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醫(yī)者之心
這時旁邊的人早就成了看熱鬧的狀態(tài),熱火朝天地說著這件事。
“原來是裝病啊,差不多敢質(zhì)疑張老是庸醫(yī)?!闭f話的人嫌棄地撇了撇嘴。
“我剛真錯以為張老和江姜姑娘把人給看壞了,看來以后真的要長個心眼?!?p> “是啊,這種人太可惡了。”
……聽到周圍人的謾罵與不屑,男子的臉逐漸白了起來。
這會子是因為插翅難逃才如此。
雖然心里后悔,但他還存有僥幸心理。
姜憐見男子無論如何就是不說,即使自己套話對方也是守口如瓶。
看來背后指使他污蔑的人給了他很大的好處。
姜憐深吸一口氣,換上笑臉,“好,我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還是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她向幾個控制住男子的人揮了揮手。
“勞煩各位幫我個忙,把他送到衙門,事成之后必然會重重感謝大家伙?!苯獞z高聲說著。
他們之前雖然被這個來尋釁挑事的男子誤解了,但根本上對姜憐還是有很多的好感的。
于是都很仗義地說,“姜姑娘但請放心,我們不會放過這等惡人的?!?p> “對,我們也不同意!”周圍的群眾附和了起來。
不得不說,人都有一個通病,即熱鬧的時候容易被人誤導(dǎo),站在一個行隊里,但當(dāng)事情出現(xiàn)反轉(zhuǎn),又會站在另外一個行隊里。
但不可避免的是,大家都會偏向有理的一方。
看到百姓們頗有義憤填膺的樣子,姜憐滿意地看了一眼男子,眼神已經(jīng)宣告了:你逃不掉。
男子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此時卻突然被幾股力量同時控制著向后轉(zhuǎn)去,沒有機會再和姜憐有過眼神交流。
義診的事算是先暫且擱置,大家默契地轉(zhuǎn)向另一個陣地——衙門。
索性衙門離這不遠,因為它的地理位置就是為了方便接手管理報案,所以處于這個十字路口在現(xiàn)在看來就很有利了。
當(dāng)縣令得知這件事時,很嚴肅地看著底下被眾人圍起來的男子。
他對張圣手和姜憐同樣有著好感,畢竟他們是自愿為民做事,甘愿奉獻的人。
何樂而不為?
所以在聽到下面的人稟報男子企圖受人指使而污蔑二位神醫(yī)時,縣令也氣個不輕。
隨著一聲清脆的敲醒木聲,現(xiàn)場鎮(zhèn)定了下來。
“堂下之人何罪之有?”縣令打算聽聽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時周圍同樣抱著正義之心的百姓開始講述了起來。
奈何人太多,聲音雜亂,現(xiàn)場又吵鬧了起來,縣令再次敲了一下醒木,“派一個代表出來說,而不是一屋子人嘰嘰喳喳,讓本官聽不清楚?!?p> 見狀,便有人主動站了出來,“回縣令,小人目睹了全程。”
“你講。”
這個人正是姜憐當(dāng)初替一戶人家治療肝腹水的那個婦人的丈夫。
他憤怒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隨后對著他呸了一聲。
中年男子指著他說道:“這個男子,心懷不軌,動機不純,一開始是由一個人攙扶著來,周圍的人當(dāng)真以為他病情嚴重,誰料在之后,他卻反咬一口說姜姑娘給他看病,致使病情越來越嚴重。張老主動提出替他看看,他卻再三推辭,最后好不容易接受診治,張老說他身體健康得很,他卻還污蔑張老是個庸醫(yī)?!蹦凶右豢跉庹f了一大段話。
緩了一下氣息后,他接著說道,“件事情敗露,他想逃跑,幸好姜姑娘有先見之明,讓我們攔住了他,隨后讓人端了一盆水,將臉上的易容洗去,才發(fā)現(xiàn)他是裝的病。大人,具體的事情就是這樣?!?p> 中年男子說完后便退了下去。
姜憐見狀,也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縣令這算是聽明白了,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污蔑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只能說背后是有人起了嫉妒之心,然后收買了他,讓來砸招牌罷了。
這類事情縣令也見怪不怪了。
“本官知曉了?!彼谧聊ブ@件事怎么定性。
終于跪在地上的人看縣令一副思考的模樣,還以為要給他判重刑,頓時慌了起來。
他不能坐牢,絕對不能。
一進牢獄,便暗無天日。
男子連忙大喊,“大人,我認,我認!確實是受人指使,收了錢財,才去污蔑二位神醫(yī)的。”
其實他之所以這么爽快地招罪,就是怕被抓起來坐牢,牢獄里還不乏有欺負罪犯的人。
到底是怕事,一見這么大的陣仗便原形畢露。
縣令見他態(tài)度反轉(zhuǎn)得這么快,便接著問:“哦?你要招,那好,本官問你,到底是何人指使你???”
男子一副要哭的樣子,“大人,我只知道那人讓我做事,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啊?!?p> 現(xiàn)在的他都快要崩潰了。
早知這么難辦,他也就不貪圖那點錢財了。
畢竟以前沒少做過這種事,都沒有被揭穿過。
要么就是對方拿不出懷疑他的具體的證據(jù)來。
現(xiàn)在的男子腸子都要悔青了。
縣令覺得事情甚是好笑,“你說你受人指使,卻不知道那人是誰,這是在唬本官嗎?”縣令的語調(diào)陡然升高。
男子被嚇得打了個哆嗦。
縣令只覺得男子是在戲耍他,既然不能痛快地說出來,那衙門有的是辦法讓他傾吐心聲。
“上夾板?!?p> 很快,就有人給男子戴上了夾板,利落地施刑。
男子很痛苦,卻仍然沒說出是誰,最后的結(jié)果是讓他單方面簽字畫押,在牢獄中關(guān)押三日。
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姜憐謝過那個為他發(fā)聲的男子后,便和張圣手回去了。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再進行義診已是不可能了。
回去后,張圣手詢問道:“你最近是否得罪過誰?”
姜憐搖了搖頭,但其實她心里大概猜到是姜暖,卻沒說出來。
“哎,也罷,近期小心行事,不要接診重癥病患,免得惹禍上身?!?p> 面對張圣手的叮囑,姜憐只是嘴上答應(yīng)。
可次日和張圣手出門時,當(dāng)?shù)弥硪粋?cè)街道有難產(chǎn)的產(chǎn)婦,她還是義無反顧地接診了。
張圣手嘆了口氣,隨后吩咐自己的徒兒,“快,找穩(wěn)婆。”
他還是擔(dān)心姜憐會因為這件事而受牽連。
一切還是多有所準備比較好。
不得不說,在這種人命關(guān)天的時刻,姜憐身為醫(yī)者,根本無法置之事外,哪怕知道會有很大的風(fēng)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