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稠眉頭一跳,沉聲道:“沒錯,狍山眾匪作惡多端,李平更是死不足惜,幾日前的確是我潛入城中將其殺害。”
“果然?!焙滦埸c了點頭,能在縣城擊殺李平的好手屈指可數(shù),其它幾人都與其并無冤仇,排除之后,或許只有韓稠有理由也有身手做出此等快事了。
不存在什么追究,對于郝雄來說,讓匪徒進縣本就是奇恥大辱,若不是王豐一旁阻礙,不用韓稠,他郝雄早就將其抓捕問罪了。
郝雄抬起頭,眼神不由朝前方的匪徒看去,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韓老弟,你是說,鷹嘴山的人都來了?那么,周向秋在不在其中?”
“我勸大人還是放棄心中的想法吧,雖然有些打擊人,但是,你們贏不了鷹嘴山?!辈唤o韓稠回答的機會,皇甫牧突然插嘴說道。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和亭長這般說話!”
“目中無人的家伙,你要進大牢嗎?”
“和匪徒竟然為伍,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一石激起千層浪,皇甫牧話音剛落,周圍的衙役紛紛怒目相視,語氣間充滿了憤怒。
“與山賊為伍?”皇甫牧的脾氣也上來了,他冷笑一聲環(huán)顧四周,大聲說道:“我倒是想與你們?yōu)槲?,可我想問問,我左?quán)村遭難的時候,你們在哪里?!村民水生火熱的時候,你們在哪里?!山中悍匪進城尋歡作樂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
鴉雀無聲。
如果說,在場的衙役此前就是一群斗雞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們仿似被人掐住了脖子,根本叫嚷不出任何聲音。
皇甫牧說的沒錯,在這種種事情中,的確沒有出現(xiàn)過他們的身影。
惱怒、羞憤、愧疚、心虛。
此時此刻,眾人眼神復(fù)雜,即便心有不甘,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對方的疑問。
“大人,我并非有意羞辱,如果你在想,鷹嘴山剛與狍山血戰(zhàn)之后精疲力竭,就可以帶兵剿滅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被矢δ翈е皯n的說著。
一直凝眉思緒的郝雄聽到耳邊的話音這才察覺,被韓稠稱為皇甫公子的家伙竟然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難道不是嗎?我不信他們不知疲倦,此時正是最好的時機,岳平川已經(jīng)死了,只要在這時殺了周向秋,鷹嘴山定然群龍無首,到那時,百里三山已除其二,區(qū)區(qū)一個清泉山不足掛齒,到那時,我盈江縣也會迎來真正的安康、寧靜!”郝雄怒目而視,因為過于激動,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看的出來,此人也是一個心懷民眾的俠義之士。
只是……皇甫牧依舊搖了搖頭,感嘆道:“我想問問大人,這些衙役差參加過幾次這種的戰(zhàn)役,而鷹嘴山的匪徒又參加過幾次?”
“這……”郝雄想要反駁,但卻不知從哪開口,這些衙役中即便有些曾參加過往日的圍剿,但畢竟只是少數(shù),王豐上任盈江縣令之后,處處忍讓,城中的衙役根本沒有歷練的機會,對于他們大多數(shù)人來說,此次阻擊是他們第一次踏入所謂的戰(zhàn)場。
“自信不是自滿,勇氣同樣不是盲目,此次雖然是覆滅鷹嘴山最好的機會,但卻同樣充滿危險,我可以告訴大人,此時山上還有六十幾名匪徒,即便他們已經(jīng)精疲力竭,更甚者有些人已經(jīng)累倒昏迷,但若是遇到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他們定然會奮起反抗,到那時,即便殺了周向秋又如何?在場的兄弟們還能勝下幾人?”
深深望了一眼身后的眾衙役,皇甫牧繼續(xù)說道:“即便此時滅了鷹嘴山,明日還會有虎頭山、龍蟒山這種惡徒聚集的地方重新現(xiàn)世,官強則匪弱,只有自己強大才是真的強大,我想大人,不會不懂這種淺薄的道理。”
這事實的話,雖然令郝雄感到心中憤慨,但他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說的一點沒錯。
即便真的殺了周向秋,眼前的這些兄弟還能活幾個?
十個?還是七個?
歸根結(jié)底,還是盈江縣太弱,還是自己根基太弱,若不然,何至讓狍子山這種惡匪混行世間!
