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戀愛腦,是絕癥!
“宋小姐你不懂規(guī)矩?。俊蹦桥旨叶∨牧伺淖约旱那敖?,似乎粘上了什么臟東西一般,道:“你得等小廝接了你過去……”
“行!”宋君君叉著腰,被磨到喪失脾氣了,“怎么接、怎么去都聽你的,我真是有很急很急、非常要緊的事,需要立刻!馬上!告訴你們家小姐!”
這話說完,那胖家丁才喚了門后另一個小奴,帶了宋君君和文鑫進(jìn)去,穿過兩個院子,又把文鑫攔在了外頭,說是“外男不入內(nèi)院”,只帶了宋君君一人進(jìn)去。
內(nèi)院之中,別有洞天?;▏淅@之中,是一重又一重的假山、池沼,其中花紅葉綠,錦鯉游戲在荷花之間。
宋君君并非一個會賞景的人,但這景致,連她都嘖嘖稱奇。
小廝帶著宋君君七拐八拐,不知爬了多少級臺階,也不知轉(zhuǎn)過了多少個藤蔓裝飾的假山,只知道停下來時,宋君君已經(jīng)氣喘吁吁。
“到了。”那小廝說著,小碎步跑上幾級臺階,朝亭子里的人鞠躬,道:
“小姐,宋家的來了?!?p> 宋君君隨意擦了擦汗,也跟了上去,這下,她才終于見到那“身體不適”的何小姐。
只見她坐在青色琉璃頂?shù)耐ぷ永?,有條不紊地喝著茶,看著遠(yuǎn)處的假山。
她這哪里是身體不適啊,明明精神矍鑠,目光炯炯有神,哪里像是生病的樣子?
“行了,你下去吧?!焙伟毱沉怂谎?,對那小廝說著,又嫌棄地扔了條手帕到桌角。
宋君君也不含糊,拿了手帕就往自己臉上招呼。
“宋小姐還是第一回到何家來,論禮數(shù),我該吩咐人給你送上杯沏好的茶,只是……”何阿寶輕啜著茶,就差把“你不配”三個字寫到臉上了。
何家書香顯貴,看不起宋家這樣只是依仗著運氣一朝得勢的。
小時候的何阿寶看到宋君君,也是這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從沒拿正眼看過宋君君。
在綢緞莊首飾鋪子遇見了,凡是宋君君摸過的,她都一概不要。
宋君君也明白這事兒,要放在平時,她也壓根兒就不想搭理這個何阿寶,可現(xiàn)在,情況特殊。
她必須要告訴何阿寶,陳攀出軌的事情,否則這拆散他倆的任務(wù),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完成了。
宋君君也并非全然不懂禮數(shù),她只等何阿寶屏退了給她扇風(fēng)的侍女,才開口。
“水月不在?”宋君君看著那拿扇子退下的侍女,不像是平常跟在何阿寶身邊的熟臉,便開口問道。
“在不在的,有什么要緊?你不是來找我的嗎?口口聲聲說有急事,見了我又要找我的仆人?”何阿寶放下茶杯,沒好氣地說道。
“嗐!也不是!”宋君君尷尬地笑了笑,鼓足了勇氣,再次確認(rèn)了四下無人,便把在奉先宮聽到的事情如此這般都說給了何阿寶聽。
那何阿寶聽完,只是愣愣地看著宋君君,并沒有宋君君臆想中的暴怒。
“你……你沒事吧?”宋君君見她睜著眼睛出神,便開始擔(dān)心是此事太大,她一時震驚。
“沒事兒!你那么漂亮,條件那么好,沒一個陳攀又怎樣?世上男人多的是……”
“你住口!”何阿寶忽然厲喝,毫不顧忌形象地起身,抬手就給了宋君君一巴掌。
這一巴掌來得突然,倒是把宋君君打懵了。
“你們一個一個的,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給我,無非是見不得我們好。男兒三妻四妾實屬平常,有什么奇怪?!我難道要放著一個真心愛我的人不要,非要去侍候一個根本不愛我的人嗎?”
