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無意間混合雙打
“表妹,我不是故意的,快讓我看看嚴(yán)重不嚴(yán)重,打疼你了吧,都是表哥的錯?!?p> 魏宴剛站起來就聽說表妹手紅了,還是被他給打了的,一瞬間他心里的憤怒都被壓下了一半,升起來另一半是對表妹的疼惜。
他如何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打到表妹手上去的,實(shí)在是當(dāng)時(shí)的場面太混亂了,他連自己都做了什么現(xiàn)在都回想不起來了。
也是因?yàn)橐S那丫頭一驚一乍,又呲又懟又罵人不喘氣,他都被吵昏了頭。
但要說不是他打的,他也解釋不清。
魏宴緊張的來看表妹的傷勢,卻是半眼都沒有看到,被姚黃用帕子遮蓋住了整個手掌,那丫頭還拉著個臭臉瞪他,兇狠的模樣就差撲上來啃他的血肉了。
他想揭開看看,剛伸了手就被姚黃一巴掌拍開,‘啪’的一聲脆響,貼骨的疼。
齊冬順勢擋在他和表妹中間,“還請二表少爺自重?!?p> 他怎么就不自重了,他就是想關(guān)心一下表妹的傷勢。
就在這時(shí),在齊冬背后響起表妹嬌嬌怯怯的聲音,聽著有些哽咽的感覺,像忍著疼忍著委屈倔強(qiáng)不落眼淚。
“二表哥,今日的事不管是如何我都不想再追究了。
你要怪罪就怪罪我吧,是我沒有管好他們才惹得你不高興,發(fā)了那么大一通氣也是應(yīng)該的。
今日我就不應(yīng)該來這一趟,沒有說清楚話不算還又讓二表哥見了我們更生氣。
以后,我也不再來礙二表哥的眼,此番二表哥特意來護(hù)送,我便在此謝過二表哥的好意。
我們,這就回去了?!?p> 說罷阮嬌嬌就被姚黃扶著往外走,魏宴急得要追要留人。
“表妹,表妹你別走,都是表哥的錯,你聽表哥解釋啊……”
任他再著急,齊冬就是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根本就不給他越過去的機(jī)會。
到了門口,阮嬌嬌又停下腳步,側(cè)著頭掃一眼艙房內(nèi)狼狽的場景,好心提醒他。
“我看二表哥火氣甚重,最近還是多喝些清熱敗火的茶消消火氣才好?!?p> 然后她真就頭也不回的離開,直到她走遠(yuǎn)了齊冬才不再擋住魏宴。
魏宴狠狠瞪齊冬一眼,但現(xiàn)在不是教訓(xùn)齊冬的時(shí)候,他得去跟表妹把話說清楚,還要看看表妹的傷勢。
傷在表妹身上,痛在他心頭。
只可惜等他追船出來的時(shí)候阮嬌嬌已經(jīng)下了船,再等他下船的時(shí)候阮嬌嬌已經(jīng)上了自己的船,船工也收了板子,他根本就沒有再追上去的機(jī)會。
他下船下喊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反而是讓人看了笑話,他只得先回去再另想辦法。
想起來表妹說以后都不來看他了,魏宴的這個心啊,抓心撓肝兒的難受。
回到自己船上就聽到洪船上說起矛,之后的半個月他都見不到表妹了。
看到常順迎面跑來,魏宴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么久你死哪兒去了,不知道你主子我被人欺負(fù)慘了?”
常順當(dāng)然不知道,從回來之后他就在船艙最底層安排事兒,這好不容易才安排完了上來透口氣。
他在二層甲板上看到主子,還當(dāng)是主子氣消了有心情出來了,他才顛顛兒的跑過來。
“??!誰敢拿氣給二少爺您受,您說是誰,小的這就叫上人給您出氣去?!?p> 雖然他也不一定就能幫主子出氣,但這份全心全意為主子赴湯蹈火的忠心耿耿不能不表現(xiàn)。
此時(shí)齊冬正好就在甲板上安排事,之前的事都還沒做完。
魏宴透過常順的肩頭,視線落在齊冬的后背上,惡狠怨毒。
“你去吧?!?p> 常順順著主子的視線扭頭,看到是齊冬,他面色一頓,但也只是稍微遲疑便真就要去叫人來給主子出去。
“二少爺您等著,小的這就去喊人來?!?p> “回來?!蔽貉绾白∷?。
“還嫌不夠丟人!”
頓了頓,他又讓常順去喊人,不過是要收拾他的房間。
姚黃罵他罵了那么多,有一句話他是聽進(jìn)了耳朵里。
那就是他們這一路確實(shí)要靠船工,不能把人得罪得狠了。
至于齊冬那些下人,等到了姑姑家,他就不信姑姑還會偏袒下人,不顧他這個親侄子。
后來他才從常順口里知道,是他手下的人在糧鋪購糧的時(shí)候遇上了賀宗。
而又被賀宗聽去了些他們背著人說的話,連累了他被賀宗打。
那兩個人當(dāng)然不可能實(shí)話實(shí)說,掐頭去尾之后只講是他們說了表小姐早晚要嫁給他們家二少爺這種話。
就是魏宴聽到了是說這些也覺得本就該這樣,他們說的沒問題,但也不妨礙他把所有的氣都撒在這兩個人身上。
沒有別處能讓他撒氣了,事兒又是他們挑起來的,誰讓他們在外面多嘴,不找他們找誰?
再去找廚房的婆子?除非魏宴真的不怕婆子在他的飯菜里搞小動作。
下毒不至于,但弄些不干不凈的東西在里面,他還吃不吃了?
魏宴渾身都痛,忍著痛也要踹上兩腳才能出氣,好似出了氣他身上的痛感就能減輕些似的。
他才一抬腿,好巧不巧卻閃了自己的腰。
‘哎喲哎喲……’
“二少爺,您怎么了?”常順趕緊上前來攙扶。
也幸好是他攙扶得及時(shí),不然魏宴非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不可。
魏宴一邊哎喲著,一邊指著艙房,“還不快扶本少爺回去歇著,疼死少爺我了。”
這一痛起來,他只覺得一身上下沒有哪兒是好的。
尤其是肩膀和腹部后腰最疼,等他趴在床上的時(shí)候,突然發(fā)覺整個右邊肩膀都沒有了知覺,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好巧不巧,他那邊的肩膀先被賀宗撞過,后又被阮嬌嬌拍過,無意中就被混合雙打了。
阮嬌嬌其實(shí)沒有用多少力氣,不然他就不只是肌肉受傷這么簡單,不過痛也是真的痛。
而阮嬌嬌的手也沒有紅,只是主仆兩人當(dāng)著魏宴的面做了一場戲。
這樣的戲他們在家時(shí)也做過,有經(jīng)驗(yàn)。
至少有半個月都不用再見魏宴,阮嬌嬌心情大好,打算打扮一番與對面的某人來個燭光晚餐。
而被她惦記的某人,此時(shí)心情也是大好,先為某個伶牙俐齒的丫頭記上一功。
姚黃在湛氏眼里就是牙尖嘴利,在賀宗這里卻成了伶牙俐齒,果然是要看對什么人。
鄴城,幾天過去了,該發(fā)酵的留言傳聞也都發(fā)酵得差不多。
該知道的圈子也都知道了,大家都在討論魏家把千里迢迢帶著嫁妝來的表姑娘給退婚的事。
而那位表姑娘,已經(jīng)灰溜溜的帶著嫁妝打道回府,說不定要一路哭著回去,帕子都不知道要打濕多少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