子看見時苒的頭發(fā)還在滴答水,時苒就把毛巾扔在了床上。
時苒不在意的甩了甩頭發(fā)上的水珠:“沒事,現(xiàn)在天氣熱,這樣涼快些!”
“到時候頭疼的老毛病又得犯!”
“外公,你說你給我發(fā)了個快遞,是什么??!”
時苒還是我行我素的,完全無視了自己外公吹胡子瞪眼的威脅。
“我給你郵了一把咱家祖?zhèn)鞯恼凵?,扇面有些破損了,我這老眼昏花的修補有些困難,就給你郵去了,你修完了再給我郵回來?!睍r老爺子坐在客棧的搖椅里,愜意的晃來晃去。
“好,知道啦!”
時苒抬頭看了一眼時鐘:“這都快到十一點了,您都那么大歲數(shù)了,別熬夜了,快回去睡覺?!?p> “嘿!小丫頭!隔那么老遠還管著我!”
時老爺子一邊抱怨一邊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掛掉了視頻,往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