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的時候,我夢想能寫出一部象《飄》一樣的驚世佳作,我伴著這不可及的文學(xué)夢一直從少女時代走到了而立之年。生活的坎坷、無情的現(xiàn)實一次又一次地擊碎了我的夢;我在大學(xué)里念的是和文學(xué)全不相干又毫無浪漫色彩的機械工科,這更使我遠離了我的夢想。
然而,站在青春的末梢上,不平靜的心里總有一種悸動,感覺中像是有許多的人和事在敲我緊閉了多年的思想之門,讓我把它們寫出來。想起老作家毛姆說過的一段話:“我喜歡寫作不是因為寫作本身,而是那些故事在敲我的門,讓我不得不把它們寫出來”。說的多好呀,故事在敲門……
老作家因此在“敲門”聲中寫出了享譽世界的經(jīng)典名著。
青春年少時的我也偶有一些風(fēng)花雪月的小作見諸于報端,故事更是常常來叩我的門,可是我卻遲遲沒能寫出來。許是因為思想深處的怠惰,抑或是自信和毅力的不足。結(jié)果那些故事敲過門之后又失望地走開,幾欲下筆卻往往只有開頭,無奈地看著那些故事擱淺。
以一個上世紀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來看世界、來寫世界,眼光許是淺陋了些。我是一名出生在大西北邊陲、成長在八個省市的上海支青子女。在不同的環(huán)境中成長的我思想中盛滿了太多的故事,生活的道路又比同齡人略為崎嶇。站在二十一世紀的門檻上,我已經(jīng)沒有理由讓那些故事永遠沉寂了,于是我以我還不成熟的文筆,一顆充滿情感的心完成了我的第一部長篇小說——《飄動的年華》。故事中有我的影子,也有我的同伴們的影子,另外還有為大西北奉獻了三十余載年華的我的父輩們的影子。
雖然我稚嫩的作品比《飄》還差得很遠,但我至少已經(jīng)不遺憾了!我仿佛看見敲過門的故事們在一起開懷地笑。
雪兒
寫于二零零一年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