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團(tuán)已經(jīng)吃得肚子都飽鼓鼓的了,忽然火團(tuán)一呆,“主人,你怎么下去呢?”
火團(tuán)低頭瞅著下頭十幾米的深淵,它自然能小心翼翼扒著巖壁下去,可是主人怎么下去呢?!這樣陡峭的山壁上,可再也沒有能夠綁繩子的地方了。
可是火團(tuán)一回頭,那雙滴流圓的眼珠子瞬間都幾乎要瞪出來了,“嚇?。?!”火團(tuán)渾身火紅色的毛瞬間炸開了,“咕啾啾?。∧睦飦淼倪@么大的鼎?!”
嚶鳴已經(jīng)爬進(jìn)了那鼎中,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進(jìn)來!”
嚶鳴既然敢把朱果靈樹給挖走,自然是有了下去的辦法。其實準(zhǔn)確的說,原本是沒轍的,可有了這仙鼎,自然就有轍了。
沒錯,這巨大的能裝進(jìn)人進(jìn)去的鼎便是剛才那可雙手一捧大小的小鼎。這仙鼎的用法,玉簡中自然也記述分明了,只需注入法力,便能隨心所欲變大變小。照道理來說,是可以變成無限大的,不過那消耗的法力自然也會幾何倍數(shù)增大。嚶鳴雖然在此之前沒有修煉過什么仙法,可喝了那么多藥井水、吃著那么多藥園世界靈氣浸潤的東西,自然在她不知不覺中,丹田內(nèi)就積蓄了很少量的法力。
若沒有玉簡,或許嚶鳴永遠(yuǎn)不會知道這點(diǎn)。自然了這點(diǎn)子法力也沒什么大用處,除了能讓人身體健康、延年益壽之外,別無它用。不過現(xiàn)在,嗯,勉強(qiáng)可以驅(qū)使仙鼎飛下去了。
見火團(tuán)呆愣著半晌沒動靜,嚶鳴不禁氣惱,每維持一秒鐘,可都是要耗費(fèi)法力的!她的那點(diǎn)子法力,也禁不起消耗?。馒Q二話不說,伸出手去,一把將火團(tuán)給捉了進(jìn)來。
在火團(tuán)的啾啾驚叫中,仙鼎飛了起來,只不過仙鼎主人的駕馭功底和法力有限,愣是搖搖晃晃、歪七扭八,才總算“砰”的一聲落了地。
嚶鳴累得跟咸魚干似的,從仙鼎里翻了出來,而那仙鼎沒了法力支持,又變回了小小的跟火團(tuán)差不多大的模樣。
大口喘息著,嚶鳴直接閃身進(jìn)了藥園世界,灌下了一大瓢藥井水,這才恢復(fù)了幾分。
原來,藥井水也有恢復(fù)法力的功能,從前嚶鳴竟不曉得。
長長吐了一口氣,嚶鳴一屁股坐在朱果靈樹樹底下,背靠著樹干歇息。沒錯,朱果靈樹就被她種植在了藥井水旁,便是生怕它缺了水。才栽植進(jìn)來一會兒,嚶鳴已經(jīng)能看出這朱果樹生機(jī)勃勃,原本已經(jīng)都掉光了葉子,如今竟然抽出了嫩芽來。這株花了兩千年才長了不到兩米高的樹,現(xiàn)在進(jìn)了藥園世界,想必生長速度便會大大不同了。
火團(tuán)似乎也很滿意,它爬到了朱果樹上,蹲在枝椏交叉之處,仿佛想要在這里安家的樣子,可突然火團(tuán)傳音道:“主人,您快看!仙境好像變大了??!”
嚶鳴一愣,急忙扭頭朝藥園世界邊緣看去,果然那密密叢叢的藥材盡頭出現(xiàn)了成片空曠的黑土地?。?!
嚶鳴眼珠子瞪得滾圓,她幾乎想咬自己一口了!!
藥園世界,升級了?!!
這真是不可思議!
兩輩子加起來,差不多有十五年了,這個藥園世界自始至終都是只有一米三分地大小,刨除藥舍小屋所占的面積,也就僅僅只有一畝地的黑土地而已!!
