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直播
手機攝像頭對著兮兮，按下錄制按鈕。
蔣臻然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兮兮收到信號之后，對著鏡頭揮了揮手，用稚嫩軟糯的聲音打了個招呼。
“各位哥哥姐姐、叔叔姨姨們，你們好呀！我叫兮兮?！?p> “兮兮想告訴哥哥姐姐、叔叔姨姨們，伯伯真的沒有撒謊！兮兮不光會看面相，還會算卦、抓鬼吶！”
兮兮一邊說著，一邊拉開隨身背著的小布包。
從里面掏出了一把毛筆、朱砂、羅盤、一大沓子黃表紙……
小布包只有巴掌一點大，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裝得下那么多東西的樣子。
然而，這還不算完。
兮兮又在小布包里面摸索了兩下，又掏出一根桃木劍來。
桃木劍有成人手臂長短，立著幾乎快比兮兮的身高還要高了。
“這都是兮兮抓鬼的工具哦！”
“大家可不可以不要去找賣包子的伯伯啦！他真的沒有說謊吶！”
兮兮雙手合十，“拜托拜托！”
拍完視頻，兮兮把掏出來的那些東西，又一樣一樣地裝了回去。
“哥哥，拍好了嘛？”
兮兮跑過去的時候，戚時敘和蔣臻然兩個人因為震驚，整個人都還是愣的，連暫停鍵都忘了按了。
“兮兮，你這……這是什么魔術？”
蔣臻然忍不住上手去拎了一下兮兮的小包。
輕飄飄的，跟空的一樣！
可他明明親眼看見兮兮從里面拿出了不少東西，又全部都裝了回去。
東西呢？
兮兮眼睛彎起，“然然哥哥，不是魔術呀，這是兮兮的百寶袋！”
“百寶袋？還真有這種東西？太神奇了吧！”
“對呀！”
視頻是用戚時敘的賬號發(fā)出去的。
賬號雖然已經(jīng)很久沒營業(yè)了，但因為最近的熱搜，每天來來往往的訪客增加了不少。
所以視頻剛發(fā)出去沒多久，就有不少人轉發(fā)搬運。
看完視頻的觀眾，震驚程度不比戚時敘和蔣臻然少。
【我是不是眼花了？那個木劍是從那么小的布包里拿出來的？】
【有沒有告訴我這是什么原理？急！】
【這是魔術還是魔法？有沒有人出來解密的？本麻瓜要信了！】
……
中間還夾雜著一些夸兮兮長得可愛的評論。
可還沒過多大一會兒，就有不少出來杠的。
【視頻肯定是剪輯的！】
【真是服了，為了博關注，竟然想出來這樣的辦法……】
【看吧，撒一個謊就要不停地打補??！】
【別的不說，道具準備的倒是挺全的。】
【這是什么迷惑行為？戚時敘的團隊真是不帶腦子，以為這樣真的能紅呢，戲做的一套一套的，跳梁小丑！】
蔣臻然翻著評論，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一起。
“這些人真的是，沒完沒了了……”
兮兮把腦袋湊了過去，不過她識字不多，看不懂那些話是什么意思，只認出最后兩個字，“小丑”。
她不解地撓了撓頭，“然然哥哥，小丑，是說兮兮嗎？兮兮不丑呀！”
蔣臻然立即道：“兮兮好看著呢！這個小丑的意思，不是說人丑……”
解釋到一半，蔣臻然意識到，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話，就轉移了話題。
“兮兮，你認字？”
“師父教了一點?！辟赓庵钢謾C屏幕，讀出幾個她認識的字，“這是什么、不帶腦子、的……”
雖然還讀不懂一句話的意思，但跟同齡人相比，能認識這么多字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就連戚時敘都忍不住驚訝地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兮兮還在認真地看著手機屏幕，研究著那句話的意思。
“沒說兮兮丑嗎？可是……兮兮怎么覺得不是好話呢……”
說著，仰頭看向蔣臻然，“然然哥哥，你能給兮兮讀一下嗎？”
“……”
又不是什么好話，也沒什么必要讓一個三歲小孩子聽。
蔣臻然把手機反扣在沙發(fā)上，“沒什么，他們只是覺得視頻是剪輯過的而已……”
“什么是剪輯過的？”
兮兮一臉茫然，明顯不明白這個詞是什么意思。
蔣臻然大概解釋了一遍，兮兮才算明白過來。
“原來是這樣呀！想證明很容易呀，可以直播呀！”
“對?。 ?p> 蔣臻然一拍大腿，轉過身子趴在沙發(fā)背上，去征求戚時敘的意見。
“敘敘，你覺得怎么樣？”
要是放在之前，戚時敘肯定會阻止。
可他剛才的一幕，是他親眼看見的。
就是視頻發(fā)出去之后，他仍是恍若夢中，完全想不到該怎么去用科學解釋剛才看到的。
縱使心中千回百轉，戚時敘表面還是淡淡的，“你看著辦?！?p> “好嘞！”
不阻止就是同意了！
蔣臻然立即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開始著手準備直播的事宜。
幾分鐘之后，用戚時敘的賬號開啟了直播。
原本關注著視頻的人，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戚時敘的賬號正在直播中。
紛紛進來想看看熱鬧。
才三分鐘的時間，直播間就進來了兩三千人。
【怎么不說話？這是準備干什么？】
【真是沒底線，趁著熱度就開始直播了！】
【戚時敘呢？讓小孩出來直播，自己躲背后，真不要臉！】
……
彈幕飛快地刷著。
原本就不怎么識字的兮兮，對快速滾動著的字，更是認不出來了。
她抬頭，看向手機背后的蔣臻然，小聲詢問，“然然哥哥，可以開始了嗎？”
蔣臻然看著人數(shù)差不多了，點了點頭。
兮兮這才緩緩開口，“各位哥哥姐姐叔叔姨姨們，大家好呀，我還是兮兮，兮兮沒有騙人呀，小包包真的可以裝很多東西，兮兮也真的會抓鬼吶！”
她再次從小包里面掏出平時用的符篆法器。
【誰知道是不是提前錄好的呢！】
【怎么證明是直播？】
【這么小就成了哥哥追名逐利的工具人，也真是可憐！】
……
彈幕中有幾個人，一直帶著節(jié)奏，說不是直播。
不明就里的人也開始懷疑起來。
蔣臻然看到彈幕，清清嗓子，把那些彈幕給念了出來。
兮兮聽到之后，把剛掏出來一半的桃木劍又塞了回去，往前走了一步，看著飛快滾動著的彈幕。
“是直播呀！”
她歪歪腦袋，“哥哥姐姐叔叔姨姨們有什么問題，兮兮也可以回答噠！”
【抓個鬼看看！】
【抓鬼！】
【抓鬼！】
彈幕一眼看去，滿屏的“抓鬼”二字，再無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