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空窗
姜曌離開后，人群也漸漸散了。
到最后只剩下他一個人還站在原地。
跑了。
顧徵眉頭微微隆起。
突然想吸煙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消息，轉(zhuǎn)身又坐電梯回去了。
屋內(nèi)，他的死黨發(fā)小江禮正上躥下跳地等他。
“哎喲，您老可算回來了！”
江禮放他進了門，透著門縫左右觀察一番，這才鬼鬼祟祟關上門。
“要到聯(lián)系方式了嗎？有什么進展沒？有沒有什么夢幻大場面，例如激情對視碰撞出愛的火花？”
“……”
顧徵似乎是有些怔忡，隨后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不，不是吧？都沒有？？？”
“那名字呢？名字你總問到了吧？”
“不是吧？？名字也沒有？！你哎！堂堂顧總！怎么這么遜啊……”
江禮聲音驟然拔高，有些難以置信。
“你在干什么??？天吶！我冒著這么大風險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居然……”
“我真服了你了！是你喜歡人家姑娘，你在這兒端個架子擺個臉子，都這么久了好容易邁出一步，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看啊，這回你是沒戲了！”
江禮還在喋喋不休地數(shù)落著，見顧徵一言不發(fā)坐在那，頓時來氣了，“我說你這半天坐那裝什么入定老僧呢？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她，還挺可愛的。”顧徵勾唇，顯然還沉浸在剛才的回憶中。
“？？？”江禮聽他突然冒出這么一句，直接氣結，歇斯底里咆哮道，“合著我說了半天，你全沒聽進去是吧？？！”
……
段柳陌宅在家里，對于外面發(fā)生的這些事情還一無所知。
這個時間，他正在查看傅京墨給他發(fā)的消息，是關于S&O訂貨量的數(shù)據(jù)報表，以及各種相關報道合集。
數(shù)據(jù)顯示，S&O的關注度比以往巔峰時期還要高，這一季度的交易額可能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傅京墨讓他期待一下，等這個公司知名度拔高了，他也能蹭品牌熱度，他的身價跟著水漲船高，再簽下一次合作也就順理成章了。雙贏的局面，可以說是互相成就！
看到這里，段柳陌劃了劃消息列表。
他突然想起來，先前那個叫什么EMBRYO的模特經(jīng)紀公司，那個負責人史濤給他發(fā)了好幾回消息，看意思貌似是想挖他？
段柳陌也就是一笑了之，婉拒了對方的邀請，當個樂子跟傅京墨說笑兩句也就罷了，完全沒放在心上。
他記得當時，他就是憑著滿腔熱忱和一股子生而無畏的魯莽，走在大街上偶然遇到了傅哥他們做的公益項目，就一頭沖進去做了個無償拍攝。
也正是從此開始，他機緣巧合地入了這個行業(yè)，簽了傅哥所在的經(jīng)紀公司。
剛入行時什么都不懂，他還被坑騙割韭菜花了大幾千拍攝了一組垃圾?？ǎ?p> 好在后來，傅哥也很有耐心，一點一點教他、帶他……
到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一切才開始慢慢走上正軌了，他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換簽公司?。?p> 傅京墨：最近你稍微休息休息，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很快，就要忙起來了。
唔。
這么說，接下來會有一陣子空窗期？
既然這樣的話，他正好挑一天去看姜姜的演出。
難得寶子提出要求，必須滿足！
他就勉為其難熬一次夜吧。
……
查看過消息，段柳陌瞅著時間差不多，穿戴上了一整套設備，準時開始直播。
他做的是虛擬主播，行業(yè)是近兩年剛興起的。
正巧他是個配音演員，當時跟著工作室學習時被推薦去試試，結果一發(fā)不可收拾就做到了現(xiàn)在。
科技真的是個神奇而又有魅力的東西。
段柳陌的虛擬角色是女性，他當時斥巨資找人建模的，是一個頭頂長著羚羊角的卷發(fā)魔女形象。
他的直播內(nèi)容也十分簡單，就是高深莫測、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基本上相當于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發(fā)瘋。
“吃科技仙丹，上賽博西天，見機甲佛祖，與AI菩薩并肩，取PDF真經(jīng)，攢虛擬功德?！?p> “電子巫師開始營業(yè)——”
“好，讓我來看看第一條有緣的ID?！?p> “這位網(wǎng)絡施主，說出您的訴求?！?p> “你這算的準不準??？”接入的是一位男士，聽聲音約摸三十歲左右，一上來就是挑釁的語氣。
“您希望準不準呢？”段柳陌笑了笑。
ai捕捉了他的表情，屏幕上的魔女也跟著笑了笑，看起來有些神秘和陰沉。
“我肯定希望準唄！”男人嚷了一句，“你幫我算一算，我老婆是不是跟她的上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
“哦，您為何這樣認為呢？”
“她最近老是加班，說什么上升期，領導要給她升職。我都問過她同事了，說她是自己主動加班的。我又不是不會養(yǎng)家，她這么拼干啥？女人嘛，哪個不是以家庭為重？我們現(xiàn)在都考慮要孩子了，她升職有什么用啊……”
“為什么沒用?！倍瘟岸似鹚攘艘豢谒?。
“到時候肯定得請產(chǎn)假啊，而且生下來孩子，不得有人照看?。楷F(xiàn)在那月嫂，誰信得過?。窟€死貴死貴的……”
“那你呢？”段柳陌揚了揚眉，瞧著下面評論區(qū)已經(jīng)吵起來了。
“我肯定看不了??！我是男人啊。再說了，我還得工作啊。我老婆她每天那么拼，結果工資也就比我多五百塊，有什么用??？而且我們現(xiàn)在才三十歲，你往后走看看，肯定是男人發(fā)展空間更大啊……這是事實，你也承認的吧？”
“人呢？主播怎么不說話了？趕緊給我算算啊！”
“哦，我問問地府怎么辦事兒的，再怎么刷KPI也不能瞎搞啊。這是多缺業(yè)績啊，都不挑了，六界亡魂苦苦煎熬的那么多，怎么就輪到你當上人了？我看你就好好供著你老婆吧，也就她眼睛這么瞎，倒八輩子血霉碰上你。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兒，這么點事也好意思拿到大庭廣眾來說？不行就離，求你放她一條生路吧！還懷疑你老婆跟上司有什么……大清都亡了幾百年了，你這余孽是被那上個世紀的裹腳布給腦子纏缺氧了吧？”
“算過了，你五行缺德，八字犯賤，命里欠揍。死！”
“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