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吐氣如蘭
見淑妃起身,旁邊的靜姑姑立馬上前攙扶,沈屏錦看見淑妃向自己走近,彎腰行了一個禮。
淑妃年紀雖然已過二十半載,但蕭家與生俱來的書香氣質(zhì)仍然緊隨在身,她伸出手,從燙金條紋緋色錦袖中,拿出一雙通體散光,樣色乳白的白玉環(huán)。
沈屏錦不是沒見過這樣東西,她連忙往后退了一步,“淑妃娘娘,不可?!?p> 淑妃沒把沈屏錦的話當回事,她看著這白玉環(huán),嘆了一口氣,“屏錦,你不用跟本宮客氣,雖然如今你不是我皇兒的皇妃了,但是先前你陪我的那些時光,本宮都記在心里,這就算是給你的報酬了。”
沈屏錦還有些猶豫,“可是……”
淑妃將白玉環(huán)直接塞進了沈屏錦的手上,“可是什么?別可是了!本宮叫你接著你就接著,你莫不是想要違抗本宮的命令不成?”
沈屏錦只好接過,“屏錦不敢,多謝淑妃娘娘?!?p> 淑妃擺了擺手,又叫靜姑姑扶自己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必多謝,這都是本宮的一番心意,你領(lǐng)著,本宮的心里也踏實?!?p> 白玉環(huán)的觸感圓滑細膩,摸上去質(zhì)地輕巧,沈屏錦看著這對玉環(huán),一瞬間有些恍惚。
前世她成為淑妃的兒媳婦,淑妃也是送了她這樣一對白玉環(huán),叮囑她要與蘇軒茂長長久久,圓圓滿滿。
淑妃前世待她極好,只是在與皇后的斗爭中,因為太信任身邊的人,最終慘遭陷害,而蘇軒茂,也因為此事在皇上面前地位大不如前。
似乎就是在淑妃被打入冷宮,郁郁而終后,沈屏錦與蘇軒茂的感情裂縫,才變得越來越大。
晏絕見沈屏錦接過那對白玉環(huán),面色有些微變,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他的王妃還要接別的男人的母親的東西,這讓他有一點被挖墻角的感覺。
晏絕心里有點不爽。
但是目前還有別的事情,需要他來籌劃。
晏絕看向站在門口的夜庭,夜庭得到命令后,閃身從原地離開。
沈瑞雪在看見那對淑妃送的白玉環(huán)后,有些吃驚,“姐姐這對白玉環(huán)可當真是好看呢,可真是讓妹妹好生羨慕?!?p> 這話就怕是沒差在淑妃耳邊說了。
淑妃聽了這話微微皺眉,她看了一眼沈瑞雪,目光滿不在乎,“聽聞沈家二姑娘雖然不及大姑娘聰慧貌美,但也是小家碧玉,知書達理,今日一見,倒也是不過如此?!?p> 淑妃端起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水,喝了一口,“雖然你如今已是太子妃,但是你也應(yīng)該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p> 沈瑞雪聽的臉青一陣紫一陣的,同時對淑妃也有些埋怨了起來,畢竟自己如今才是太子妃,她兒子名正言順的皇妃,她怎么能幫一個外人?!
看見沈瑞雪吃了一個閉門羹,沈屏錦心里覺得有些好笑,淑妃為人感性,說話直接,沈瑞雪若是想要讓淑妃對她另眼相看,只能通過日久生情,她一下子這么急促,淑妃不給她冷眼才怪。
身旁的男人從進了養(yǎng)心殿后便一句話都沒有說,沈屏錦靠近晏絕的耳朵,壓低聲音,“夫君,你怎么不說話啊?!?p> 女子聲音本就嬌媚,這微微上揚的調(diào)調(diào)更加讓人心癢癢的,晏絕本還在思索對策,忽然感覺到旁邊姑娘對自己耳朵吐氣如蘭,一瞬間大腦仿若藍屏了一般,整個人都死機了。
見晏絕沒有回應(yīng)自己,沈屏錦還以為是晏絕沒有聽到自己在說話,“夫君,你啞巴了?”
語氣有些微微的兇。
晏絕一個機靈,有些懊惱自己的木楞,但表面神色卻是不變,“你如今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有權(quán)力在眾人面前維護你,至于現(xiàn)在不說話,只是還沒有到時候?!?p> “還沒到時候?”沈屏錦蹙眉。
知道身旁的姑娘似乎是不解,晏絕耐心的抓緊了那白皙若玉的手,“嗯,還沒到時候,待會你便知道了?!?p> 也不知道這攝政王是在弄什么幺蛾子,沈屏錦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但是她還是堅信晏絕并不會做出什么,對她不利的事情。
晏絕在抓緊沈屏錦的手時,忽然目光就注意到了剛剛淑妃送來的白玉環(huán),他眸光微暗,暗暗發(fā)誓,以后定然不能再讓淑妃挖了墻角。
二人的小動作被眾人看在眼里,坐在臺上的皇上輕咳幾聲,沉聲道:“沈家姑娘,你與晏絕,是否真是如同你妹妹說的那般,早就暗通情意?”
當朝太子和當朝攝政王與沈家二位姑娘同日大婚一事,早就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了,若是沈屏錦當真如沈瑞雪所說一樣,那么皇家的臉面將會不保,這也是皇上開口問沈屏錦后悔不后悔的究極原因。
不得不說,經(jīng)歷了上一世的人心險惡和宮斗宅斗后,沈屏錦對皇帝的心思,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沈屏錦知道自己和晏絕二人看起來似乎十分恩愛,一副早就相識的模樣,很容易引起皇帝的疑心。
她給了旁邊晏絕一個白眼,彎下腰低下頭,語氣畢恭畢敬,“回稟皇上,屏錦與攝政王之前絕無瓜葛,只是現(xiàn)如今木已成舟,屏錦覺得既然要當,那么就要當名副其實的攝政王妃。”
皇上覺得沈屏錦這話說的有些有趣,“哦?那么你的意思是說,你和攝政王之前并不認識,只是因為意外結(jié)為夫妻,所以和攝政王之間,不如親密無間的好?!?p> 沈屏錦被皇上這腦回路弄的有些無語,但還是面色如常的回答道:“回稟皇上,您也知道攝政王在京城中落得一個什么樣的名聲,今日他對我百般呵護,說不定只是因為一時的新鮮感罷了,還望皇上莫要被屏錦的妹妹所言對民女有了誤會。”
“不錯,不愧是沈愛卿家的姑娘,果真是舌燦蓮花,妙語連珠!”皇上爽朗大笑,看了一眼身旁的順公公,“順公公,你去將最近西域使臣進貢的琉璃珊瑚珠取一顆來,就當是朕送給攝政王和其王妃的新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