嚶鳴回過神兒來之后,二話不說,便飛奔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藥田四面八方都拓展出去許多!嚶鳴粗粗一算,藥田竟是足足增加了一倍??!
沒想到一株朱果樹,竟然讓藥田面積增加了一倍!!
現(xiàn)在,這里終于不是小小的一畝三分地了,而是……兩畝三分地。
額……o(╯□╰)o
瞧著沒多大,可一畝就足足有六百六十六平方米啊,著實不算小了,何況藥園世界只能種植藥材。原本為了把藥斗子上所有的藥材集齊,嚶鳴礙于藥田面積限制,可是前后栽植了兩遍不同的藥材,才刷滿了圖鑒。害得她如今藥田里生長的藥材根本不齊全!如今的面積,想來是足以把所有常用藥材全都同時種植上了!
想到此,嚶鳴躍躍欲試。
只不過收集藥材這種事兒,上輩子她自然方便,花錢買也就是了??扇缃瘢鞘汤筛母窀?,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要采買大批量新鮮藥材,那可著實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來。
嚶鳴的目光漸漸轉(zhuǎn)移到了火團(tuán)身上,唇角勾起了一抹狡猾的微笑。
差點(diǎn)忘了,還有這個小家伙呢!讓它出去采藥不就成了!到最后若著實有什么不足,再另想法子就是了!
只不過現(xiàn)在,嚶鳴也顧不得旁的了,這會子天色都要黑沉下來了,她可得趕緊回潭柘寺中才是。
一回到寺中廂房,嚶鳴面對的便是祖母老郡主的雷霆怒火,“你跑哪兒去了?!!我叫人在這個寺中都找不到你的人影兒!!”
嚶鳴只得連忙屈膝告罪:“瑪嬤贖罪,我……我去了后山,沒想到迷了路,還不容易才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回來。讓瑪嬤擔(dān)憂,是英寧的不是。”
老郡主怒哼了一聲:“既然要去后山,怎么不帶個伺候的人?!”
這話一出,半夏已然伏跪了下來,她連忙磕頭道:“都是奴才的錯!請老郡主責(zé)罰?!?p> 老郡主臉色一板,“半夏,你素來周全,怎么這次竟然讓二格格獨(dú)自一人出門?!”老郡主的語氣甚是威嚴(yán),聲若洪鐘,儼然是要問罪了。
嚶鳴見狀,忙再度屈膝:“是英寧想自己出去走走的,所以才叫半夏別跟著?!?p> 老郡主臉色甚是不悅:“你一個格格出門,身邊怎么能不帶人?!”
嚶鳴也不敢抗老郡主的怒火,只得再三認(rèn)錯。
見嚶鳴舉止溫順,老郡主這才略消了幾分火氣,便道:“明日回京,老老實實待在侍郎府,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外出?。 ?p> 嚶鳴忙道了一聲“是”,這樣的“禁足懲罰”,卻是正對嚶鳴心思了。
老郡主又冷睨了半夏一眼,“至于你,這般不當(dāng)心,以后便去漿洗房做苦役!”
嚶鳴聽了,心中大驚,急忙正要開口求情,卻被老郡主狠狠一個冷光瞪了過來,“誰敢求情,便直接將她發(fā)賣了出去!!”
一語出,嚶鳴竟是半句求情的話也說不出了,她看著跪在地上身軀顫抖的半夏,只覺得心頭愧疚難掩。
半夏卻抬頭朝她露出了一個微笑,不但全然沒有怪她,反倒是來安慰她了,半夏深深磕頭,道:“多謝老郡主開恩?!?p> 言罷,半夏便被老郡主身邊的兩個仆婦給帶了下去,嚶鳴看在眼中,只能狠狠按捺下心頭的焦急。現(xiàn)在老郡主氣在心頭,顯然是她怎么求情也沒用了。只是嚶鳴還有一點(diǎn)不解,其實她不過是回來得稍微晚了一些,老郡主縱然生氣,怎得竟然如此震怒?連她用了多年的半夏攆去漿洗房?難道……是出了什么事嗎?
可是嚶鳴不敢多問,老郡主似乎也氣得不想說什么,她擺手道:“你回房歇息吧!明日清晨便回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