想到這里,郝雄眼中的憂愁越發(fā)濃郁,但心中卻已經(jīng)把覆滅鷹嘴山這件事慢慢剔除到了腦后。
此子到底是何人?
幾乎同時,郝雄將目光移到了皇甫牧的身上,只見眼前這個少年十六七歲,在自己的威懾下,依舊挺立著,眼如點漆,奕奕有神。
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卻意態(tài)自若,臉上更是有著尋常少年不曾見過的剛毅之色。
“有一事郝某不明,公子看上去不像本地人士,為何會來到左權(quán)村,還有,鷹嘴山上的匪徒又是怎么回事?”郝雄猶豫了一下詢問道。
自擊馬戈后,褚嚴(yán)受傷,說動周向秋,攜眾匪伏擊,直到斬下岳平川的頭顱,皇甫牧回答的時候,既沒有夸大,也沒有貶低,一字一句的實話實說了。
仔細(xì)聽完,待看到一旁韓稠的臉上并沒有異色,郝雄點了點頭,這才認(rèn)同了對方的所講所言。
心中有了定斷,郝雄握拳說道:“感謝公子為左權(quán)村做的一切,郝某在這里謝過了,還有,此次覆滅狍山公子功不可沒,待我回城定當(dāng)像縣令回報,告知公子所做之事!”
皇甫牧搖了搖腦袋,謙虛道:“此事不足掛齒,若不是韓兄救我,我還不知道會成為什么樣子,我皇甫牧恩怨分明,狍山覆滅雖然和我有所牽連,但于情于理,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這里距離洛陽甚遠(yuǎn),更何況,自己以往也并無名聲可言,所以皇甫牧一直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真實姓名。
氣質(zhì)出眾,心思敏捷,眼前這個皇甫牧公子可不是尋常之輩。
郝雄從皇甫牧身上移開,又朝遠(yuǎn)處的山丘看了一眼,心中嘆道:“官強匪弱,這話說的沒錯,只是,王豐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強兵剿匪上面,城中衙役想要強盛,何其之難?”
心中雜亂,郝雄也不想再在此處停留,隨即握拳道:“悍匪兇猛,我盈江的確不是對方敵手,此次回城我定當(dāng)加倍習(xí)練,以保盈江百里安寧!皇甫公子,韓老弟,我郝某在此別過,后會有期!”
話音剛落,郝雄便朝眾衙役揮手示意。
有些衙役雖然心中也有千般不愿,但郝雄發(fā)話他們也不能不聽,只能低聳個腦袋紛紛朝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終于走了……”看著郝雄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皇甫牧心中不由嘆息道。
剛剛獲得了周向秋的友誼,對方也承諾今后不再冒犯左權(quán)村,在這種關(guān)頭,皇甫牧可不希望盈江縣強插一腳,打破自己千辛萬苦才積累下的局面。
皇甫牧面色輕松,心中正在思緒此次得失的時候,一旁的韓稠突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只見他松開村民攙扶的手臂,顫巍巍的單膝跪地,沉聲道:“承蒙皇甫公子救我左權(quán)村以水火之中,我韓稠無以為報,今后愿效犬馬之勞,已報公子大恩大德?!?p> 一秒……
兩秒……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皇甫牧卻始終沒有開口。
一直保持低頭垂目的韓稠心中不解,隨即慢慢抬頭望向皇甫牧。
只見,皇甫牧此時眉頭緊鎖,唇口微張,整個人仿似被定格了一般,站在那里,臉上根本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事實上,皇甫牧的確呆愣了。
因為,該死的系統(tǒng)音早在韓稠單膝跪地的那一刻在皇甫牧腦海中響徹了起來。
只是……與以往的提示不同,這一次,造成皇甫牧呆愣的真正原因是,此次系統(tǒng)下發(fā)的任務(wù)不再是由個人自由選擇,而是……強制的。
“叮咚——獲得意義上第一個歷史中的武將效忠,獲得獎勵,抽獎次數(shù)*1,隨機兵種圖鑒*1”
【世界青睞有雄心壯志的人。成功所依靠的唯一條件就是勇氣?,F(xiàn)在你,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肆意妄為的混世紈绔,而是懂得拉攏人心,組建勢力的翱翔雛鷹,未來,遠(yuǎn)比你想象的更加美好。任務(wù):華夏征服者開啟。任務(wù)時間:30年。任務(wù)失?。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