何阿寶逐漸歇斯底里,淚和汗水混合著臉上的香粉,滴落在青色的茶杯中。
她這反應(yīng),倒并不是像第一次聽到陳攀“背叛”的消息。
“可……可他并非一心一意待你啊……”宋君君實在無法理解何阿寶的腦回路。
“不是一心一意又如何?有孕又怎樣?”何阿寶長嘆著氣,淚水不斷滾落,“無價寶易得,有情郎難尋。我只求他有情,何苦還要再求一心一意?”
小廝聽見亭中二人爭執(zhí),走上臺階,不得何阿寶呼喚,卻沒有再往前。
“何阿寶,真愛是不可均分的,他和別的人有了孩子,就是不……”宋君君朝她走近,還想再勸,卻被何阿寶呵斥。
“這世上何來一心一意的人?”何阿寶冷笑道:
“宋君君,你馬上就是太子妃了,來勸我,你是何居心?”
“什么太子妃?這和太子妃有什么關(guān)系?太不太子妃的,又不能改變他背叛你的事實……”
“你別裝傻!”何阿寶不讓宋君君把話說完,她不想聽什么背叛的言論,“此事你我二人一清二楚!成瑜和我一樣無意嫁入皇家,巧巧那日又弄巧成拙,可不就剩下太皇太后喜歡的你了?將來,你也會和人去分享夫君的寵愛,你現(xiàn)在來勸我,來和我說什么真愛?你覺得說得過去嗎?”
“不是,這哪兒跟哪兒啊,你是不是氣極攻心、氣糊涂了?這件事……”
宋君君一頭霧水,還想再勸,卻被何阿寶一句“送客”,兩個仆從就把她帶了出去。
怪不得何家人說她病了,看來,她真是病了,戀愛腦,可不是?。窟€病得不輕呢!這病是“絕癥”,輕易真的治不了!
宋君君氣呼呼地出了何府,文鑫跟在她身邊,老早便看到了小姐臉上的巴掌印,比自家小姐更氣了。
若不是出府時一路上宋君君都拉著他,他肯定是要發(fā)作,找何家人要各種說法的。
“小姐,你方才怎么不讓我說話???你這臉……”出了何府,宋君君放開了文鑫,文鑫看著自家小姐的臉,只覺得這巴掌是打到了自己的臉上。
“沒事,意外而已?!彼尉鹄崩钡哪?,心里懊悔著方才怎么沒扇回去,說不定打回去,何阿寶就給她打醒了呢?
“這是那何阿寶打的?我回去告訴老爺夫人去!咱們宋家,又不是沒人了,哪容得下他們這么欺負(fù)小姐?!”文鑫越說越氣,揮舞著小拳頭。
十二三歲的小文鑫這副模樣,奶兇奶兇的,倒把宋君君給逗笑了。
“小姐你笑什么?是打到頭了嗎?他們也欺人太甚……”文鑫說著就要查看小姐后腦勺是否有傷口。
“好了好了。這事兒你不許和我爹我娘說,要是他們知道了,你以后就別跟著我了!”宋君君佯裝生氣,威脅文鑫。
文鑫是個孤兒,無父無母,還是宋君君幾年前到城東王屠戶那里賣豬時,撿到的他。
“小姐別!別把我趕去宋公子那里,我不說就是了……”
“好好好,又沒趕你走,你別委屈了,去給我買幾兩酥糖來,我在這兒等著你?!彼尉驹诼愤叺牧鴺湎?,用買糖轉(zhuǎn)移文鑫的注意力。
“好。那小姐在這里等我?!蔽啮吻澳_剛走,一道白色身影便忽然閃現(xiàn),將一枚令牌塞到了宋君君手里。
宋君君想追上去看時,卻發(fā)現(xiàn)四下無人,那身影,就像是一道白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