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箏原本還以為白祎有什么靠譜的計劃,但在聽了她的豪言壯語之后,眼睛都不自覺的睜大了,“你確定?”
白祎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當然,這種事情你就要直接一點,整他個出其不意,不然你在那里扭扭捏捏,彎彎繞繞的,再把你自己給繞進去了,情書怎么可能要的回來?”
該說不說,白祎說的是有幾分道理的。
其實原本李箏就打算直來直去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說服自己,面對陌生人她不怯場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再那么理直氣壯的要情書,那幾乎要用光她所有的勇氣。
白祎亮閃閃的眼睛充滿了期待,李箏努力地避開她的目光,“你同桌叫什么名字啊,我還沒見過他呢,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李箏一股腦的把心中的疑問全都給拋了出來,為了找回應少川失落的情書,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
面對李箏機關槍似的提問,白祎有些暈頭轉向,一時間不知道從哪開始回答的好。
“長相嘛……人家都說挺帥的,但是我get不到,可能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吧,皮膚黑黑的,反正長得不丑,具體的我形容不出來,名字嘛……叫付溫賢,是不是聽起來挺溫柔的,但其實他挺高冷的,我們同桌這么久都不怎么說話,一點都不溫柔……”
白祎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結果有用的信息只有一個名字,李箏總不能跑到籃球場上一個一個的拉著別人去問“你是不是付溫賢吧?”
事情又走到了難點,比起一直糾結這個問題去折磨自己,李箏還是選擇了躺平,看來這件事不是容易完成的,只能等到明天再從長計議了。
李箏向白祎提議道:“你走嗎?”
“我看看?!?p> 白祎低頭看向自己的腕表,“哎呀,都過了這么久了,你等我拿上書包就走?!?p> “呼,我本來……是打算在學校里看會兒小說再走的,沒想到一聊天時間就過得這么快……”白祎跑的太急,還有些氣喘,說話有些不利索。
相較之下,李箏就從容許多,還引用起了名句,“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p> 名句雖然容易讓人覺得俗套,但它總能高度凝練的概括當下的情景。
上課時感到百般折磨的一分一秒,在下課的時候就變成了易逝的“流水”,就算伸出手來也觸摸不到。
原本李箏以為白祎僅僅是那種文靜的鄰家小女生,深入交談之后才發(fā)現(xiàn)白祎異常的有主見,內心完全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上到以后的擇偶標準,下到書包上的小配飾,白祎都有自己獨到的看法,包括為什么拒絕應少川,她都能說的頭頭是道,李箏原本想要幫應少川說兩句好話,來維護一下他在白祎面前的形象,可白祎說的那么的斬釘截鐵,李箏已經(jīng)到嘴邊的好話只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應少川,這可怪不了我了,是你自己和人家沒緣分!
這時候的李箏應該能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聆聽者。
相較于白祎清晰的自我認知,李箏這邊可以說是一團漿糊,她不喜歡暢想未來,她只喜歡胡思亂想,想一些別人覺得不可能會實現(xiàn)的事,她的前半生,很少有自己拿主意過,通常都是聽從父母的安排。
父母說哪個好,她就會選哪個,反正父母總不會害自己,再加上李箏是個選擇困難癥,能有人幫她做出決定,她高興還來不及。
就連高中填報志愿的時候選擇一中這件事,她也給不出什么合適的理由,她對一中并沒有特別的向往,只不過大家都說它很好,所以李箏就報了,在一中和實驗之間她也是有小小的猶豫過的。
如果非要給出一個原因的話,那大概就是因為大家都說一中第一,實驗第二吧,在李箏心中,鳳尾還是要比雞頭高出一截的。
白祎不知道因為什么打開了話匣,一路上,從天南聊到海北,李箏倒覺得這樣的她很有意思,反正比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文靜又禮貌的她有意思。
原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白祎,在距離校門口還有大約十幾米的地方突然戛然而止,停滯了幾秒之后,她出手攔住了李箏,“看那個人!”
“哪個?”
雖然李箏和白祎走的時間比較晚,但校門口還是有不少的同學和家長,白祎也沒有伸手去指引李箏該看向哪一邊,所以此時的李箏有些摸不著頭腦,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也沒有找到白祎所說的那個人。
白祎輕聲提醒李箏:“學校門口靠近柱子那里,付溫賢就在那兒?!?p> 李箏的目光飄向白祎所說的地點,一中的校門是那種常見的大鐵門,旁邊有兩個柱子,用來固定。
白祎所說的位置很好找,可是她說的那個人并不好找,白祎說付溫賢皮膚黑黑的,李箏一眼望去,好像男生沒幾個皮膚白嫩的,這倒是讓她犯了難。
“哪個是呀,我認不出來,他們好像都挺黑的?!?p> “那個,沒背書包的那個。”
白祎急得都要直接給李箏把付溫賢給指出來了,可為了不被付溫賢發(fā)現(xiàn),她不能那樣做,伸手去指的話,很容易被別人注意到,她只能靠聲音去提醒李箏。
“哦~看到了。”
仔細一看,付溫賢在人群中還算是挺顯眼的,海膽般炸開的寸頭,側臉高挺的鼻梁,還有那挺拔的身姿,都能讓熟悉的人在人群中快速的區(qū)別出他。
不過這人……怎么那么眼熟?
雖然大家都穿的是一樣的校服,但是李箏還不至于認錯,這個人她絕對見過,可惜近視眼的痛,別人是不會理解的,李箏一時間無法把付溫賢和記憶中的任何一個人匹配起來。
李箏還在猶豫要不要現(xiàn)在直接上前問他的時候,身旁的白祎推了她一把,李箏一下子向前了好幾步,離付溫賢的距離大大縮短了。
對于白祎的這個舉動李箏有些意外。
好奇怪,白祎怎么知道我在猶豫?