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這是要下死手啊
“昨天陳家送了樣?xùn)|西來,姐姐見了,便央著我今日出來尋你……”何巧巧斂了笑容,悄聲道。
陳家?莫不是陳攀?送的東西,難道是什么信物嗎?難不成,何阿寶是想通了?
宋君君好奇得很。
她和何阿寶算起來,本沒有交情,兩個人單獨(dú)說話的機(jī)會本來就少。最多,也就是那一巴掌。
“什么時候見?在何府嗎?”宋君君問何巧巧。
那何巧巧莞爾,慢悠悠地?fù)u頭,說:
“何府有諸多不便,寶兒姐姐明日申時會在兆慶街后的長亭等你?!?p> “我與她沒有什么交情,有事,為何不能托人轉(zhuǎn)達(dá)?”
何巧巧見宋君君有所遲疑,便又湊近了,低聲道:
“姐姐那日將陳攀與水月之事告知給寶兒姐姐,寶兒姐姐其實(shí)真是氣壞了。偏偏水月如今又走丟了……寶兒姐姐心下仍然疑慮,可在何府論及此事,怕是……唉,若是姐姐不去……恐怕,寶兒姐姐再聽聽陳攀的挑唆,是當(dāng)真要隨陳攀去了……”
“她與陳攀的事,怎么說都是你們家的家事,我如何能管?”宋君君心里慌得不行,但表面上還要裝出一點(diǎn)也不急的樣子。
如果何阿寶真的和陳攀私奔了,那可得了,拆散他們的任務(wù)不就完成不了嗎?
“我已將此事傳達(dá)與姐姐,姐姐去與不去,自然全在姐姐。若姐姐去,記得申時,兆慶街竹林后的長亭?!?p> 言畢,何巧巧頷首行禮,又裊娜地走了。
何巧巧只見過宋君君幾次,便料定她是熱心腸又好管閑事的人,這次不需要她多費(fèi)口舌,宋君君表面上再若無其事,心中也一定想去看看。
何巧巧猜得很準(zhǔn)。
宋君君不論是出于完成任務(wù)的考慮,還是出于不想何阿寶被渣男哄騙的考慮,都是會去長亭的。
不管她嘴上說的再不想管,心里還是想抓住這機(jī)會拉一把何阿寶。
因此,盡管宋君君心下有所猶豫,她也會動身前往。
索性兆慶街這地兒宋君君又很熟,它就是賭坊一條街。穿過賭坊街后的竹林,就能直接到達(dá)京城西郊的長亭。那里雖說偏僻,但宋君君可是走過好多次,想想應(yīng)該問題也不大。
“小姐,我們還去福滿樓嗎?”文鑫見宋君君站著沉思,出言詢問。
“去啊。去……”宋君君點(diǎn)點(diǎn)頭,她太想念福滿樓的豬肘子了,況且,為了明天去郊外保險(xiǎn)起見,她還想去問掌柜的借點(diǎn)兒東西。
第二日,宋君君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只身前往。
“小姐,你當(dāng)真不帶我一起嗎?”文鑫站在宋府大門內(nèi),將手里的面衣遞給宋君君,擔(dān)憂地說道。
“我就只是去兆慶街附近而已。兆慶街那個地方,我多次去玩,不也是沒帶上你去?能出什么事?我去去就回,跑快點(diǎn)兒,我還能趕回來吃晚飯呢!”宋君君拍拍文鑫的肩膀。
保不齊她會與何阿寶談到陳攀的事,這些事都是少兒不宜的,還是別帶小文鑫去了。
“那你不和老爺夫人說……”文鑫嘟囔著,抓著面衣不肯松手。
宋君君從他手中硬拽了面衣來,扣在自己頭上,道:
“你傻了?和我爹說,他肯定不同意??!爹今日一早就去禁衛(wèi)軍營了,你可別打擾爹爹搞事業(yè)!”
說完,宋君君便頭也不回地抄小路去了兆慶街。
兆慶街竹林后的長亭,靠近京城的西門。但西門多年前封了,因而此處的長亭也漸漸荒蕪起來。
人煙稀少,自然竹林連年發(fā)筍也少人采摘,竹林密集得險(xiǎn)些淹沒從前的路面。
宋君君拎著裙裾,深一腳淺一腳,要避開攔路的竹枝子,也要抬頭確定方位,這一段路,走得格外艱難。
“京城如此多的酒肆客棧,她就不能給我包個廂嗎?何家有錢還這么摳啊?”宋君君氣喘吁吁,扶著碗口粗的竹子歇息。
竹葉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竹林又是遮天蔽日的高大,倒是憑白生出了陰森感來。
宋君君怕死得很,不覺熱汗化作冷汗,心中直打顫,但她一想到太子殿下派了武功高強(qiáng)的暗衛(wèi)慎言跟著她,心里便淡定許多。
唉,早知道,還是把文鑫帶過來了,談話時,就讓文鑫回避不好嗎?
終于,穿過竹林,宋君君能從竹葉之中窺見隱隱約約的長亭蓋檐了。
到了到了!快到了!以后這破地兒,打死她也不再來了!
宋君君一鼓作氣,往長亭走去,竹枝劃破了衣襟,也未顧及。
遠(yuǎn)遠(yuǎn)的,那長亭中站著個女子,看身形衣著,確系何阿寶。
宋君君擦了一把汗,掀了憋人的面衣,沖長亭里的人揮舞了幾下,高喊道:
“是何小姐嗎?!”
一邊喊著,宋君君一邊撥開細(xì)竹,從竹林中擠了出去。
向前奔了沒幾步,忽地腳下一滑,她踩著了個石塊崴了腳。
“嘶——要死……”宋君君蹲下身,捏著崴著的腳腕,心里剛腹誹著這何阿寶冷性,也不說來扶一把自己,耳邊就聽得一陣腳步聲。
嗐!算她有心!知道來扶!
可這話宋君君還沒在心里說完呢,就辨別出這腳步聲的嘈雜,這分明是好多人!憑她何阿寶兩條腿,也能走出這陣勢?
不好!
宋君君心中大驚,耳邊風(fēng)聲呼嘯,她本能地往反方向一偏,那光亮的劍反射著陽光,晃到了她的眼睛。
十幾個來人皆是身著黑衣,人手一把劍,這不妥妥的來刺殺的黑衣人嗎?
再扭頭看那亭子時,亭中的何阿寶早已不見蹤影。
來不及讓宋君君多想,甚至都沒給她開口的機(jī)會,那黑衣人拔劍便刺。
而我方宋君君,此時手無寸鐵……
不是吧不是吧?我死了任務(wù)誰做?。课以趺纯赡芩滥??
這念頭一動,宋君君腦中又聽得了冷冰冰的系統(tǒng)聲音:
宋君君若中途下線,則任務(wù)視為未完成,將觸動世界毀滅機(jī)制……
那不行!那我得活著!
宋君君忍下腳踝的疼痛,閃身避開刺過來的利劍。
“這是要下死手啊……”宋君君撿了根竹枝,回憶著宋老爹教的宋家槍法,硬生生去擋利劍……
此時的她,別提多后悔了,早知道,就該努力學(xué)武絕不摸魚……果然,她穿成將軍的女兒這件事,不是系統(tǒng)瞎設(shè)置的,是未來真的有刺客等著她??!
宋君君在郊外激戰(zhàn),終于宋家的人也察覺到了。
不過,是察覺到君君不在家。
“君君呢?怎么你在喂豬?”宋煦明從太學(xué)回來后,覺得今日宋府安靜異常,迅速反應(yīng)過來是宋君君不在。
就連她最愛的小花豬都沒有暗示喂,且并沒有告訴他這個好堂哥。
文鑫放下木桶,老老實(shí)實(shí)道:
“小姐受人相邀,去西郊長亭那兒了……”
“西郊長亭?誰邀她的?”
“何家的二小姐。昨天在街上,小姐和她說了幾句話,大約是她相邀吧?”
何巧巧許多話都是湊近了宋君君說的,文鑫站在一邊,確實(shí)是有幾句沒聽到。
“去哪兒說話不行,得去郊外?她一個人去的?”宋煦明心下疑慮,又想起來從前太子說的,定太子妃之后一定要護(hù)好宋君君的安全,心中是警鈴大作。
文鑫點(diǎn)點(diǎn)頭,委屈道:
“小姐不肯帶我同去……”
“糟了……”宋煦明嚇得心驚肉跳,何家一個個滿口仁義道德,但就他一直以來陪伴太子所知道的何家人犯下的事兒,那可是不仁不義到了極點(diǎn)。
宋煦明慌慌張張牽了馬出來,待騎馬飛奔至東宮時,一路以來腦中所想的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他看見,慎言站在廊下,守在太子殿下身后……
山人鈉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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